闫鹤林一眼就认出那些画作有些是他小时候画的,有些则是他和闫鹤廷一起画的。
架子上放着的也是小时候俩人的玩具,还有俩人做的一些奇奇怪怪的丑东西。
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若是不开口说话,就连他们的娘都分不清他俩到底谁是谁。
尤记得小时候,他们俩最爱玩让人猜猜他俩谁是哥哥谁是弟弟的游戏。
那时,他们俩喜欢的东西也差不多,有时候还会为了争一样东西而大打出手。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的呢?
貌似就是他们俩同时被送到钱庄去学习吧。
闫鹤廷展现出他在经商方面的绝顶天赋,每当他表现优异的时候,就成了自己挨骂的时候。
他越是能力突出,就越趁着自己是个废物。
直至他赢得第一名,而自己则被师傅当众辱骂是块儿烂泥。
那之后,他俩之间的差距使得他们渐行渐远,彼此间也不再相像。
闫鹤廷喜欢穿深色衣服,他就穿浅色。
闫鹤廷喜欢穿马褂长袍,他就穿西装。
“小四,你确定小五在这里?”闫凤栖拍了下闫鹤林的肩膀,唤回他的思绪。
私库并不大,里面有啥东西,打眼一瞧清清楚楚,并没闫鹤廷的身影。
而这里面也没有能藏人的地方。
闫鹤林也很纳闷:“小五不在这儿的话,还能去哪儿?”
元宝说闫鹤廷回屋后并没离开,可屋里没他的身影,这里也不在,难不成他还能凭空消失了?
“啊——耗子,耗子,好大的耗子!”
闫鹭笙尖叫一声,跳着脚就要跑到闫凤栖和闫鹤林中间,跑了两步,见鱼宝还在原地。
他忍着浑身发毛的恐惧,回去拉鱼宝,可鱼宝却没动,反而还安慰到那只又大又肥的耗子。
“小耗子,你别怕。”
说着扭头抱了下闫鹭笙:“七哥哥,你也别怕吼,这只小耗子很乖的。”
闫鹭笙上下牙打颤,努力从牙缝中挤出:“嘚嘚不怕,鱼宝,你…你也别怕,嘚嘚会保护你的。”
“七哥哥,鱼宝不怕呀。”
说着鱼宝蹲下身,从小兜兜里掏出吃的放到了地上:“小耗子,这个请你吃,你能告诉鱼宝,鱼宝的五哥哥去哪儿了吗?”
“吱——”
【好香好香,好多好吃的。】
这只耗子别看体型很大,却胆小的很。
闫鹭笙的尖叫声把他给吓回了洞里。
鱼宝放下的食物又将它给引了出来,它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靠近鱼宝。
见鱼宝没有抓它的打算,叼起一片果干就要跑回洞里。
鱼宝眼疾手快,抓住它的尾巴把它倒提了起来。
“小耗子,你不仗义哦,拿了鱼宝的果干就想跑?”
“吱!”
【放开我,快放开我,我怎么知道你五哥哥是谁?】
鱼宝将小耗子放回到地上,但没放开它的尾巴:“鱼宝的五哥哥就是经常来这里的那个人呀。”
“你的洞在这里,那你一定见过他的。”
“你只要告诉鱼宝,他在不在这里,鱼宝就会再给你好吃的。”
“吱!”
小耗子两个小爪子搓了搓:【在的在的,我看见他来了的。】
鱼宝眼眸一亮:“那鱼宝怎么没看见五哥哥呢?他人在哪儿?”
小耗子黑豆眼一转:“吱吱。”
【你先给我好吃的,我就告诉你。】
鱼宝从小兜兜里又拿出一个大栗子,小耗子立即用爪子划拉到自己怀里后,才指向东北角的角落那里:“吱吱。”
【那个人就在那里,从架子上掉下东西把他给砸晕了。】
“大哥哥,四哥哥,五哥哥在这儿!”
鱼宝离着东北角近,她松开小耗子的尾巴,两三步就跑了过去。
闫鹭笙和她一起将上面的杂物弄开,露出下面的木箱。
闫凤栖和闫鹤林过来打开木箱,就见闫鹤廷果然在里面。
闫凤栖将闫鹤廷扛回到床上,闫鹤林去找过来大夫。
大夫给闫鹤廷扎了几针,闫鹤廷悠悠醒了过来。
“小五,你怎么样?哪儿觉得不舒服?”闫鹤林急切地抓住闫鹤廷的肩膀。
闫鹤廷一脸懵:“你怎么也下来了?”
闫鹤林眨眨眼,跟着很懵:“下来哪儿?”
闫鹤廷猛地变了脸,用力推了一把闫鹤林,差点将闫鹤林给直接推下床。
“你干嘛也跟着我下来,你快回去!听到没!回去!”
闫鹤林反应过来闫鹤廷可能是以为他死了,结果自己也跟着死了。
他兴起了逗他的心思,一把抓住他的手:“不要,我就要跟着你,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不行,你不能跟着我!”
闫鹤廷急得不行:“你快回去,娘需要你照顾,还有……还有银号。”
闫鹤林震惊地张大嘴:“闫鹤廷,你疯啦!你敢把银号交给我?
你这和把耗子扔进米缸有什么区别,你就不怕我把银号里的钱都给嚯嚯完?”
“哥,你不会的。”
闫鹤廷很是笃定,他双手抓住闫鹤林的手,情真意切:“其实你比我有经商的天赋,我知道一直你都在让着我。”
闫鹤林鼻子一酸,用力抽出手:“谁让着你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个废物,我哪儿会经商?”
“哥,你行的,我相信你一定行的。”
闫鹤廷用力抱了下闫鹤林:“你回去,求你回去吧。”
“若是有下辈子,我来当你哥,我让着你,保护你。”
闫鹤林演不下去了,一把揪住闫鹤廷的衣服将他拽到床边:“好好看清楚,你没死,我也没死,你给我好好活着。”
闫鹤廷看看闫凤栖,又看看闫鹭笙和鱼宝。
闫凤栖似笑非笑地喝着茶,闫鹭笙正在给鱼宝剥橘子,鱼宝将手中的橘子伸向闫鹤廷:“五哥哥,你要不要吃橘子哇,可甜啦。”
“我没死?我竟然没死?!”
闫鹤廷低下头摸了摸自己的身体,硬邦邦还温热着。
“不相信是吧,来,我帮你。”
闫鹤林憋着笑给了闫鹤廷一巴掌:“疼不疼,嗯?”
“闫鹤林!”
闫鹤廷奋起,和闫鹤林扭打在了一起。
闫鹤林很是委屈:“闫鹤廷,你玩不起,我是在帮你,你狗咬吕洞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