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一抹得意的笑容悄然绽放。
想到此前与季宴池周旋的种种,我心中暗自得意,对付她,对我而言不过如同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然而,签下这份重要合同后,理智告诉我必须保持低调。
这个项目规模庞大,利益诱人,任谁看了都会眼红。
在这个各方势力暗流涌动的敏感时期,还是谨慎行事,避免节外生枝为妙。
至于将季宴池为我所用,还需耐心等待合适的时机,方能一击即中。
阳光透过窗户,轻柔地洒在餐桌上,新的一天到来了。
星期二,是我的生日。
要不是母亲精心准备了丰盛的早餐,我恐怕早已将这个日子抛诸脑后。
清晨,季知好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早早地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蹦蹦跳跳地来到我身边,用她那如同银铃般清脆稚嫩的童声,为我唱起了生日歌。那纯真无邪的歌声,如同一股暖流,瞬间流淌进我的心田,让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去年的今天。
那时,季宴礼本该出差在外。
然而,到了傍晚,他却突然出现在家门口,手里捧着一条璀璨夺目的项链,还带着一整套高档化妆品,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祝福。
当晚,我们一家人其乐融融,前往那家在城中颇负盛名的餐厅共进晚餐,度过了看似温馨的一晚。
如今回想起来,我心中不禁泛起阵阵疑虑。他当时真的是在出差吗?还是打着出差的幌子,与季宴池共度时光?
想到这里,我苦涩地笑了笑,喉咙像被一块巨石哽住,难受极了。
我缓缓低下头,咬了一口华夫饼,平复了一下心情,对母亲说道:“妈,我知道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您含辛茹苦把我养大,付出了太多太多。今晚,咱们出去吃顿大餐,好好放松放松。”
父亲听闻,轻声笑了笑,随即举起手,满脸赞同:“这个提议好!”
母亲却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犹豫:“为什么不在家做呢?在家吃既干净又实惠。”
父亲笑着指了指母亲,打趣道:“璟柔说今天可是你的‘受难日’,你居然还想着在家做饭。你呀,真是个爱操心、闲不下来的好妈妈,想让你放松放松,怎么就这么难呢?”
“是啊,妈!您平时为这个家忙里忙外,已经够辛苦了。今天就别再操劳了。我去订个好地方,再叫上周芙、沈怀川和一位新朋友,大家聚一聚,乐呵乐呵。”
我拉着母亲的手,撒娇般地说道。
季知好紧紧地挽着我的胳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天真无邪地问道:“妈妈,我们真的要去餐厅吗?”
“是啊,宝贝,你想去吗?”
我看着女儿那可爱的模样,心中满是感动,忍不住亲了亲她圆嘟嘟的脸颊,“我的宝贝最爱去餐厅了,是不是?”
“太好啦!我们去餐厅!”
季知好兴奋地拍着小手,高兴得又蹦又跳。
可突然,她像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可是爸爸……” 她话到嘴边,又怯生生地咽了回去。
我的心猛地一揪,我知道,她是想问爸爸会不会一起去。
我轻轻地抱住她,认真而坚定地说:“爸爸不会去。从现在开始,妈妈会经常带你去餐厅。你想吃什么,咱们就点什么。”
我不想像有些离异家庭的家长一样,用谎言欺骗孩子,让孩子在无尽的等待中失望。
我明白,有些事无法永远替她遮挡,她必须学会面对现实。
“爸爸是坏人。他亲了季宴池阿姨,都不亲妈妈。坏爸爸!我再也不想和他一起吃饭了!”
季知好气鼓鼓地看着我,小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我看到了!”
她的话如同一道惊雷,让我震惊得呆在原地。
我从未想过,女儿竟目睹了那样的场景。
我一时不知所措,既不能在孩子面前抹黑季宴礼,告诉她爸爸不是坏人,又不能任由仇恨的种子在她幼小的心灵里生根发芽。
仇恨一旦形成,便如野草般难以铲除,会给她的成长带来极大的危害。
我和父母无奈地对视一眼,眼中满是苦涩。
父亲见状,连忙安慰我:“小柔,别再想那些糟心事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是个开心的日子。你这么好,一定会遇到真正懂你、疼你、爱你的人。过去的事,没什么可遗憾的,往后可千万别再委屈自己。”
“我也不要爸爸了!我想要一个好爸爸,不要坏爸爸!” 季知好倔强地跺着脚,大声说道。
“知好,听妈妈说。爸爸他不是坏人,他只是……” 我试图安抚女儿的情绪。
“他就是坏人!他还打你、冲你大喊大叫,妈妈!他把你弄哭了!坏爸爸!”
季知好小脸涨得通红,因愤怒而扭曲,眼神中透着坚定,“我不要他了!”
我心疼地将季知好紧紧拥入怀中,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心小棉袄,我的女儿更是如此,她总是敏锐地察觉到我的委屈与难过。
我带着沉重的心情来到办公室。
一想到季知好小小年纪,心里就充满了对父亲的怨恨,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疼痛难忍。
可我却无法为季宴礼的所作所为辩解,只能在心中默默叹息。
就在这时,对陈伟文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已经好几天没见到他了,自从他夺回公司,便一头扎进工作里,忙得不可开交。
我能想象到,他每日周旋于各种会议和事务之间,一定十分疲惫。
而且,从与他相处的点点滴滴中,我隐隐感觉他的家庭背景不简单,背后似乎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我握着手机,犹豫再三,内心在打鼓。
最终,思念还是战胜了理智,我鼓起勇气拨通了陈伟文的电话。
电话那头铃声响了许久,就在我快要放弃时,终于传来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