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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的年底,寒流席卷北国,但南海之滨的大鹏工业区却是一片火热景象。

巨大的厂区灯火彻夜长明,如同一头蛰伏在海岸线上的钢铁巨兽,吞吐着无尽的矿石与能源,喷薄出这个国家工业化最急需的血液——钢铁。

高耸入云的炼钢高炉喷吐着赤红的云霞,将夜空映照成一种奇异的橘红色;

连绵数公里的轧钢厂区内,

现代化的连铸连轧生产线轰鸣不息,

如同钢铁的河流被无形巨手塑造延伸,

从火红的钢坯被压延成各种规格的板材、型材、管材,冷却后泛着冷峻的金属光泽。

这里的规模和技术水平,已然跃居亚洲之首。

其心脏与源头,远在数千公里之外的澳洲西海岸。

西澳大利亚州,皮尔巴拉地区,广袤红土之上,

王卫东买下的“坎宁顿之星”的巨大牧场地下,

埋藏着令世界矿业巨头都垂涎欲滴的优质赤铁矿。

只不过对外宣称储量不多!

在国内派出的顶尖地质和采矿工程师团队的技术支持下,这片曾经的牧场早已变了模样。

大型露天矿坑如同大地的伤疤,深不见底,却孕育着工业的力量。

数百吨级的巨型矿用卡车如同钢铁蚂蚁般在矿坑底部忙碌穿梭,电铲的巨臂每一次挥动都能挖起数十吨的矿石。

粗碎的矿石通过长达数公里的封闭式皮带廊道,

直接被输送至专属港口,

——同样由炎黄集团投资建设,

被命名为“炎黄港”的深水码头。

在那里,经过初步筛选和加工的优质铁矿石被直接装上一艘艘巨大的矿砂船。

这些船只大部分来自被王卫东整合后的原怡和船队,

经过现代化改装,

船体上喷涂着巨大的“炎黄航运”标志。

它们如同忠诚的工蜂,组成一支庞大的运输舰队,沿着固定的航线,将澳洲的“粮食”源源不断地喂向大鹏工业区这个永不满足的“胃袋”。

整个链条高度垂直整合,高效而封闭。

“坎宁顿之星”出产的绝大部分高品质铁矿砂,绝不对外售卖一颗,它们从出地到上船,唯一的目的地就是中国南海畔的那个新兴工业区。

这种近乎“自产自销”的模式,

保证了核心原材料的稳定、低价且不受国际市场价格波动的影响,

成为大鹏工业区乃至整个炎黄制造业体系最坚实的根基。

在大鹏工业区的尖端实验室和特种钢厂里,

来自国内的冶金专家与王卫东从全球招募的技术天才们通力合作,

不断攻克着一个个特种钢的配方与工艺难关。

利用澳洲优质铁矿先天杂质少的特性,结合最先进的冶炼技术,这里已经能够稳定生产出多种过去完全依赖进口的高级特种钢:

屈服强度极高的船用钢板,耐腐蚀、耐低温,足以应对最恶劣的远洋环境;

性能卓越的合金结构钢,用于重型机械的关键承力部件;

以及……那些代号保密、性能参数被列为最高机密的高端钢材。

这些特种钢的批量生产,意义远超商业范畴。

很快,来自国内的特殊采购代表团频繁而低调地到访大鹏工业区。

经过极其严格的资格审查和安全检测后,

炎黄集团旗下“大鹏特钢”公司,

获得了一份特殊的、长期且数量巨大的采购合同。

合同规定,大鹏特钢特定产线的部分高端钢材产能,将优先保障国家采购,用于一系列重点军工制造项目。

战舰的龙骨、新型坦克的装甲、战机的起落架、导弹的壳体……

无数大国重器的关键部位,从此开始流淌出来自大鹏工业区的特种钢材。

这些钢材的性能数据,让军方的验收专家们都感到震惊,完全达到了甚至超过了他们的设计指标要求,彻底解决了多个型号面临的“无米下锅”的困境。

中国的特种钢研发与制造,由此驶入了一条前所未有的快车道。

而这一切的推动者王卫东,此刻正站在大鹏工业区中央控制塔的最高处,俯瞰着他一手打造的钢铁王国。

脚下是轰鸣的工厂,远处是忙碌的港口,更远处海面上,隐约可见悬挂着炎黄旗帜的巨轮正在缓缓靠岸,卸下来自澳洲的红色矿砂。

他打通了周建业的加密电话,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告诉那些需要好钢的单位,”

