惧留孙点点头,边走边念:“炼日月之光,走四海之路,悟生死之理,见功成之时。”
他踏着云出阵,刚到阵前,就见赵天君迎面而来。
赵天君打扮得花里胡哨:头戴碧玉冠,红缨晃得耀眼,身穿绿袍绣满花,脚踩两朵祥云,手里一柄太阿宝剑,寒光逼人。
惧留孙神情一怔,说:“赵江,你们截教心思太歪,阵法全是阴招。别怪我没提醒你,这样搞下去,你们迟早全得上封神榜。”
赵天君一听,怒火值瞬间拉满,抬手一剑就劈过来:“少废话,看招!”
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山头轰隆乱响。赵江眼珠一转,又装败撤退。
惧留孙本想稳一手,背后金钟催阵声响起,只能硬着头皮进阵。
阵中阴风呼呼,赵天君已经蹦上高台,手里摇着五方幡,气势汹汹。
惧留孙一看这架势,赶紧开天门护体,彩云罩顶,手里一招捆仙绳,喊道:“黄巾力士,上!”
两个大力士呼啦冲上,把赵江五花大绑。惧留孙一挥手:“摔。”
砰的一声,赵江被扔在芦篷下,七窍喷火,阵法当场崩了。惧留孙拍了拍手:“收工,下一个。”
闻太师听到这消息,直接炸了:“惧留孙!我要他现在就死!”
玉鼎真人连忙打圆场:“太师,淡定点。胜败乃兵家常事,现在才破两阵,还有八阵呢。”
闻仲哼了一声:“行吧。”随后下令撤军,回到营里开会。
董天君急忙道:“太师,风吼阵交给我,我来打一场翻身仗。”
闻仲点头:“成,就看你表现了。”
另一边,燃灯道人泡着茶,惧留孙押着赵江回来复命。燃灯抬眼淡淡一句:“吊起来。”
赵江被挂在芦篷下,风一吹来,晃得像个大风铃。
众仙围观,问:“道长,明天咱打哪阵?”
燃灯说:“风吼阵。那阵的风不是寻常风,是地水火风混一起的。想破阵,得先借个定风珠。”
灵宝大法师插话道:“我认识九鼎铁叉山八宝云光洞的度厄真人,他有定风珠。我写封信,让人去借。”
姜子牙点头:“行,散宜生、晁田,你俩立刻动身。”
两人领命出发,翻山越岭、日夜兼程。几天后,终于到了九鼎铁叉山。
那山高得离谱,云雾在半腰打转,山石全是奇形怪状的。风声呜呜作响,山谷里野兽乱吼,天上乌鸦一排排地叫。
两人策马往上走,终于到了一座洞府前。洞口烟雾缭绕,一个小童出来迎客。
散宜生上前拱手道:“小师弟,烦请通报一声,就说西周使臣散宜生前来拜见度厄真人。”
童子点头进去,不多时又出来笑道:“师父请二位贵客入洞。”
散宜生进了洞,只见一个道人盘腿坐在蒲团上,神态从容。
他赶紧上前行礼,把书信双手奉上。道人看完信,抬头笑了笑,说:“是来借定风珠的吧?现在群仙都在搞那十绝阵,这就是天数到了,我不借也说不过去。再说你们云宝师兄的信我也收了,放心,东西一定给你。不过啊,这一路不太平,别掉以轻心。”
说完,他从袖里摸出一颗光闪闪的珠子递过去。
散宜生连连道谢,转身下山,和晁田策马狂奔。
山路又陡又险,两人顾不上喘气,连夜往回赶。跑到黄河边,却发现水面空荡荡的,连条破船都没有。
散宜生皱着眉:“奇怪了,以前这渡口船都挤满了船,现在怎么一条都没有?”
正纳闷着,前头走来一个挑担的汉子。晁田赶紧喊:“这位大哥,打听一下,渡口的船去哪儿了?”
那人放下担子,擦了擦汗:“你们是外地来的吧?这几天来了俩厉害家伙,手上那劲儿能掰断铁,把船夫全吓跑了。现在只有前头五里外那儿还能过河,但是价格不菲。”
散宜生一听,脸色一沉:“还有这种事?”
两人一对视,当即打马往前冲。
一到渡口,就见两条壮汉正靠着木筏,拉着两根绳子在渡人。
左边有人上筏,右边那人就猛地一拽,筏子唰地过河,动作快得跟滑索一样。
散宜生看得目瞪口呆:“这力气……真不一般。”
没等他多想,晁田骑马赶了上来,一看清那两人,愣住了:“方将军!”
那俩壮汉转头一看,也愣了:“晁兄?”
原来那二人,正是当年在商朝服役的方弼、方相兄弟。几人寒暄几句,晁田笑着说:“老方,这趟麻烦你们,帮咱们渡一趟河。”
方弼也爽快:“没问题。”
几下子就把他们送过了河。
上了岸,几人找块石头坐下聊了会儿旧情。方弼随口问:“晁兄,这趟忙啥事啊?”
晁田也没藏着,把奉命去借定风珠的事说了一遍。
方弼瞟了散宜生一眼:“这位是谁?”
晁田说:“西岐的大夫,散宜生。”
方弼的眉头立刻皱了起来:“晁兄,你不是纣王那边的人吗?怎么跟西岐混一起了?”
晁田笑了笑:“纣王那边早烂透了,我早就不干了。现在西岐伐商,咱得跟着天意走嘛不是。今天去借宝珠破阵,见到你俩,也算缘分。”
方弼听着,心里不断盘算:“要是把这珠子抢下来献给纣王,不光能洗掉我兄弟俩的罪,说不定还能官复原职。”
他脸上不动声色,笑着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啊。不过话说回来,这定风珠长什么样?能让我开开眼吗?”
散宜生想着方弼刚才还帮他们过了河,又是晁田的老相识,便随手把珠子递了过去。
方弼接过珠子,瞅了一眼,忽然哈哈大笑:“好家伙,这宝珠真不错。那行,就算是你们的过河费吧!”
说完,把珠子往怀里一塞,扭头就跑。
晁田心里急得不行,却也不敢硬拦——方弼、方相那哥俩身高快两米五,膀大腰圆,活像两台行走的打桩机,谁敢招惹?
散宜生一看这架势,脸都白了:“千里迢迢,好不容易才弄到定风珠,结果被这俩人半路抢走,我这还怎么回去见姜丞相?”
话音一落,竟一狠心要跳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