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聚仙广场被装点得热火朝天，朱红立柱缠满灵稻藤编彩饰，空中悬着绘满灵藕、灵虾的绢灯，三座高阔展台前的木牌格外醒目——“凡人灵食区”“仙界珍馐区”“两界融合区”。苏砚踩着木梯，正亲手将“仙味居”鎏金牌匾往凡人区中央挂，李旺在下面稳稳扶着梯脚，仰头喊：“苏老板，再左挪半寸，跟‘灵田合作社’的木牌对齐才好看！” 这是江南头一回办“两界美食交流展”，朝廷刚下旨认下他的“抗雾便民食”，还特许凡人灵食进仙界展区，仙味居一下成了全场最受瞩目的商户。
“仙界展区都布置妥了。”墨尘捧着参展名录走来，青布道袍下摆扫过石阶，“仙厨阁的凌虚子仙长也到了，就是对咱们的凡人灵食不感冒，刚才还撇着嘴说‘灵力淡得像白水，也配进交流展？’” 苏砚刚从梯子上跳下来，院外就传来粗嗓门——大牛领着十几个农户扛着新收的灵稻穗挤进来，裤脚还沾着田泥，稻穗上的露水顺着竹筐往下滴：“苏老板，您瞧这‘软玉灵稻’！灵力刚好够凡人消受，煮出来的粥糯得能粘住勺子！”
凡人展区转眼就被摆满了：灵田合作社的展台上，陶罐里的软玉灵稻颗粒饱满，木牌写着“灵泉灌溉、人工除草”；仙味居的时空保鲜箱一打开，水灵的灵菱角、水云菜带着潮气扑面而来，分灵勺整整齐齐挂在墙架上。试吃台刚端上热气腾腾的灵稻粥，香气就勾来了晨练的百姓，穿蓝布衫的老妇人挤到最前，赵松连忙盛了一碗递过去。老妇人抿了一口，眼睛瞬间亮起来，连说三个“好”：“暖到心坎里了，比我家老头子熬的凡米粥香十倍，我家小孙孙肯定抢着喝！” 百姓们见状立刻排起长队，李旺握着账本笔尖翻飞，嘴角的褶子都笑出来了。
辰时三刻，周知府与玄清道长一同登台，锣鼓声刚响，广场就被涌来的人群填得满满当当——凡人扒着仙界展区的栏杆看悬浮灵灶，修士们则围着凡人区的保鲜箱指指点点。苏砚正给一位修士演示分灵勺的用法，就听见仙界展区传来怒喝：“胡闹！” 挤过去一看，穿月白道袍的凌虚子正指着凡人区方向，袍袖一甩怒斥：“灵食者，以灵为核，以力为纲！这灵稻粥灵力淡如白水，吃了跟嚼凡米有何区别？简直是对灵食的亵渎！” 他身前展台上的“赤焰灵犀羹”汤色鲜红，灵力蒸得像团小火苗，试纸一测直接飙到深紫色——那是筑基修士都得小口慢尝的高阶灵食。
“仙长不妨先尝一碗，再论高低。”苏砚上前半步，将一碗冒着热气的灵稻粥递过去，碗沿还飘着几粒莲子，“食以适人为本，凡人经脉细如瓷碗，您的赤焰灵犀羹他们吃了，怕是要灵力冲体爆脉；就像修士吃凡米会觉得寡淡，不是东西不好，是用错了地方。” 玄清道长在旁点头附和：“凌虚子，他的灵食能入朝廷法眼，必有门道。” 凌虚子虽不情愿，还是接过碗抿了一口——温润的灵力顺着喉咙滑下，没有高阶灵食的霸道，反倒像清泉般抚平了他炼羹时躁动的内息。他猛地睁大眼睛，又舀了一大口：“灵力虽淡，却凝练温润，调和体内燥气竟是绝佳！”