“要多少,我这里就有多少。”

“质量,只会比他们要求的更好。”

“价格,只会比国际市场更低。”

电话那头,周建业握着听筒,望着窗外北京冬日的天空,心中感慨万千。

他知道,王卫东和他的钢铁脊梁,正在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方式,悄然重塑这个古老国家的工业根基与国防筋骨。

一个属于中国钢铁的新时代,正在南海之滨这片热土上,轰轰烈烈地展开。

······

钢铁产业,是一切工业的基础,王卫东之所以这么费时费力的建立钢铁产业,就是为自己以后的工业增加一副钢筋铁骨!

石油是工业的血液,或者说能源是工业的血液!

王卫东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建设国家。

一九八一年,春,大鹏工业区。

李建国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嘴里,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抓起那顶印着“炎黄精工”的蓝色安全帽,推开了临时板房办公室的门。

清晨略带咸腥的海风扑面而来,却压不住身后那片土地上震耳欲聋的施工轰鸣。

他是炎黄汽车项目分管生产和设备的总工程师,三个月前,他还是长春一汽底盘车间副主任。

一纸“借调通知”和一场与一位名叫王卫东的香港老板仅有十分钟的会面,

把他的人生轨迹硬生生拽到了这片南海边的荒滩上。

眼前的情景,依旧让他每次看到都心潮澎湃。

几个月前还只是图纸上的线条,

如今已成了拔地而起的钢铁丛林。

巨大的钢结构厂房骨架已经成型,像一头巨兽的骨骼。

数百名工人如同蚂蚁般在脚手架上忙碌,塔吊的长臂划过天空,将沉重的预制板精准吊装。

“李工!早!”

一个年轻的技术员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光,

“德国的那批冲压机床昨天半夜到的港,王老板亲自跟车,已经进厂了!

催着问咱们地基最后校验什么时候完成!”

李建国心里一紧,又是王老板亲自盯。

那位老板似乎永远不知疲倦,对进度有着野兽般的直觉,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在最关键的地点。

“走!去看看!”他戴上安全帽,大步流星走向冲压车间工地。

车间里尘土飞扬,却秩序井然。

来自德国、散发着崭新机油味的巨大冲压机被临时安置在一旁,

像一群沉默的钢铁巨兽。

而另一边,一群老师傅正带着年轻人,用激光校准仪一丝不苟地复核着地基上的每一个预埋螺栓孔。

“精度怎么样?

差一丝都不行!

这机器娇贵得很,基础歪一毫,出来的板件全废!”

李建国吼着问,声音淹没在施工噪音里。

负责的老师傅抬起头,抹了把汗,脸上却带着自豪:“李工放心!

咱用的全是咱们自家机床厂出的测量设备,比德国人带来的还准!

误差绝对在0.1毫米内!

这可是给咱自己造车,不能马虎!”

“自家”这个词让李建国心头一热。

是啊,这里的设备,很多都来自新界那个神秘的基地,打着“炎黄制造”的烙印。

“李工!李工!”

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是负责公关和政府事务的女经理梁敏,

她穿着职业套装,在高跟鞋和烂泥地之间艰难地保持平衡,脸上却是一抹压不住的喜色,

“批了!批了!”

她挥舞着一份文件,冲到李建国面前,

也顾不上仪态了:“北京刚传真过来的!

特许经销权!

第一批,十个城市!

咱们的车,能卖进去了!”

