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阴阳眼开·鬼趣初显
第五十八章 新世暗流涌
新天道初立已过三载,长安城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市井街巷,人们渐渐淡忘了那场几乎灭世的危机,唯有说书人还在茶楼里添油加醋地讲述着天师降世的传奇。
清虚观依旧香火鼎盛,只是观主张灵溪愈发深居简出。世人只道天师在闭关参悟天道,唯有他自己知道,这三年来他无时无刻不在用混沌核心维系着三界平衡。
师兄,城东王员外家又闹鬼了。李明月——明月转世之身,如今已是个俊秀少年——捧着账簿走进静室,这月已是第七桩委托,再不理会,百姓该说咱们清虚观摆架子了。
张灵溪睁开金瞳,眼中流转着星辰生灭。自接任天道以来,他日渐淡漠人情,唯有面对这个带着明月残魂转世的小师弟时,才会流露些许温情。
你去处理便是。他指尖轻点,一道金光没入李明月眉心,带上这道护身符,寻常妖邪近不得身。
李明月嘻嘻一笑:得令!不过师兄,你整日对着这些星图发呆,不如跟我去透透气?听说醉仙楼新来了个说书先生,讲得可精彩了。
张灵溪微微摇头。他怎能说,自己每时每刻都在与试图渗透新天道的旧日残余抗争?那些潜伏在规则缝隙中的阴影,稍有不慎就会酿成大祸。
是夜,李明月带着新收的小徒弟赵小二前往王员外府。这孩子是玄冥子转世,虽然记忆未醒,却天生对符箑有着非凡悟性。
师父,这宅子好生古怪。赵小二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阴气重得吓人,却不见半个鬼影。
李明月银眸闪烁,看清宅院上空笼罩着诡异的红雾:不是普通鬼物,是魔气。
师徒二人踏入宅院,只见王员外一家如木偶般端坐厅中,眼神空洞。厅堂正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个红衣女子,正在慢条斯理地梳头。
哟,来了两个俊俏的小道士。女子轻笑,梳子划过发丝带起血珠,妾身红线娘娘,特来向新天道问安。
李明月脸色一变:魔教余孽!你们竟敢...
干什么?红线娘娘突然出现在他身后,冰凉的手指抚过他脸颊,新天道立规三年不得动武,妾身可是守规矩的好子民呢。
赵小二怒而掷符,符纸却在半空自燃。红线娘娘笑得花枝乱颤:小娃娃,你师父没教过吗?魔由心生,你们道心不稳,如何降魔?
李明月银眸骤亮,看出这魔女不过是具分身,真身正在通过红雾吸取全城百姓的欲念。更可怕的是,红雾中隐约有观察者留下的印记!
师兄!他急急传音,魔教与观察者有关联!
静室中的张灵溪猛然起身,金瞳穿透虚空,果然看见红线娘娘真身正潜伏在皇城之下,借助龙气掩盖观察者的气息。
终于现身了。他冷笑,天道权柄运转,却惊觉规则之力对观察者印记效果甚微。
此时王府中,李明月已与魔女战作一团。银光与红雾碰撞,赵小二趁机布下简易阵法,却差点被反噬。
师父!这妖女好生厉害!
因为她根本不是魔!李明月银眸流出血泪,是观察者制造的幻象!
话音刚落,红线娘娘突然消散,红雾中浮现出只巨大的眼睛——与三年前昆仑山上的一般无二!
检测到威胁。执行清除程序。
眼睛射出白光,李明月推开赵小二,自己却被白光吞没。
明月!张灵溪撕裂空间而至,混沌核心全力运转,却见白光中的李明月在缓缓消散。
师兄...李明月微笑,它在我魂魄里留了印记...帮我...
张灵溪金瞳怒睁,终于看破真相:观察者早在明月牺牲时就在他残魂中埋下后手,如今是要借体重生!
休想!天道权柄全开,时间倒流,空间凝固。但在触及观察者印记时,却遭到强烈反噬。
没用的...李明月身体逐渐透明,除非...连同我的魂魄一起...
张灵溪的手在颤抖。三年前他没能救下明月,如今难道要亲手...
师兄!赵小二突然扑上来,用这个!他手中捧着玄冥子留下的补天石碎片。
福至心灵,张灵溪以石为媒,将观察者印记强行转移至己身。剧痛中,他看见印记深处藏着终极秘密:观察者来自宇宙之外,是某个更高等存在的侦察兵。
而这样的侦察兵,还有无数个。
危机暂解,李明月虚弱倒地。王府众人苏醒,对刚才发生的一切毫无印象。
只有张灵溪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他体内的观察者印记如定时炸弹,而宇宙之外,更多的眼睛正在睁开。
回观途中,赵小二小声问:师父,天道到底是什么啊?
李明月望着走在前方的张灵溪,轻声道:是责任,也是囚笼。
夜空之上,一颗从未见过的星辰悄然亮起。
(第五十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