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晚上,我爹说:“明天第一站是西江省常山矿,这是一个重稀土矿,资源还不错。西江的人一直在找常山矿的麻烦,不断要求整改。整改并不是一次性告知完,而是今天改这,明天改那。反复折腾。明摆着就是不让生产。”
我笑笑没说话。
时间差不多,我转身去了书房。
我查看了一下账户,我妈有4.2亿华币的市值。鹰国的三个账户有820亿元现金。
今早已经挂了820亿,15倍杠杆原油期货空单。
我转身出门到客厅说“谁的笔记本电脑可以用?”
“两台电脑还不够用?”
“今晚不够!”
我又问我爹:“明天飞机几点起飞?”
“明天15:45”
我奶奶把她的电脑拿了出来。
我爹觉得奇怪,跟我进了书房。
三台电脑,三个账户开着,每个账户对应的期货行情持续下跌,没什么反弹的迹象。
我爹用一台电脑查看着账户情况,没敢发出声音。
他已经看见我挂的空单,而空单所赚的钱,已经把他吓着了。
到了每桶20时,他说,“儿子,卖了吧,不会这么低呢。”
我没说话,原油价格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路狂跌,毫无回头的意思。
我爹一开始还只是好奇地看着,后来,脸上的表情从疑惑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最后只剩下麻木的呆滞。
“这……这……”我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嗓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这是……多少钱?”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快速地计算着。820亿本金,15倍杠杆,意味着我撬动了亿的资金量。从早上挂单到现在,原油价格已经跌去了将近三分之一。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我内心的激动,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爹,”我缓缓开口,“还没到底呢,要不,你去休息?”
“什么?”我爹像是没听清,又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往前凑了一步,几乎要贴到屏幕上,眼睛死死地盯着那个代表盈利的数字,仿佛要把它看穿。
我爹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我爹又回来了。
后面是我爷爷、奶奶、我妈。
我说,“你们都不休息吗?”
我妈说:“儿子,我们陪你守夜。”
“今晚是一台大戏,要到明天早上去了哦。”
“孙儿,奶奶最喜欢的就是陪你了。”
爷爷说:“你肉不肉麻?”
我用一台电脑打开投屏说:“这可是很好看的哦,千年难得一见。你们随便,想说就说,想笑就笑,想骂就骂,别顾虑。”
他们坐在沙发上,韩阿姨送来了点心,家人不睡,韩阿姨是不会睡的。
我看着分时图,对他们讲解着。
分析屏幕后面资本的思维方式、心态以及变形的思维模式。
我对他们说:“这种奇观,千年难得一见,不明白的就问我爹。”
我随着这份期货合约的走势起伏冲浪,犹如闲庭信步,轻松舒适,怡然自得。
只食中间,不取两头。
他们看着投屏,看着三个账户中一个账户的操作,都没说话,比看热播的连续剧还专注。
我对着三台电脑,操作时,动如脱兔,不操作时,静如处子。
凌晨4:38,我留下很少的空单挂着,不再操作。
奶奶开口说:“孙儿呐,奶奶都记不清多少年没守夜了。这夜守得值哦。奶奶我想睡都睡不着。”
我妈惊魂不定地说:“儿啊,妈都快被你吓死了。”
爷爷叹了口气说:“吓死了人没人偿命啊。”
凌晨5:00终于收盘了。
这份合约跌至每桶-37.63鹰币,跌幅超过305%。哈哈。
三个账户除去税费,合计净赚4.6606万亿鹰币。
我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这辈子见过的钱不少,但那都是以千万为单位,最多也就几十个亿。
4万6千亿,这个数字对他来说,已经超出了想象的极限。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个极其不真实的梦。他用力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疼痛感传来,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那现在怎么办?”我爹定了定神说“这钱……能顺利拿出来吗?”
“放心,”我胸有成竹地说,“这些账户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资金来源合法合规,进出自由。”
“我爹,现在什么事都不做。”
我把整个交易过程留存,我只是参与,不是主导。我赚了谁的钱,我也没时间去研究。
“现在,就是加强三家贸易公司的安保,家里的安保我会处理,你们在外,一定要配好安保,并且设置好手机的一键发送,发送的目标就是我的手机。切记切记。”
这次吃了大亏的资本,不可能善罢甘休。
“大姑那边,告知一下。”
“大姑那边……会不会觉得太突然?”他话没说完,担忧全写在脸上。毕竟这笔钱数额太大,大到足以让任何一个身居高位的人都不得不谨慎对待。
“爹,大姑是咱们自家人,她知道轻重。这是市场自己跌出来的机会,又不是咱们抢的。大姑会有分寸的。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得尽快把这笔钱盘活,不能让它躺在账户上睡觉。”
“盘活?”我爹愣了一下,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完全回过神来,“这么多钱……怎么盘活?”
“这钱,就是建医院最好的启动资金。要建最好的、汇聚全球顶尖人才的医院。”
“安保,要请国际上最顶尖的安保团队,不仅仅是增加人手那么简单,从里到外都得进行系统性的升级改造。”
“再就是要收购非洲和南美洲的矿产资源,不要在乎价格高一点。”
一家人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骄傲,有欣慰。
他们突然发现,这个才过15岁的孩子,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认知,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庇护的小孩,而是一个能够搅动风云的大人物了。
为了赶飞机,中午饭吃得早。
路上,我爹对我爷爷和我说:“西江省省副的秘书打电话说,常副省晚上已经安排了,有事要商谈。”
“能有什么事要谈?”爷爷问。
“能有什么事,鸿门宴吧。”
“有意思,爹说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