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这是第四卷的第五章。本章将围绕天师大会的第一项正式考验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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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5章 问道天师像,符箓惊四座
翌日,天师大会正式于天师府主殿前的巨大广场上拉开帷幕。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尊巨大的祖天师张道陵石像,手持法剑,目视远方,道韵天成。石像下方,设有一座高台,十数位气息渊深、或老或少、代表着道门各脉宿老与当代翘楚的人物端坐其上,其中包括正一教的几位核心长老,以及像玄冥子这样虽然门派式微但辈分和实力都得到公认的前辈。张明钰赫然在列,坐在一位面容清癯、不怒自威的老道身后,想必那就是当代正一教主张远山。
广场四周,则围坐着数百名来自各门各派的弟子与受邀观礼的散修,气氛庄重而热烈。
当代天师(名义上)张远山起身,声如洪钟,简要阐述了此次大会“交流互鉴、探讨天师传承、应对未来变局”的宗旨,并未过多提及“天师遴选”的敏感话题,但台下众人皆心知肚明。
“大会首项,问道天师像!”张远山宣布,“祖天师像受千年香火,内蕴我道门真韵。各派三十岁以下弟子,皆可上前,将手置于天师像基座‘问道石’上,运转本门心法,引动自身道韵与天师像共鸣。共鸣程度,可观其心性、根基与道缘深浅!”
这并非直接的斗法,却更能检验一个弟子的综合潜力与道法契合度,是展现门派未来希望的绝佳机会。
很快,各派年轻弟子依次上前。有人手放上去,问道石泛起微光,天师像隐约有清光流转,引来阵阵低呼;有人则反应平平,光芒黯淡,本人也面露惭色。茅山宗一位女弟子引得石上泛起三寸青芒,天师像手中法剑似乎都清鸣了一声,获得满场赞赏。全真派一位沉稳弟子,则引动石上浮现太极虚影,持续数息,亦是不凡。
张明钰作为正一教代表,自信满满地走上前。他深吸一口气,手按问道石,体内精纯的正一雷法灵力汹涌而出。刹那间,问道石爆发出夺目的紫色雷光,直冲起五尺有余!同时,整个祖天师石像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光晕,仿佛与之力呼应,一股煌煌天威般的气息弥漫开来!
“五尺紫霄雷光!天师像显圣!”
“不愧是正一嫡传,张师兄道缘深厚啊!”
台下惊呼声、赞叹声不绝于耳。张明钰面露得色,环视一圈,这才收功退回,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符箓派所在的位置,带着一丝挑衅。
玄冥子老神在在,仿佛没看见。张灵溪则眼观鼻,鼻观心,不为所动。
轮到符箓派了。符箓派人丁单薄,符合年龄条件的只有张灵溪一人。在众多或好奇、或审视、或等着看笑话的目光中,张灵溪缓步走出,来到了巨大的天师像下。
他抬头仰望那威严的石像,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磅礴浩大、历经岁月沉淀的道韵。这与他在酆都感受到的幽冥秩序之力截然不同,更加中正平和,却又带着斩妖除魔的凛然之气。
他伸出手,轻轻按在了冰凉的问道石上。
没有立刻运转《上清筑基功》,他先是下意识地以魂念沟通了一下怀中的巡阳使令牌。令牌微颤,似乎与这天师像蕴含的、维护阴阳秩序的某种意念产生了极其细微的共鸣。同时,他魂海中的轮回玉盘碎片也传来一丝温润的波动,并非主动参与,更像是一种高位格存在对同属“秩序”范畴力量的认可。
然后,他才缓缓催动体内灵力。为了不过于惊世骇俗,他刻意压制了玉盘和《幽冥录》的气息,只展现出精纯的《上清筑基功》筑基期灵力。
起初,问道石只是泛起了淡淡的、与其他弟子无异的白色光华,约莫两尺高下,中规中矩。天师像也并无特殊反应。
台下开始有些细微的嗤笑声传来,张明钰嘴角更是勾起一抹不屑。
然而,就在张灵溪准备收手之时,异变陡生!
他识海中那盏由玉盘之力与心念凝聚的“心灯”,似乎受到这天师像蕴含的“正道”意念的牵引,不自主动摇曳了一下,一丝微不可查的、融合了《上清筑基功》根基、轮回玉盘秩序道韵以及他自身守护执念的独特气息,顺着他的灵力,悄然渡入了问道石中。
“嗡——!”
问道石猛地一震!那原本平淡的白色光华骤然蜕变!颜色并未变得绚丽,反而更加纯粹、内敛,高度也未暴涨,依旧维持在两尺左右,但光华之中,竟隐隐有无数细密如星斗、玄奥异常的金色符箓虚影生灭流转!这些符箓并非在场任何人熟知的任何一种,它们更加古老、简洁,却直指符法本源!
更令人震惊的是,那尊一直只是被动感应的祖天师石像,此刻竟发出了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道音!石像的双眼似乎有神光一闪而逝,手中法剑微不可查地向下倾斜了一分,正对着张灵溪的方向!
整个广场,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这异象惊呆了。光华高度不及张明钰,但这蕴含符箓本源的道韵,以及引动天师像道音与异动的景象,简直闻所未闻!
“符……符箓显化!道音共鸣!”
“这是什么道韵?从未见过!”
“符箓派……何时出了这等弟子?!”
高台上,一众宿老也纷纷动容,交头接耳。正一教主张远山目光锐利地看向玄冥子,玄冥子则捋着胡须,脸上看似平静,眼底却藏着一丝笑意。
张明钰脸上的得意之色瞬间僵住,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与深深的嫉妒。他引动的是正一雷法之威,象征着力量与权威;而张灵溪引发的,却是直指符箓本源的道韵,这在对符法极为看重的道门中,意义更为特殊!
张灵溪自己也有些意外,连忙收敛心神,切断那丝特殊道韵的输出,手也从问道石上收回。异象随之消失。
他退回玄冥子身边,感受到四周投射来的目光已然完全不同,充满了探究、震惊与凝重。
“臭小子,让你低调点……”玄冥子传音,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满意,“这下可好,成了众矢之的了。”
张灵溪无奈,他真不是故意的。
高台上,张远山深深看了张灵溪一眼,朗声道:“符箓派张灵溪,道韵殊胜,引动祖天师道音,难得。”
评价简短,却重若千钧。
第一项“问道”结束,张灵溪这个名字,以及近乎失传的符箓派,以一种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方式,重新进入了道门各派的视野中心。
而大会的进程,才刚刚开始。真正的较量,还在后面。
(第四卷 五斗米道·天师传承 第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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