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白露优雅地抿了一口咖啡，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沈清学妹原来的宿舍，是不是快到期了？需要我帮忙处理退宿手续吗？”
沈小雪抬眸看了她一眼，声音平静：“已经处理好了。她的东西会有人送过来。”
老二闻言，轻轻点头：“谢谢小雪姐姐，也谢谢白露学姐。” 她对于那个住了不算太久的宿舍并没有太多留恋，毕竟大部分时间都被沈小雪“圈养”在公寓，之后又直接来到了安全屋。
立秋对此不感兴趣，只是催促着老三快点吃，别错过早训。
一切如常，直到下午。
老二下午没课，正在安全屋的阳台照料那几盆绿植，沈小雪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安静地看书。老大在书房，老三被立秋拎去了学院参加的社团体验日。
门铃响了。
不是熟悉的车辆感应，而是访客按铃。
老大几乎是瞬间出现在客厅监控屏前，沈小雪也合上了书，目光锐利地投向门口。即使是和平时期，她们的安全屋也极少有访客。
监控画面里，站着一个穿着学院制服、扎着双马尾、看起来怯生生的女孩。她手里抱着一个纸箱，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犹豫。
“是谁？” 老大的声音通过内部通讯传到阳台。
沈小雪眯起眼，检索着记忆：“林浅浅。沈清的……舍友。”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在沈清被沈小雪接走前，与这个舍友的交集并不多，仅限于普通同学关系。
老二也走了过来，看着屏幕上的女孩，搜索着融合记忆里关于林浅浅的碎片。印象中，这是一个有些胆小、不太起眼的女孩，对沈清带着点敬畏和疏远。
“她来做什么？” 老大问道，同时示意小九快速扫描林浅浅全身。
【未携带危险物品，能量反应微弱，符合普通人类特征。】小九迅速反馈。
沈小雪沉吟片刻：“可能是来送沈清遗落在宿舍的东西。” 她看向老二，“你去开门，我们在一旁。”
老二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表情，走向门口。
门打开，林浅浅看到站在门后的沈清，眼睛微微睁大，抱着箱子的手紧了紧，似乎有些紧张。
“沈、沈清同学……” 林浅浅的声音很小，带着点颤音，“这是你之前落在宿舍的一些书和笔记，宿管阿姨让我帮忙送过来……” 她将纸箱往前递了递。
老二露出温和的笑容，接过箱子：“谢谢你，林浅浅同学，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
“不、不麻烦……” 林浅浅连忙摆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往门内瞟了一眼，恰好对上客厅里沈小雪冰冷的视线，她吓得立刻缩回目光，低下头。
就在老二以为她准备离开时，林浅浅却突然抬起头，眼神不再是刚才的怯懦，反而透出一种复杂的、交织着激动、怀念和一丝决绝的光芒，直直地看向老二。
“大姐头……” 她压低了声音，这三个字却如同惊雷，在安静的门口炸响。
老二愣住了，端着箱子的手微微一僵。这个称呼……在融合的记忆深处，属于那个作为反派的、最初的沈清。是她们那个小圈子里，几个跟随者对她的称呼。
林浅浅看着她，眼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压抑的激动和哽咽：“您……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浅浅啊……那个总是跟在您身后，帮您跑腿、望风的浅浅……”
她的目光急切地在老二脸上搜寻着熟悉的痕迹，却又带着困惑：“您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她指的是气质，那种温婉宁静，与她记忆中嚣张跋扈又带着致命魅力的大姐头截然不同。
就在这时，听到动静的老大和沈小雪也走了过来，站在老二身后。
林浅浅看到又出现一个和沈清长得一模一样、只是气质迥异的人，更是惊得后退半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老大眼神锐利地审视着林浅浅，冷冷开口：“你认错人了。”
“不！我不会认错！” 林浅浅像是被刺激到，猛地摇头，她指着老二，又看向老大和沈小雪，“虽然感觉不一样了……但灵魂的气息……我不会感觉错的！是您！大姐头！还有……还有……”
她看着老大那冷冽的气质和沈小雪那深沉的目光，记忆的闸门仿佛被冲开，一些破碎的画面闪过脑海——是了，大姐头有时候也会露出这样冷静到可怕，或是深沉难测的一面……
难道……
一个荒谬又让她心脏狂跳的猜想浮现出来。
老二迅速稳定心神，她不清楚林浅浅为何会突然认出她们，并且似乎找回了一些属于原世界的记忆。
“这里不方便说话，” 老二保持着温和的语气，但带着一丝不容置疑，“先进来吧。”
林浅浅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头，抱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追随者的姿态，小心翼翼地踏入了安全屋。
客厅里，气氛变得有些诡异。
老三和立秋不在，此刻是俩个沈清和三位女主，面对着一个似乎知晓部分过去的不速之客。
林浅浅局促地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抓着膝盖，目光却像是粘在了老二、老大和沈小雪身上，充满了激动、困惑和探寻。
“你……刚才叫我什么？” 老二试探性地问，给她倒了一杯水。
“大姐头……” 林浅浅接过水杯，声音依旧带着颤音，“您……您真的不记得了吗？在原来的世界，我们……我们跟着您，和那些气运之子作对……虽然总是输……”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点委屈和怀念。
老大和沈小雪交换了一个眼神。天道已灭，世界规则重塑，一些原本被压制或混淆的记忆，可能会因为执念或契机而逐渐复苏。这个林浅浅，显然就是这种情况。
“那些都过去了。” 老大冷静地开口，打断了林浅浅的回忆，“现在没有大姐头，也没有气运之子。”
林浅浅抬起头，看着眼前三个气质各异却拥有同一张脸的沈清，又看了看旁边气场强大、明显与沈清关系匪浅的三位女主，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更加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