围观的修士和百姓当即爆发出掌声，凌虚子放下碗，对着苏砚拱手致歉：“是我眼界狭隘了，只重灵力却忘‘食为人生’。” 他转头叫徒弟取来玉盒：“这‘冰魄莲子’能中和灵材烈气，送你改良凡人灵食。” 消息一传开，修士们全围到凡人区试吃，咬着灵藕饼赞不绝口：“比仙界的硬面仙饼软和，带着江南水汽！” 看到保鲜箱里的灵菱角还像刚摘的，更是惊得直咋舌：“这箱子比储物袋还神，竟能锁得住生机！” 凡人区彻底沸腾起来。
两界厨艺交流环节，苏砚和凌虚子被分到一组，要用对方的食材做融合灵食。凌虚子给的“云叶菜”是仙界灵植，灵力浓得灼手，苏砚却有办法——先用灵泉焯去大半烈气，再和凡人腊肉同炒，最后用分灵勺盛盘，翠绿菜叶配红亮腊肉，香气扑鼻。凌虚子则拿软玉灵稻和灵藕，以仙火慢炒至金黄，加仙界玉露汁熬粥，灵力比苏砚的版本稍浓，却格外甘润。两道菜都得了最高分，凌虚子拍着苏砚的肩笑：“回去我就把‘凡法烹仙材’写进仙厨阁典籍，咱们以后常合作！”
午后，一道仙光落在广场中央，玄渊仙尊的弟子清尘道长捧着锦盒走来，衣袂沾着仙气：“仙尊说您以灵食连仙凡，功不可没。” 他打开锦盒，里面的温灵玉泛着柔光，“此玉嵌进保鲜箱，能让灵材保鲜期翻倍，还能柔化灵力。” 苏砚刚道谢，大牛就满头大汗冲来：“苏老板，刘会长的北运冻灵肉出事了！保鲜箱晶石耗光，肉都化了，泛着腥味！”
苏砚快步赶到，就见刘会长急得搓手转圈，保鲜箱里的冻灵肉化了一层水，腥味飘得老远。“还有救！”苏砚迅速取出温灵玉嵌在箱壁，换上新晶石，再铺一层灵泉泡过的姜片。“温灵玉稳温度，姜片去腥味。”他盖紧箱盖，“半个时辰后看效果。” 时辰一到，箱盖刚开，众人就吸了口气——冻灵肉重新凝起薄冰，姜香取代了腥味，试纸检测灵力比之前更稳。刘会长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订五十块温灵玉！以后北灵南运全靠你！” 其他商户也围上来抢订，苏砚当即让李旺登记，心里已盘算着让王匠头批量做改良版保鲜箱。
合作签约环节，苏砚连签三桩大生意：和仙厨阁联手推仙凡融合灵食，和粮商协会搞“北灵南运、南灵北输”，还和府衙敲定扩大灵田合作社——官府补贴三成价格，让凡人灵食走进家家户户。刚落笔，大牛就举着文书冲来，嗓门洪亮：“苏老板！软玉灵稻被定为御供了！御批文书都下来了，咱们的粮能进皇宫！” 农户们围过来欢呼，苏砚拍着大牛的肩笑：“这是咱们一起种出来的好日子！”
夜幕降临，广场上的绢灯全亮了，暖光、灵食香气和修士的灵光交织在一起。修士们笨拙地学用筷子夹灵藕饼，百姓围着仙厨听仙界灵植的趣事，孩童追着浮空绢灯跑，笑声飘出半条街。凌虚子端着仙界灵酒走来，和苏砚碰杯：“你看这场景，才是仙尊说的‘仙凡共生’。” 清尘道长适时上前，笑着递来请柬：“仙界下月办仙品交流会，仙尊特请您带凡人灵食参展，让仙界修士都尝尝凡人的手艺！”
苏砚望着满场欢腾，接过李旺递来的厚订单——各州粮商、仙界宗门的名字密密麻麻，纸页都被订满了。月光洒在广场中央“仙凡共生”的木牌上，他指尖划过订单上的字迹，心里格外踏实。这碗带着江南水汽的灵食，这只锁得住生机的保鲜箱，终会带着凡人的智慧与仙界的灵力，让仙味居的香气，飘遍仙凡两界的每一条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