周围几个骨干瞬间围了过来,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狂喜。

对于汽车行业,政府的政策向来是控股一半,但是对于炎黄集团,法外开恩,是王卫东独资。

“真的?梁姐!不是计划分配?是咱们自己能设展厅卖?”

“对!虽然限制还多,但口子撕开了!”

梁敏激动地说,

“王老板半个月前就带着方案去北京了,听说在会上拍了桌子,也听了不少难听话,但到底还是成了!”

李建国接过那份薄薄却重如千钧的文件,看着上面鲜红的印章,手有点抖。

他想起在一汽时,为了一点计划外的钢材指标,他得求爷爷告奶奶跑断腿。

而这里,他的老板,竟然直接为这个新生儿,打通了通往市场的第一条血路。

就在这时,一阵低沉的引擎声由远及近。

一辆满是泥点的越野车停在车间门口,王卫东跳下车,依旧是那身看不出牌子的工装夹克,眼里带着血丝,却锐利如鹰。

他扫了一眼现场的进度,目光落在李建国手中的文件上,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快得让人捕捉不到。

“机床到位,地基好了就立刻安装调试生产线,工期不能拖。”

他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李工,梁经理跟你对接了吧?

我们的‘龙腾’,不仅要能造出来,还要能堂堂正正开出去,卖出去。

生产线下来的第一辆车,

我要它直接开进北京建国门的展厅。”

他走到那台巨大的德国冲压机前,伸手拍了拍冰冷的钢铁外壳,像是在抚摸一匹即将出征的战马。

“听见了吗?”

王卫东转过头,看着李建国和他的团队,声音陡然提高,压过了所有的噪音,

“这不是在盖厂房,这是在砌一座碑!

一座告诉所有人,咱们中国人也能造出世界级好车的碑!

你们手上的每一个螺栓,拧紧的都是这块碑的基座!”

他没有再多说,转身走向下一个车间。

李建国站在原地,看着老板的背影,又看看周围群情激昂的同事,感觉胸口有一股滚烫的东西在奔涌。

他猛地转身,对着那群安装工人吼道:

“都听见老板的话了?

精度!

速度!

今天晚上我陪你们熬通班,不把这几个大家伙稳稳当放上去,谁也别想下班!

咱们砌的不是厂房,是里程碑!”

“是!”震天的呼应声在巨大的车间里回荡,融入了打桩机的节奏,汇成了一曲工业交响。

远处的海平面上,一轮红日正喷薄而出,将万丈金光洒在这片沸腾的土地上,也照亮了那条刚刚铺就、通往未来的康庄大道。

李建国知道,第一辆“龙腾”驶下生产线的日子,不会远了。

······

一九八一年夏末,

东北的黑土地上一片葱郁,

空气里弥漫着青纱帐特有的清甜气息。

三水县红星公社三水湾大队的平静,被一阵低沉威严的引擎声打破了。

一辆在乡下绝难见到的黑色奔驰w126(虎头奔),

后面跟着一辆涂着“炎黄集团”字样的面包车,卷着淡淡的尘土,缓缓驶入了村口土路。

车子停在老王家那熟悉的院门外。

车门打开,先是一条穿着锃亮皮鞋的腿迈出,

接着,已经二十七岁的王卫东钻出身来。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中山装,

没打领带,

身姿挺拔,

目光沉静,

早已褪尽了当年护林员的青涩,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度。

他绕到另一侧,拉开车门,伸出手。

穿着淡雅连衣裙、气质温婉的林白芷笑着将手搭在他手上,优雅下车。

她牵着一个虎头虎脑、正好奇张望的五岁男孩王兆。

“爸!妈!我们回来了!”

王卫东朝着院里喊了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

院里正在喂鸡的闫桂芬闻声回头,

手里的簸箕“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鸡食撒了一地。

她愣了两秒,猛地一拍大腿:“哎呀!我的老天爷!

建国!建国!

快出来!卫东回来了!白芷和俺大孙子也回来了!”

