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鸾点头道:“确有此事。主帅那天喝多了,说了句玩笑话,但这事传出去了,也不好反悔。只是主帅疼女儿,想让婚事正式一点。后天是个好日子,主帅请姜丞相带着土行孙亲自来下聘,礼成之后再谈别的事。丞相意下如何?”
姜子牙笑道:“邓元帅是条汉子,我一贯佩服。只是天子屡派兵伐我西岐,我们一片忠心却被误会。若能借这门亲事化干戈为玉帛,也算天意。后天我亲自送土行孙前去。”
太鸾客客气气告辞,姜子牙还设宴请他一顿。
太鸾回营,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邓九公听完拍桌大笑:“哈哈!姜子牙真要自投罗网!”
太鸾提醒道:“这事虽然顺利,也得防他有后手。”
邓九公点头,立刻安排部署:“赵升带兵藏左边,孙焰红藏右边,听炮声动手;太鸾你和邓秀在辕门接待;婵玉领后军接应。中军埋三百壮士,刀都藏好,等我摔杯为号,直接动手。”
一切布置停当,只等后天收网。
姜子牙送走太鸾后,马上关上门,和惧留孙开了个会。两人一合计,定下了计策。
转眼到了第三天,就是约定下聘的日子。前一晚,姜子牙就安排妥当:让杨戬变个样子,混在队伍里暗中保护;挑五十个身手好的士兵,装成抬聘礼的脚夫;辛甲、辛免这些将领换上便装,假装随从,个个身上都藏着兵器。
又命雷震子、黄天化带兵埋伏左边;哪吒、南宫适藏在右边;金吒、木吒则带主力随时接应。所有人天没亮就出城,悄悄埋伏好。
商营这边,邓九公也忙得脚不沾地。
他特意叮嘱女儿:“婵玉,今天姜子牙要送土行孙上门,这可是个机会。你得收拾好,随时准备应变。”
邓婵玉点点头:“知道了。”
邓九公这才上帐,吩咐士兵挂红绸、铺红毯,把营地布置得喜气洋洋,一副准备大婚的样子。
到了中午,姜子牙也准备好了。出发前他又交代了一遍:“大家注意信号,一听炮响,全体动手。土行孙,你就趁乱去找邓小姐。”
“明白。”土行孙点头。
散宜生先行一步去通报,姜子牙带着一队“抬礼的脚夫”和“随从”,轻装出了西岐城。
散宜生先到了商营门口,太鸾赶紧去报信。邓九公亲自出来迎人,笑得热情:“哎呀,大夫辛苦了!丞相人呢?”
散宜生拱手:“姜丞相亲自带着土行孙来了,让我先通报一声。”
邓九公笑眯眯地说:“好,好,那我就在门口等着。”
没一会儿,就见姜子牙骑着那头四不相慢悠悠过来了,后面跟着五六十个抬礼盒的“脚夫”,干干净净、轻装简从。
邓九公一看,心里暗爽:“果然没带多少人。”
他迎上去,笑得一脸诚恳:“丞相亲自过来,真是给末将面子啊,失迎失迎。”
姜子牙客气道:“哪里,早就久仰元帅,今日能见一面,也是天意。”
这时惧留孙带着土行孙上前。邓九公假装一愣:“这位是?”
姜子牙介绍:“这是土行孙的师父,惧留孙。”
邓九公连忙笑着行礼:“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几句寒暄,邓九公就热情地请他们入营。
姜子牙一路走一路看,只见帐里灯笼高挂、红毯铺地,表面喜气,暗地里却透着一股不对劲的味儿。
他装作若无其事,暗地里给了惧留孙一个眼神。
那边邓九公拿起礼单假装在看,辛甲那边忽然点燃信香。下一秒——
“轰!”
一声巨响,火炮炸起,整个营地都震了三抖。
还没等人反应过来,那些“脚夫”同时拔出兵器,瞬间杀开!
邓九公一惊,差点没坐地上,慌忙往后退。太鸾、邓秀也赶紧往外跑。
土行孙趁乱冲进后营找邓婵玉,姜子牙拔出打神鞭,一声令下,众将士一拥而上。
商军那三百刀斧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打得乱成一锅粥。
赵升、孙焰红听见炮声带兵赶来,被辛甲的人堵在路口;邓婵玉正准备上马,却被土行孙拦住:“婵玉,是我啊!你的未婚夫!”
这时候,雷震子、哪吒从左右杀出,黄天化、金吒、木吒带着主力压上,商军被打得彻底崩溃。
邓九公一看形势不对,只能招呼部下撤退。
邓婵玉往南逃,却被土行孙甩出捆仙绳绑个结实,当场拿下,押回西岐。
姜子牙一路追了五十多里,见商军彻底崩溃,这才下令收兵回城。
邓九公那边逃到岐山脚下,清点残兵才发现——完了,女儿被抓了。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连骂自己:“早知道,就不该让她出营!”
西岐这边却一片喜气,土行孙和邓婵玉已经成亲。
邓婵玉哭得不行,侍女扶着她往屋里走。
屋里,土行孙早就等着,满脸笑着,还不停搓着手,一看就是高兴到不行。
邓婵玉一进门,看见他那副又矮又粗的样子,脸色瞬间白成一张纸,眼泪止不住往下掉,整个人都在抖,连话都说不出来。
土行孙赶紧作揖,挤出笑脸:“小姐别难过啊,这事儿其实——”
他话还没说完,邓婵玉猛地抬头,眼睛一瞪,冷声打断:“你闭嘴!你这卑鄙小人,卖主求荣,还敢在我面前笑?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土行孙被骂得一愣,半天挤出一句:“小姐,我也不是无名小卒啊。我师父是惧留孙,夹龙山飞龙洞的仙门弟子,门第也不算低吧?”
“再说当初你生病,也是我救的,这也算有点缘分。你爹在庆功宴上亲口说过要把你嫁给我,全军都听见了。今天姜丞相不过是借着这事做个顺水人情,咱俩这不是天意嘛。”
邓婵玉气得浑身发抖:“那是我爹当初设的局,用来套姜子牙的!谁知道反被你们算计!我落在你们手里,可以死,但绝不会嫁给你!”
土行孙急了,语气也放软:“小姐,你真误会了。你爹亲口应下的事,总不能当笑话吧?我原本是阐教弟子,被申公豹忽悠了才去帮你爹。后来被我师父擒回去,本来要受罚的。多亏我说起这桩婚事,师父掐指一算,说我跟你命里有红线相连,这才饶了我。你说这要不是缘分,谁能解释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