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医能观气色、听声息、问症状、切脉象，而后断病症、立法则、选方药、议疗效。此非僵化条例可囊括，乃千百案例积累之直觉。”简临渊平静地叙述着，“尔等欲让机器效仿此过程，不应只灌输万卷医书，更应授其‘辨证’之法。”
顾北辰猛地一拍方向盘，引得车子轻微偏移，后方立刻响起刺耳的喇叭声。他迅速调整方向，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辨证论治...你是说，我们不应该只专注于给算法喂食海量数据，而应该教它识别数据背后的‘证型’？就像中医辨明表里、寒热、虚实一样？”
“万变不离其宗。”简临渊淡淡道，“算法亦如兵法，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不知彼不知己，每战必殆。”
顾北辰深吸一口气，缓缓将车停在路边一家24小时营业的咖啡馆前。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简临渊：“下去喝杯咖啡？我想详细聊聊这个思路。”
简临渊瞥了一眼窗外装饰雅致的咖啡馆，微微摇头：“夜已深，舍妹尚在家中等候。”他顿了顿，“且此类话题，非三言两语可尽。”
顾北辰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是我唐突了。”他从西装内袋中取出一张质地厚重的名片，纯白底面上只有名字和一行手机号码，“这周末，如果你有时间，欢迎来我的公司坐坐。地址我会发到你手机上。”
简临渊接过名片，指尖感受到纸张特殊的纹理。他没有立即回应，而是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顾先生对古董鉴赏可有研究？”
这突兀的话题转换让顾北辰微微一怔，但他很快回应：“略知皮毛。家父喜好收藏，我从小耳濡目染。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今日路过一家名为‘漱玉斋’的古玩店，感觉颇为特别。”简临渊的语气随意，目光却未曾错过顾北辰脸上一闪而过的细微变化。
“苏九卿的店？”顾北辰轻轻挑眉，“那可是个妙人。她店里的东西...不简单。”他话语中带着若有深意的停顿，“怎么，你对古玩有兴趣？”
“只是觉得，有些老物件上承载的不仅是岁月，还有故事。”简临渊淡淡道，“就如顾先生车内的这串沉香挂坠，应是前清宫中之物，隐约有龙涎之气。”
顾北辰下意识瞥了一眼后视镜上悬挂的那串看似普通的木雕挂坠，眼神微变：“你如何得知？”
“形制、气味、包浆。”简临渊简练地回答，却没有深入解释。前世他宫中此类物件见得多如牛毛，那种皇家特有的工艺和用料，他一眼便可辨认。
顾北辰沉默片刻，突然轻笑出声：“简临渊，你真是个宝藏。我越来越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了。”
车已驶入简临渊所住的旧小区附近。在离小区还有一个路口的地方，简临渊出声示意：“在此处下车即可。”
顾北辰依言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