王建国闻声从屋里窜出来,

手里还拿着半截编到一半的筐,

看到院门口的儿子儿媳和孙子,

嘴唇哆嗦了几下,没说出话,只是快步上前,眼睛在孩子脸上来回逡巡。

左邻右舍像从地底下冒出来一样,瞬间围拢过来,挤在老王家的篱笆墙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羡慕。

“真是卫东啊!这车……这得是中央首长坐的吧?”

“白芷越来越俊了!一看就是城里太太!”

“快看那孩子,长得真稀罕人,像年画里的娃娃!”

“老王家这下可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王卫东笑着和相熟的邻居点头打招呼,林白芷也落落大方地微笑着。

王兆有点怕生,把小脑袋埋进妈妈颈怀里。

······

屋里瞬间挤满了人。

大伯王建业、大伯母李秀兰、三叔王建军、三婶周淑芬听到信儿全都赶来了。

堂兄弟们,

——派出所所长王卫国、运输队司机王伟强、民警王卫民,

还有妹妹王秀兰,因技术过硬,

(因为王卫东的影响力)

如今已是县医院副院长,今天特意请假回来,

弟弟王卫华,穿着崭新的民警制服,憨厚地笑着,身边跟着弟妹周红梅,他们已经结婚了。

王卫中则是一身林业工人的打扮,皮肤黝黑,

几个妹妹们都围着小王兆坐过来,屋里顿时热闹得快要掀翻屋顶。

“好小子!真给你老王家争气!”

大伯王建业用力拍着王卫东的肩膀,

他现在还是大队主任,

气度更沉稳了,“你在南边干的事,咱们这旮沓都传遍了!好!干得好!”

王秀兰拉着林白芷的手,

眼睛却看着王卫东,

笑道:“哥,你现在可是咱们全县的名人!

县里领导开会都提过你,说你是咱们三水飞出去的金凤凰!”

老实巴交的王卫华只是搓着手笑:“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如今一身警服,那股天生的神力似乎也有了更合适的用武之地。

三婶周淑芬快人快语:“卫东啊,

你可是不知道,现在咱村里人教育孩子都说‘好好读书,将来像老王家卫东一样有出息!’”

王卫东嘴角直抽搐,自己的成功和读书没有一毛钱关系,但是不能说罢了!

母亲闫桂芬和几个妯娌忙着张罗饭菜,脸上笑开了花,不时擦擦眼角。

父亲王建国话不多,

只是坐在炕沿上,

看着一屋子出息的后辈,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家宴摆开,猪肉炖粉条、小鸡炖蘑菇、炒鸡蛋、蘸酱菜……

都是地道的东北菜,摆满了炕桌。

王卫东让面包车司机搬下来几箱好酒和糖果、点心,分给来看热闹的孩子们,引来一阵阵欢呼。

饭桌上,

王卫东没多谈自己在香港的惊涛骇浪,

只简单说了说做生意的不易和南方的见闻,

更多的是询问家里的情况,收成怎么样,大家工作顺不顺利。

······

下午,王卫东带着礼物,和林白芷一起先去拜访了公社的张书记。

张书记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能决定知青命运的“土皇帝”了,

面对如今气势已然不同的王卫东,

他显得格外热情甚至带点拘谨。

王卫东感谢他当年对自家的照顾(尽管并没多少),言谈间不卑不亢,聊了聊对家乡发展的看法,让张书记暗自感慨此子早已非池中之物。

接着又去了妇联主任陈洁家,感谢她早年对林白芷的些许关照。

陈洁看着眼前这对璧人,想起当年那个文静的女知青,唏嘘不已。

他的归来,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在三水湾乃至红星公社荡起层层涟漪。

那辆黑色的豪华轿车,

那一身不凡的气度,

那谈吐间不经意流露出的见识和力量,

都无声地向所有人宣告着一个事实:

老王家的王卫东,真的成功了,成功到了他们难以想象的地步。

······

第二天,王卫东让面包车先送林白芷和孩子回县里招待所,自己则借了辆二八大杠,载着三弟王卫中,再次往国营林场蹬去。

秋日的阳光透过层林尽染的枝叶,洒在坑洼不平的土路上。

王卫中坐在后座,看着哥哥宽厚的背影,

忍不住又问:“哥,咱真要去包山啊?

