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回来?”
深渊外,赵东海在一旁来回踱步,脚步焦躁,不时向着深渊出入口张望,迟迟看不见期望中的身影。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赵东海低声自言自语,他与杨宽约定的时间是三天,
此时时间已经临近,可在约定时间没有出现,他心中多少有些忐忑。
杨宽也许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对银城的重要性,但赵东海却非常清楚,即便这一切看似平静,但平静水面下早已经暗流汹涌,无数双眼睛都在关注着杨宽。
若在这个紧要关头遭遇危险,对银城来说将是一场大灾难。
而且赵东海个人来说,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虽然出息的让人害怕,但仍然会担心对方的安全。
赵东海眉峰紧蹙,眼睛直直盯着深渊,周围陪同人员同样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不过,下一刻赵东海忽然放松,重重呼出一口气,没好气说道。
“还知道回来,还记得之前怎么和我约定的?”
杨宽一马当先,吕勉带着俩徒弟跟在身后,让人惊疑的是吴风吴雨鼻青脸肿,浑身伤痕累累,一身原本体面的武道服早已经千疮百孔,无力的挂在身上。
听闻赵东海的关心,杨宽摸着后脑勺,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赵叔,中途遇到些事情,耽搁了不少时间,要不然绝对不会迟到。”
“遇到危险了?”
赵东海表情猛地一变,拉过杨宽的肩膀,左右打量,担忧询问。
“没有没有,一些小事情,不值一提。”
杨宽连连摆手,一脸轻松,但身后跟着的吕勉却不由得苦笑。
原来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以大到这种地步,八品巅峰的凶兽带着数十头八品高阶的凶兽。
对杨宽来说,只是小场面。
而根据杨宽所展现出的战力,吕勉根本看不懂。
他从杨宽秒杀八品巅峰凶兽时便清楚,他和吴风吴雨真的只是累赘而已。
“吕馆长,辛苦你们了!”
赵东海眼神落在吕勉师徒三人身上,看到吕勉时还觉得没什么,但吴风吴雨满身伤痕一脸疲惫的模样时顿时脸色大变。
“没有没有,确实都是些小事情,我们没帮什么忙。”
吕勉连连摆手,一脸尴尬,但也挡不住赵东海敬重的眼神。
“吕馆长放心,这次辛苦你们了,后续的报酬绝对会让你们满意,在原有的基础上翻上一倍,同时我个人给你包个大红包,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委屈!”
赵东海握着吕馆长手,一脸感激说道。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吕勉想要后退,他不知道如何应对。
在深渊里,他们师徒三人做了什么,他比谁都清楚,而吴风吴雨一身伤痕,也都是特训中和凶兽搏杀来的。
这完全是任务之外的事情,但赵东海却把这当做舍身保护杨宽的铁证,这显然是不对的。
“赵老板,这不是...”
吕勉刚想说些什么,就有一只手按在他的手臂上,他侧头看过去,杨宽一脸笑意。
“赵叔,吕馆长带着吴风吴雨这次很辛苦,要不是他们,我真不一定会从深渊中毫发无伤的返回!”
说罢,回头对着三人眨眨眼,吕勉老脸一红,吴风吴雨互相对视一眼,低着头像两只鹌鹑似的。
赵东海眼神微变,似乎看出些不同寻常,但表情丝毫没变,热情感谢道。
“这次真是太感谢吕馆长了,你放心,以后我们曦光集团有安保需求,一定会找你们吕氏武馆的!”
送走吕勉师徒三人后,赵东海带着杨宽上了一辆商务车,内饰豪华。
即便杨宽并不关注这些东西,但光是坐着感受,就知道这车一点也不会便宜。
“说说吧,你到底在里面干了些什么,我听延兵说了些,你胆子真够肥的!”
杨宽嬉笑一声,只有在这些真正认可的长辈面前,他不需要任何伪装,天然会把自己当做一个孩子。
“赵叔,你都知道了,那你还对吕馆长那样说。”
赵东海翻了个白眼,无奈道。
“吕氏武馆是银城传承接近百年的老字号武馆,虽然老馆长没了,近些年也没出七品,开始没落,但该有的体面还是要给人家的,这次进深渊,人家非但没帮上忙,还要担惊受怕,我站在吕勉位置上,我也觉得尴尬,自然不能让人家白受这份戏弄。”
“赵叔英明!”
杨宽假模假样抱拳,换来赵东海的一巴掌,落在后脑勺上。
“别以为你小子是天才,我就不敢揍你。”
又扯了几句闲话,赵东海脸色骤然一变,沉声问道。
“见到红月教的人了?”
“对。”
杨宽点点头,坦然说道。
“这次红月教有些奇怪,先后有两人进入深渊,还都是七品境界,但似乎又不是一波人,我总觉得他们图谋些别的,不是奔着源矿来的。”
赵东海一脸严肃,眼神深邃,不知道思考些什么。
“赵叔别担心,确实有人不是奔着源矿来的,但都是些红月教内部的是非,不会牵扯到咱们的,而且事情都已经解决,红月教这会应该已经离开了。”
赵东海猛地坐直,眼睛盯着杨宽,一眨不眨。
“你知道?”
杨宽喝了口水,无所谓道。
“赵叔,你小看我了,我不但知道,我还参与了,那其中一人还是我打残....”
杨宽话还没说完,赵东海伸手捂住杨宽嘴,左右看看,窗外景色一闪而逝,车还在向前,隔音车厢内只有他们两人。
“有人知道这事吗?”
杨宽忽然想到沈魅儿,但一想到两人的约定,摇摇头道。
“赵叔别担心,事情已经完美解决了,那人死了,也没人知道,谁也怀疑不到我头上。”
赵东海表情严肃,点点头。
“这件事不要告诉我,我不想听,也不要说给别人听,以后离红月教远点,那个教派很邪性,寻常武者都是避着他们走的,等你以后走出沧省就明白了。”
“我知道了,赵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