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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的夜,并未因一名仆役的暴毙而惊起太多涟漪。高墙之内,丝竹声只是稍歇了片刻,便又在主院深处隐约响起,仿佛那具迅速被白布覆盖、抬往偏院的尸体,不过是宴席间不慎打碎的一只瓷杯。

然而,清思院来的六人,却清晰地嗅到了空气中那缕不同寻常的甜腻。

尸体停放在偏院一间废弃的柴房里,月光从破旧的窗棂漏下,刚好照亮死者那张因极度恐惧而扭曲、却又异常干瘪的面孔。肤色灰败,眼眶深陷,仿佛血肉精气被一瞬间抽空,只留下一层薄皮紧贴着骨头。与礼部侍郎秦大人的死状,如出一辙。

“墨香淡了,但多了这个。”月无心蹲在尸体旁,鼻翼微动,指尖虚指着尸体微张的口鼻处,“甜腥气,像放久了的糖浆混着铁锈……是血蛊残留的味道,但又不完全一样,更‘脏’些。”

厉千澜手持镇魔司特制的验邪琉璃镜,镜面掠过尸体周身,泛起一层浑浊的暗红色光晕。“邪气侵体,魂魄已散。死亡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他声音冷硬,目光扫过柴房简陋的四壁,“此处并非第一现场,他是死后被移来的。”

赵无妄没有靠近尸体,他站在门口阴影处,左臂传来阵阵熟悉的、细微的灼痛,并不剧烈,却如附骨之疽,提醒着他古画的诅咒从未远离。沈清弦立在他身侧,异色双瞳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愈发幽深,她正凝神望着尸体上方——那里残留着一些普通人看不见的、色彩纷乱而充满痛苦的“记忆碎片”。

“他死前看到了……”沈清弦声音微紧,“很多人影,穿着华服,在笑,在喝酒……但那些人的脸……是模糊的,或者,根本没有脸。还有……很大的红色,像帷幕,又像……流淌的什么东西。”她闭了闭眼,压下那股翻涌的不适感。

苏云裳借着萧墨手中的风灯光亮,仔细检查着柴房地面和门框:“拖拽痕迹很新,方向来自后院小径。抬尸的人脚步仓促,至少两人。”她抬起头,看向赵无妄和厉千澜,“要顺着痕迹追吗?或许能抓住移尸的尾巴。”

厉千澜沉吟未决。钱府并非寻常门户,深夜贸然追踪,极易打草惊蛇,甚至引发冲突。他们此行虽是受钱府“邀请”来查案,但这邀请有几分真诚,谁都心知肚明。

就在此时,被沈清弦随身携带、以特殊绸布包裹严实的古画卷轴,忽然隔着布料传来一阵明显的温热。

并非以往发动诅咒时的冰冷吸力或狂暴灼烫,而是一种……缓慢的、如同活物苏醒般的温度上升。同时,一股极其淡雅,却挥之不去的墨香,悄然在充斥着腐败甜腥气的柴房里弥漫开来。

“画……”沈清弦低呼一声,手已按向腰间布囊。

赵无妄臂上胎记的灼痛感骤然加剧,他脸色一变:“不对!它这次不是要拉我们其中一两个——!”

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那幅古画仿佛挣脱了所有束缚,竟自行从沈清弦的布囊中“滑”出,包裹的绸布无风自解。画轴并未完全展开,只是悬浮于离地尺许的半空,微微颤动着。原本空白的绢面,此刻如同被无形的笔触渲染,迅速浮现出暗淡的、却充满不祥意味的暗红色泽——正是第三个名字“钱氏”所在之处。那“钱氏”二字,此刻正一明一暗地闪烁着,如同缓慢搏动的心脏。

以古画为中心,一股无形的力场猛地扩散开来!

并非狂风,却让柴房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沉重。六人同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仿佛脚下的地面变成了波涛汹涌的海面,视觉中的一切——尸体、月光、墙壁、同伴——都开始扭曲、拉长、旋转。

“稳住心神!是梦境牵引!”厉千澜厉喝一声,试图运转镇魔司的镇心诀抵抗,但他发现平日里稳固如磐石的精神,此刻竟像遇到暖阳的冰雪,迅速消融瓦解。那力量并非粗暴的撕扯,而是一种更高级、更无可抗拒的“覆盖”与“同化”。

月无心冷哼一声,指尖已弹出数点莹绿蛊光,试图截断那无形的力场联系。蛊光没入力场,却如泥牛入海,连一丝涟漪都未激起,反而让她闷哼一声,脸色白了一瞬。“……没用!这力量层次不对!”

