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目光时不时地扫向后视镜,故意放慢车速,试图捕捉后方车辆的异常。
行驶了好一段距离后,一辆黑色 SUV 始终不紧不慢地跟在我车后,我愈发确定它在跟踪我。
强烈的好奇心驱使我想看清车里的人,于是,我在一家便利店前缓缓停下,装作一副急需补充水分的样子。
走进便利店,我挑了瓶水,走出店门,一边小口抿着水,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观察四周。
那辆 SUV 缓缓驶来,像一只潜伏的野兽。
可惜,车窗贴了深色的膜,仿佛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将车内的一切都隐藏起来。
我耐着性子,一直等到它开到前方很远的地方,才快步回到车上。
这一次,我依旧保持着缓慢的车速,眼睛时刻留意着后视镜。
许久过后,那辆 SUV 没有再出现。
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逐渐放松,心想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把普通车辆误认成跟踪者了。
我继续向前行驶,很快来到一段沿海公路。
海风透过车窗的缝隙吹进来,带来阵阵咸湿的气息。
穿过这段路,就能驶上高速回到市区。
然而,我对危险的预判太过乐观了。
当我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时,原本平静的局面瞬间被打破。
那辆 SUV 如同一头发狂的公牛,突然加速冲了过来,“嘎吱” 一声,稳稳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我惊恐万分,下意识地猛踩刹车,车子剧烈晃动,紧接着迅速锁上车门。
我慌乱地试图倒车逃离,却发现一辆黑色轿车不知何时悄然出现,将我的退路堵得水泄不通。
恐惧如潮水般将我淹没,我的心脏狂跳不止。
慌乱中,我抓起手机,手指颤抖着随便按下一个号码,甚至来不及看清拨的是谁。
就在这时,两个戴着滑雪面罩的壮汉,手持消防斧,如凶神恶煞般冲了过来。“
哐当” 一声,车窗玻璃瞬间破碎,锋利的玻璃碴四处飞溅。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电话那头也无人接听。
我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声音在狭小的车内回荡。
可还没等我喊出第二声,其中一个壮汉已经钻进车内,一股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我还没来得及挣扎,脑袋就一阵眩晕,随后失去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时,脑袋仿佛要炸裂一般,剧痛难忍,嘴巴干得像沙漠。
我下意识地想活动双手,却发现双手被紧紧地绑住。
我试图发出声音,可嘴巴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我害怕极了,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内心涌起强烈的求生欲望,开始不停地挣扎。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挣脱了一只手。
我警惕地环顾四周,只见地上散落着各种工具,墙壁斑驳破旧,我猜测自己可能身处一个废弃的小工厂里。
现场一片狼藉,奇怪的是,周围竟没有一个人。
我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间,更糟糕的是,我的包不见了。
我努力回忆,只记得在失去意识前曾打过电话,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打给了谁,对方有没有接听。
我默默祈祷,希望在手机滑落前,电话已经成功拨通,更希望我拨打的是亲近之人的号码。
要是打给了客户,局面无疑会变得更加复杂。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回想那天早上接到的电话,大多是关于核实货物运输情况的。
如果是城市建筑公司的人,他们很可能一接起电话就挂断,根本不会在意我的求救。
与此同时,我在心里暗自猜测,到底是谁想要绑架我。
是陈廷希,还是另有其人?
陈廷希在俱乐部与我见面时,要抓住我轻而易举,况且她只是让我离开陈伟文,似乎没必要采取这种极端手段。
或许是因为接到仓库的电话后,我擅自去了俱乐部,才引发了这一系列变故?
可我没有接听其他电话,也没向任何人透露行踪。
季宴礼是我唯一可能得罪过的人,但仔细想想,他这么做的动机又难以成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