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四十分,陈东坐在驾驶座上,车窗被雨水划出细密水痕。车内回放着刘新建进入铭达资本地下车库的画面,他正准备拨号联系技术组调取大楼结构图,后视镜里一辆黑色SUV突然加速逼近。
没有牌照。
他瞳孔一缩,右手本能地握紧方向盘。对方车头直冲而来,距离不到十米。
千钧一发之际,视野骤然清晰,连雨滴在空中拉出的轨迹都仿佛慢了半拍。眼底泛起一丝金芒,他看清了副驾那人手中闪过的金属物件——一根带电的警棍类装置。
不是普通车祸。
是灭口。
陈东猛踩油门,车身前冲半米,紧接着向右急打方向。轮胎在湿滑路面发出刺耳摩擦声,车尾甩出,与对方车头擦过,金属刮擦声震得耳膜发麻。对方第二次撞击落空,迅速调转车头,朝反方向疾驰而去。
车子最终停在护栏边,引擎盖微微冒烟。
他靠在座椅上,呼吸平稳,手指却在微微发颤。刚才那一瞬,八极拳赋予的反应力救了他一命。系统界面浮现在意识中,积分余额跳动了一下——刚刚自动触发了一次【战斗预判】功能,消耗了三万积分。
他没立刻报警。
掏出手机,翻到侯亮平号码,拨通后只说了一句:“别走夜路。”然后挂断。
收起手机,他打开手套箱,取出行车记录仪存储卡。插入随身携带的读卡器,连接笔记本电脑。画面刚加载到一半,提示“文件损坏”。
果然。
他合上电脑,驱车驶离现场,路线绕开公安厅常规巡逻点,二十分钟后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居民楼地下车库。这里是技术组的备用据点,只有核心成员知道入口。
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脚步声。
“是我。”他说。
门开了条缝,技术人员确认是他才拉开铁门。房间内灯光昏黄,墙上挂着几块监控屏,正显示西郊配电房周边的实时画面。
“帮我恢复这张卡的数据。”他把存储卡递过去。
“这种损坏……像是被强电磁脉冲干扰过。”技术人员接过卡,插进专用设备,“得用深层扫描,耗时。”
“多久?”
“最快四十分钟。”
陈东点头,在角落坐下。他闭了会儿眼,肋骨处隐隐作痛,像是旧伤被剧烈动作牵动。但他没吭声。
四十分钟后,技术人员抬起头:“有东西。”
屏幕上跳出一段模糊影像:黑色SUV在撞击前两秒,副驾窗口降下,那人举起金属棒,明显对准驾驶室。更关键的是,系统通过车牌识别残影反向追踪,发现这辆车曾在两小时前出现在山水庄园外围,停留十七分钟。
“和刘新建有关。”陈东低声说。
“您怀疑是他们干的?”
“不是怀疑。”他站起身,“是确定。那地方平时连保洁车都不让进,一辆无牌车能进去还待这么久,说明有人放行。”
他调出时间线对比:刘新建凌晨三点进入铭达资本,而袭击发生在三点三十八分。对方能在这么短时间内组织行动,意味着信息传递链极短——要么有实时监控,要么内部有人直接通风报信。
这不是简单的阻挠调查。
是杀招。
对方已经意识到西郊据点暴露,开始清除威胁。
他走出据点,天还没亮。雨小了些,风却冷得刺骨。他站在街角,掏出止痛贴贴在肋侧,动作利落,像处理一件日常琐事。
回到车上,他打开系统界面,目光扫过可兑换列表。
龙虎洗髓丹、八极拳、劈挂掌……这些他已经有了。现在需要的是更快的信息穿透能力,以及——保命手段。
他在【应急医疗舱】前停留片刻,标价一百五十万积分。目前余额还差三十万。
暂时买不起。
但可以预留锁定。一旦积分到账,立刻自动兑换。
他设下预购指令,关闭玉简。
车子发动,直奔办公室。
六点零七分,他推开专案组指挥室的门。值班的技术员抬头看了他一眼,没多问。这段时间,陈东熬夜已是常态。
他坐到主位,打开笔记本,翻到空白页。
第一行写:“A组继续盯刘新建出入规律,重点记录其夜间活动频率与陪同人员变化。”
第二行:“b组彻查铭达资本近三个月水电用量记录,尤其是地下二层。藏人比藏账更耗能源。”
写完合上本子,他抬头看向墙上的作战图。刘新建的照片被钉在中间,四周延伸出十几条红线,连接着山水庄园、恒远咨询、铭达资本等节点。
原本这些只是资金链上的可疑环节。
现在,它们成了生死线。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平静:“各组注意,从今天起,所有监控记录每两小时上传一次加密备份。本地不留原始数据。另外——”他顿了顿,“所有人进出车辆前,先检查底盘和线路。”
对讲机那头传来应答。
他放下设备,走到窗边。雨停了,灰蒙蒙的天空压得很低。远处一栋写字楼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微光,像一把竖立的刀。
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技术组发来的消息:“西郊配电房今晨五点十四分通电,疑似有人重启服务器。”
他盯着这条信息看了两秒,转身走回桌前,按下内线电话。
“叫b组负责人来一趟。”
话音落下,他伸手摸了摸西装内袋,那里藏着一张未登记的SIm卡——系统兑换的【一次性安全通讯模块】,只能使用十二小时,用完即毁。
他还没启用它。
但现在,可能快要用上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
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