萧墨第一时间闪身挡在苏云裳身前,短刃出鞘半寸,寒光凛冽,但他面对的并非实体攻击,那种无处不在的拉扯感让他有力无处使。

赵无妄和沈清弦是感受最强烈的。赵无妄臂上胎记滚烫,几乎要烙进骨头里,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嗡作响,仿佛有无数细碎凄厉的哀嚎从极远处涌来。沈清弦则感到自己的异瞳不受控制地发热,视线里,那悬浮的古画仿佛化为了一个深红色的漩涡,漩涡深处,觥筹交错的幻影、扭曲的笑脸、流淌的猩红……正疯狂向她涌来,要将她拖入那无尽的宴饮噩梦之中。

“清弦!”赵无妄在剧烈的眩晕中,凭借本能猛地伸出手,一把抓住了沈清弦冰凉颤抖的手腕。肌肤相触的瞬间,胎记的灼痛与异瞳的悸动似乎产生了一丝微妙的共鸣,那足以将人逼疯的拉扯感竟稍稍缓和了半分。

但也仅仅是半分。

古画的光芒(如果那暗红色也算光芒的话)骤然大盛!

“钱氏”二字猛地一跳,彻底固化在绢面上,颜色殷红如血。

下一刻,粘稠的力场骤然收缩!

六人感觉自己的意识、甚至灵魂,都被一股无可比拟的巨力从身体里“拔”了出来,投入了那个旋转的暗红漩涡。视野被血色彻底吞没,听觉里最后残留的,是柴房外遥远模糊的更梆声,以及彼此短促的惊呼或闷哼。

没有通道,没有过程,仿佛只是眨了一下眼,又仿佛经历了漫长到令人意识涣散的漂流。

……

滴答。

轻微的水声。

嗅觉率先恢复,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甜香混合着陈年酒气、脂粉味、还有某种难以言喻的肉食热气,劈头盖脸地涌来。

视线逐渐清晰。

赵无妄猛地睁眼,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极度奢华的走廊上。脚下是绵软的、织金绣凤的猩红地毯,两侧朱漆廊柱需两人合抱,柱身镶嵌着剔透的琉璃灯盏,内里烛火跳跃,将一切映照得金碧辉煌,光影却显得有些暧昧不明。廊外是精巧的园林夜景,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处处张灯结彩,挂满了大红灯笼与锦绣帷幔,一副盛宴正酣的景象。

他身上穿的不再是自己的常服,而是一套质料上乘、剪裁合体的靛蓝色锦缎长袍,腰间系着玉带,俨然是一位受邀赴宴的贵客装扮。左臂的灼痛消失了,胎记处只有一片沉寂的冰凉。体内空空如也,之前那点微末的内息和杂学手段,似乎都感应不到了。

“这是……”他立刻转头。

沈清弦就在他身侧半步之外,同样换了一身装束。一袭月白色绣银丝折枝梅的襦裙,外罩浅碧色纱帔,青丝绾成精致的朝云近香髻,簪着珠玉,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异瞳在辉煌灯火下流转着惊疑不定的微光。她也正看向他,眼神交汇,两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警惕与确认。

不是幻象,是真实的、具有实感的“身体”。他们被古画的力量,强行拖入了第三个轮回梦境——“血宴”。而这一次,竟是全员入梦!

“赵公子,沈姑娘,原来你们在此处赏景。”一个略显尖细、带着夸张热情的声音传来。

赵无妄和沈清弦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管事模样绸衫、面白无须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走来,态度恭敬却透着一股程式化的虚假。“宴席已开,我家夫人见二位久未入席,特遣小的来寻。快请随小的来吧,今日佳肴美酒,不可错过啊。”

赵无妄迅速压下心中波澜,脸上瞬间挂起了那副惯常的、略显疏懒客套的笑容:“有劳管事引路。方才被府上景致所迷,不觉耽搁了,还请勿怪。”

沈清弦也微微颔首,垂下眼睫,掩去眸中异色,做出娴静闺秀模样。

管事连连称是,转身在前引路。赵无妄与沈清弦紧随其后,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廊上来往的侍从、侍女皆衣着光鲜,面容姣好,但他们的表情……几乎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嘴角挂着恰到好处的微笑,眼神却空洞无物,动作流畅却缺乏生气,如同上了发条、精心打扮过的木偶。