那野鹿沟可偏了,狼嚎沟,老人都说邪性。”

王卫东蹬着车,气息平稳:“偏点好,清静。

邪性不邪性,得看谁去经营。”

他顿了顿,

“等会儿见了刘场长,看我眼色行事。”

到了林场,熟门熟路地走进场长办公室。

刘场长见他又来了,

依旧是热情招呼,

目光却瞥见王卫东这次手里提的不是山货母鸡,

而是两条好烟和两瓶贴着外文标签的洋酒,脸上的笑容又热络了几分。

“卫东啊,这才几年你都成为国际大商人了!

这次又来了?

是想我这的茶了,还是有什么事?”

刘场长一边泡茶一边打趣。

寒暄几句,王卫东切入正题:“刘场长,这次来,还真有件大事想向您请教请教。

我这次回来,

看咱们这绿水青山真是宝库,

光守着砍树可惜了。

我听说现在上头有政策,鼓励搞活经济,可以承包山林搞副业?”

刘场长端着茶杯的手顿了一下,笑容收敛了些:“是有这么个风声,

但具体咋弄,文件还没细下来。

怎么,卫东你有想法?”

“是有点不成熟的想法。”

王卫东身体前倾,压低声音,“我看中了野鹿沟那片林子。

那地方沟深林密,溪水也好,我想把它承包下来,不砍树,搞养殖。”

“野鹿沟?”

刘场长皱起眉,

“那地方可偏得很,路也不好,你养啥?”

“养鹿。”

王卫东语气肯定,

“梅花鹿。鹿茸可是好东西,香港、南洋那边抢着要,价比黄金。

另外,林下散养点杂交野猪,肉质香,不愁卖。

沟里的小水洼正好养林蛙,那也是餐桌上的一道名菜。”

他早已通过空间里的资料,对后世东北特色养殖的成功案例了如指掌。

刘场长听得目瞪口呆,半晌才咂咂嘴:“卫东啊,你这脑子真是……

不过这事我可做不了主。

承包山林,尤其是搞养殖这种新鲜事,得局里批,甚至可能得报到省厅备案。”

“我明白,规矩我懂。”

王卫东把烟和酒往前推了推,

“就是得麻烦刘场长您,帮忙往上递个话,陈述一下利弊。

您看,这养殖搞起来,用的工人可以从林场职工家属里招,增加收入;

成功了,也是咱们林场改革创新的一个亮点,给您脸上增光不是?

就算万一没成,林子还在那儿,也损失不了啥。”

刘场长手指敲着桌子,心里飞快盘算。

王卫东说的在理,这事成了是政绩,不成也没风险。

而且王卫东如今能量不小,这个顺水人情值得做。

他沉吟片刻,抓起桌上那部老式摇把电话:“我试试给你问问局里领导的意思。”

电话接通,刘场长语气恭敬地汇报了情况,

重点强调了“港商投资”、“特色养殖”、“出口创汇”、“安置职工家属”等字眼。

电话那头似乎问了很久,刘场长一边回答一边看王卫东,额角微微见汗。

终于,他放下电话,长出一口气,脸上露出笑容:“卫东啊!

你小子运气真好!

局里领导原则上同意了,说你这个想法很有开拓性,符合当前政策方向,同意将野鹿沟作为林业多种经营的试点承包给你!

不过,年限、租金和具体责任条款,得按局里马上派人下来勘测评估后定的标准来。”

王卫东心中暗道,“哪里是自己运气好,是自己的影响力到了!

很多的地方政府都想讨好自己,只为了拉投资,要捐款!”

面上却保持平静:“太感谢刘场长了!

也感谢局领导支持!

租金、条款我们都按规矩办,绝对不给场里和局里添麻烦!”

“好!爽快!”

刘场长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

我这就让办公室给你出个初步意向文件,你先把养殖项目在我这儿备个案。

说说,都打算养啥?规模多大?”

