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最后一缕光芒勾勒出孟寻跃起在半空中的矫健身影。
他目光如电,死死锁定着鹰嘴岩下那道细微的阴影缝隙。
“砰!”
孟寻扣动了扳机!只有一个点射!
子弹划过冰冷的空气,精准地钻入了那道缝隙!
“呃……”一声压抑的、带着难以置信的闷哼从缝隙中传来。
随即,一支伪装得极好的、带着长长消音器的重型狙击步枪从缝隙中滑落,掉在下面的雪坡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孟寻稳稳落地,几个翻滚卸去力道,躲回掩体后,警惕地注视着那个方向。
一片寂静。
过了十几秒,陈刚带着两名队员,小心翼翼地迂回包抄上去。
“安全!”
陈刚的声音传来,带着震撼,
“目标击毙!一枪命中眉心!”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继而爆发出压抑的欢呼。
看向孟寻的目光,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感激和如同看待战神般的崇敬。
孟寻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名牺牲的队员身边,脱下帽子,深深鞠了一躬。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这场胜利,代价太过沉重。
也让他更加清醒地认识到,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斗争,是何等的残酷和凶险……
这个突然出现的、装备精良的雇佣兵狙击手,他的目标明确是自己,这背后,恐怕不仅仅是简单的恐怖袭击那么简单…
他望向缴获的那支重型狙击步枪,眼神冰冷如这山上的冰雪…
鹰嘴岩下的狙击手被确认击毙,现场彻底清理完毕。
牺牲的特战队员遗体被小心地安置,准备运回。
那三名受伤被俘的雇佣兵以及狙击手的尸体、所有缴获的装备,都被严密看管起来。
胜利的代价,让气氛依旧沉重。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似乎也带着悲鸣。
孟寻站在雪地中,看着那名牺牲的年轻战士被抬上担架,覆盖上国旗,他的拳头紧紧攥着,骨节发白。
这张年轻的面孔,将永远定格在这个寒冷的黄昏。
“查!给我彻查!”
孟寻的声音沙哑而冰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
“这个狙击手是谁?他从哪里来?受谁指使?我要知道一切!”
“是,首长!”
陈刚立正应道,脸上再无半点平日的傲气,只有沉痛和坚决,
“我亲自带队审讯那三个活口!撬也要把他们的嘴撬开!”
孟寻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注意方式,要活的,有价值的口供。”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支被缴获的重型狙击步枪,
“还有这支枪,还有他们的通讯设备,找最顶尖的技术专家来,我要知道它们背后的一切信息!”
他走到那三名被捆得结结实实、面露恐惧或桀骜的雇佣兵面前,目光如同冰锥般刺入他们的眼睛:
“你们听着,配合调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想想你们那个藏在暗处的同伴。”
他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杀意,让那三个亡命之徒都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返回的路上,孟寻在直升机上就通过加密通讯,向赵劲光汇报了情况,
重点强调了出现身份不明、装备精良的雇佣兵狙击手,以及一名特战队员不幸牺牲的消息。
赵劲光在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声音异常凝重:
“孟寻同志,辛苦了,也……节哀。这件事的性质已经变了!这不仅仅是简单的恐怖袭击,背后很可能牵扯到境外势力或者更深层次的阴谋!
我立刻向上层报告!你们务必保证俘虏和证据的安全,自治区会立刻派出最精干的审讯和技术团队支援你们!”
“明白!我们会做好一切准备!”孟寻回应。
结束通话,孟寻靠在座椅上,闭目凝神。高强度的战斗、精神的紧绷以及战友牺牲的悲痛,让他感到一阵疲惫,但大脑却在飞速运转。
雇佣兵、狙击手、反器材步枪、目标明确指向自己……这绝不是一个普通的恐怖袭击团伙能做到的。
他们更像是专业的杀手,任务可能就是清除自己这个“碍事”的SJ。
是谁如此迫切地想要自己的命?
“北疆矿业”背后的利益集团?
江家残余势力的报复?还是……自己之前得罪的其他什么人?
线索似乎很多,但又都隐藏在迷雾之中。
他想起阿依夏木之前提到的,她前夫和“鑫达投资”与境外资金往来密切。
这些雇佣兵,是否就来自境外?那个秘密账本,是否也记录了这些见不得光的交易?
在回来之后,孟寻立刻召开了紧急会议,通报了前线情况,部署了接下来的工作重点:
维稳善后、烈士抚恤、以及针对雇佣兵俘虏的突击审讯和证据分析。
自治区派出的专家组连夜抵达。
审讯室里,灯光惨白。陈刚亲自参与,配合自治区的审讯专家,对三名雇佣兵俘虏进行了高强度、高技巧的轮番审讯。
起初,这三名雇佣兵还心存侥幸,或者受过反审讯训练,拒不开口。
但当审讯专家抛出部分从他们随身物品和加密设备中初步破解的信息,并结合心理攻势和政策宣讲后,心理防线最弱的那名负责通讯和后勤的雇佣兵首先崩溃了。
他交代,他们是一个活跃在中亚地区的国际雇佣兵小队,代号“灰狼”,受雇于一个匿名雇主。
任务目标原本是接应那几名犯罪分子并协助其越境,但在本次事件发生后,
雇主临时增加了新的指令——不惜一切代价,清除地w SJ孟寻!佣金翻了三倍!
至于雇主的具体身份,他们并不清楚,所有联系和付款都是通过加密渠道和离岸账户进行……
但他们提供了一个关键信息:在潜入这里之前之前,他们曾在区里与一个中间人短暂接触,接收部分装备和情报。
那个中间人,似乎与区里当地一个颇有能量的商贸公司有关联。
“商贸公司?”
孟寻看着审讯记录,眼神微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