转过一道雕花月洞门,喧闹之声陡然放大。

眼前豁然开朗,是一个极其宽阔的露天宴会场。数以百计的席案错落有致地摆放在铺着锦绣的平地上,每张案后都坐着衣着华美的“宾客”。场中高台之上,有舞姬正随着靡靡之音翩然起舞,水袖翻飞。四周高悬的灯笼和巨大的烛台将夜晚照得亮如白昼,却驱不散那层弥漫在整个空间里的、粘腻甜香的气息。

而赵无妄和沈清弦一眼就看到了分散在不同位置的同伴们。

厉千澜坐在离主位不远的一席,身穿玄色暗纹劲装,外罩一件象征身份的深紫色半臂,腰佩长剑(虽已无镇魔司法印灵力,但形制仍在),面色冷峻,正襟危坐,与周围那些谈笑风生的宾客格格不入,目光如电,迅速扫视全场。

月无心则被安排在了靠近乐师区域的席案,她换上了一套绛紫色繁复裙装,赤足未穿鞋袜,脚踝银铃被长裙遮掩,只偶尔露出一角。她斜倚在案后,手执一盏琉璃杯,似笑非笑地观察着倒酒侍女那僵硬的姿态,眼神深处透着冰冷的玩味。

萧墨和苏云裳的位置稍偏,但两人居然被安排在了相邻的两席。萧墨一身黑色侍卫便服,沉默如磐石,背脊挺直,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膝上,实则随时可以暴起。苏云裳则是一身鹅黄衫子配杏色长裙,娇俏明丽,她并未惊慌,反而趁无人注意时,悄悄对萧墨使了个眼色,又快速指了指自己案上的酒盏,摇了摇头。

六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无需言语,便已明了处境——他们都被赋予了符合此刻场景的“身份”,困于此地,而这场“血宴”,恐怕远比之前两个梦境更加诡异凶险。

“赵公子,沈姑娘,请入席。”管事将他们引至两张空着的席案后,便躬身退下。

赵无妄和沈清弦依言坐下。案上琳琅满目,皆是珍馐美馔,金樽玉壶盛着琥珀色的美酒,香气扑鼻。然而,沈清弦的异瞳微微转动,便看到那些菜肴上升腾起的气息并非热气,而是一种淡淡的、灰黑色的死气。酒液在琉璃杯中荡漾,色泽诱人,但她似乎能听到极其微弱的、如同血液流淌般的粘稠声响。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望向高台主位。

那里,一张宽大铺着白虎皮的鎏金主座上,端坐着今夜的主角——钱夫人。

与现实中那位虽富态却难掩精明俗气的钱夫人不同,梦境中的她,仿佛被过度“修饰”了。穿着一身正红色绣满金牡丹的织锦长袍,头戴珠翠凤冠,妆容浓艳到几乎看不清原本的眉眼,嘴角咧开一个巨大而固定的笑容,露出过于洁白整齐的牙齿。她整个人像一尊被精心供奉、涂满了油彩的神像,华丽,空洞,且散发着令人不安的狂热气息。

她正举着酒杯,接受着下方宾客们潮水般的、整齐划一的恭维与祝贺。每一个宾客都笑得无比灿烂,声音洪亮,动作夸张,但他们的眼神,和那些侍从一样,空洞得可怕。

就在这时,钱夫人似乎察觉到了新来者的目光,她那夸张的笑脸缓缓转动,视线精准地落在了赵无妄和沈清弦这一席。

不,更准确地说,是落在了他们两人身上。

那空洞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满足而贪婪的光,如同厨师看到了终于到齐的主要食材。

她举起手中镶嵌着巨大红宝石的金杯,向着全场,用一种高昂到刺耳的嗓音宣布:

“诸位贵客——吉时已到,盛宴——开席!”

“请满饮此杯,共贺良辰!”

随着她的话音,所有侍从如同接到指令,同时上前,为每一位宾客——包括赵无妄六人——案上的空杯,斟满了那琥珀色的、泛着奇异光泽的“美酒”。

浓烈的甜腥气,伴随着更加清晰的、仿佛液体粘稠流动的细微声响,弥漫在每个人的鼻尖与耳畔。

强制性的“邀请”已至面前。

这杯“酒”,是饮,还是不饮?

梦境的第一道残酷规则,已然无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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