王卫东早有准备,清晰说道:

“初步计划是引进优质梅花鹿种鹿,嗯……

可以考虑引进一些北海道的虾夷鹿品种进行杂交改良,个头最大,产茸量更高。

先期计划养殖五十头。

野猪的话,用本地优良野猪种与家猪品种杂交,散养,先期一百头。

林蛙利用沟里的天然水洼,适度投放种苗,自然增殖为主。

还要笼养狐狸,貉子、紫貂!”

他在“虾夷鹿”上稍微点了点,暗示这品种有来历,但又不说透,留个钩子。

刘场长听得连连点头,虽然不懂什么虾夷鹿,但感觉就很厉害的样子。

他拿出本子认真记下:“梅花鹿、杂交野猪、林蛙狐狸,貉子、紫貂……好,好!

都是好东西!

我这就给你登记上!”

手续办得异常顺利。

拿着那份盖着红印的初步意向书和项目备案表,王卫东和王卫中走出了林场办公室。

秋风拂面,带着自由的气息。

王卫中看着手里那几张纸,感觉像做梦:“哥……这就成了?那么大一片山沟,就归咱们经营了?”

王卫东眺望着远山,目光深邃:“不是归咱们,

是咱们有机会让它变得更有价值。

卫中,这下有你忙的了。

前期勘测、修路、建围栏、引种苗,千头万绪。”

王卫中把胸脯拍得砰砰响:“哥你放心!

山里的活儿我熟!

我一定给你看好这片山,把这鹿啊猪啊都养得肥肥壮壮的!”

王卫东笑着揽过弟弟的肩膀:“光养壮还不够,

以后还要做成产业,打出品牌。

走吧,回去好好规划一下,咱们老王家的山林养殖业,就从这野鹿沟开始了!”

兄弟俩骑着自行车,迎着夕阳,载着一个崭新的希望,驶回了村庄。

王卫东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带动乡亲们致富。

王卫东给三弟留下了三百万的启动资金,让他建设养殖场,种苗由他帮忙解决!

毕竟太初小世界里面,已经有很多过剩的动物了!

王卫中按照王卫东的规划,开始建设野生动物养殖园,购买铁丝网、栅栏,聘请村民当养殖场工人,开始忙忙碌碌的创业过程。

三百万人民币的购买力,相当于后世的三亿还要多!

······

临走前的一天,王卫东把大伯王建业、父亲王建国和几个堂兄弟叫到一起。

“大伯,爸,”

他开口,

“我人在外面,心里一直惦记着家里。

这次回来,看到家里都好,我就放心了。

我也不能为乡亲们做太多,这样吧……”

他顿了顿:“我给大队小学捐一笔钱,盖几间新教室,再把桌椅板凳都换成新的。

另外,我看咱村到公社这条路下雨天还是难走,我出钱,出材料,咱们组织劳力,把它修成砂石路,以后下雨下雪也方便。”

王建业一听,激动地差点站起来:“卫东!

这……这可不是小数目!

这真是给咱们大队解决大问题了!”

王卫东摆摆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我在外面挣了点钱,能帮衬家里一点是应该的。

以后咱们这旮沓有什么难处,需要我出力的,尽管让卫国哥给我打电话。”

他又看向几个兄弟:“卫国哥,伟强,卫民,卫华,卫中,你们都在家,把家守好,把老人照顾好。外面的事,有我。”

几句话,掷地有声,定下了老王家未来的格局。

第二天,黑色的虎头奔在全村人自发相送下,缓缓驶离了三水湾。

王卫东透过车窗,看着渐渐远去的村庄、黑土地和乡亲们的身影,目光深沉。林白芷轻轻握住他的手。

这次归来,了他一桩心事,也彻底奠定了他在这个家族乃至这片土地上的地位。

他的根在这里,

车子驶上公路,加速,向着南方,疾驰而去。

身后的故乡,则因为他这次归来,悄然开始孕育新的变化与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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