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术课上,麦格教授正在讲解活体变形中至关重要的维持生命本质要点,教室里一片寂静,只有她清晰严肃的声音和羽毛笔划过羊皮纸的沙沙声。突然,教室门被轻轻敲响,打断了授课。
麦格教授微微蹙眉,走过去打开门。门外站着的是笑容可掬却带着一丝歉意的斯拉格霍恩教授。
“抱歉打扰,亲爱的米勒娃,”斯拉格霍恩压低声音,但足以让前排的学生听清,“有点紧急事情,需要带斯内普先生离开一下。”
麦格教授看了看斯拉格霍恩,又瞥了一眼座位上神色平静的西弗勒斯,点了点头:“去吧,斯内普先生,别耽误太久。”
在同学们好奇的目光注视下,西弗勒斯默默收拾好东西,跟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离开了教室。他们没有去地下的魔药办公室,而是径直走向了城堡八楼的校长办公室。
“柠檬雪宝。”斯拉格霍恩对着石兽说出口令,旋转楼梯缓缓升起。
校长办公室内,邓布利多正站在冥想盆前,听到动静转过身,半月形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少有的严肃。
“西弗勒斯,请坐。”邓布利多示意他坐下,然后开门见山,“今天找你来,是因为一个有些棘手,但也可能蕴含机遇的请求。”他顿了顿,观察着西弗勒斯的反应,“那天晚上在协会外遭遇袭击的,并不只有我们。还有其他几位宾客也被那诡异的黑魔法所伤。他们……听闻了你成功驱散诅咒的消息,通过一些渠道,向我表达了希望获得治疗的恳求。”
西弗勒斯心中一凛,立刻意识到了其中的风险。
邓布利多继续道,语气诚恳:“我必须向你说明,答应他们的请求,或许能借此与一些身份显赫的家族建立良好的关系,这对于我们未来对抗……嗯,你知道的势力,可能会有不小的助益。但是,”他话锋一转,蓝色的眼睛紧紧盯着西弗勒斯,“这也会将你拥有特殊治疗能力的秘密暴露在更多人面前。这无疑会极大地威胁到你自身的安全。所以,是否要见他们,帮助他们,这个决定权完全在你。我和霍拉斯都不会强迫你,并且会尊重并保护你的任何选择。”
办公室内陷入了沉默。斯拉格霍恩教授搓着手,显得有些紧张,但没插话。
西弗勒斯垂眸沉思。邓布利多的意图很明显,他希望救人,并借此积累人脉和对抗伏地魔的资本。而自己,确实欠邓布利多一份不小的人情,无论是戈德里克山谷的庇护,还是之前的多次解围。但亲自出面治疗多人,风险太高,无异于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逐渐清晰。
他抬起头,看向邓布利多,声音平稳:“校长,我无法亲自为他们所有人治疗,那太危险了。”
邓布利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但依旧温和地点点头:“我理解,你的安全是首要……”
“但是,”西弗勒斯打断了他,做出了决定,“我可以将那个方法教给您。”
邓布利多和斯拉格霍恩都愣住了。
“教我?”邓布利多显得有些意外。
“是的。”西弗勒斯肯定道,“那个方法……没有特定的咒语和手势,更类似于一种古老的魔力运转技巧,我称之为《净心神咒》。以您的实力和身份,由您来施展,不仅可以有效治疗那些人,还能最大限度地保护我的秘密。而且,”他顿了顿,补充道,“这也算是我对您一直以来帮助的一点回报。”
他选择交出《净心神咒》,既是权衡利弊后的自保,也是一种偿还。他不喜欢欠人情,尤其是邓布利多这样的人情。通过这种方式,既能还一部分,也能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
邓布利多深深地看了西弗勒斯一眼,似乎看穿了他部分想法,但没有点破,只是郑重地点了点头:“如果这是你的决定,并且你愿意信任我,那么,我接受。”
接下来的时间,西弗勒斯开始引导邓布利多学习《净心神咒》。他无法口述咒语,只能让邓布利多集中精神,仔细观察他在施咒时体内魔力的细微运行路线。他放慢了速度,将那股纯净、中正平和的能量流动清晰地展现出来。
邓布利多不愧是被称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其魔法天赋和理解力堪称恐怖。当西弗勒斯将魔力运转路线缓慢地演示到第三遍时,邓布利多眼中便已露出了了然的神色。
“我想……我明白了。”邓布利多轻声说道,然后他抬起手,没有持魔杖,只是掌心向上,微微闭目。
起初只是一点微光,但很快,那光芒便稳定下来,并且越来越亮,越来越纯粹。不同于西弗勒斯施展时那内敛的、如同月华般的清辉,邓布利多掌中凝聚的光团,温暖、浩瀚,仿佛一个小型的太阳,瞬间将整个校长办公室照耀得纤毫毕现。
柔和而强大的光芒笼罩了西弗勒斯和一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在这光芒的沐浴下,西弗勒斯感到连日来的疲惫、警惕以及心底深处隐藏的不安与焦躁,竟如同被温水洗涤过一般,悄然消散,内心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平和。他甚至看到身旁的斯拉格霍恩教授脸上那惯常的精明与算计也淡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放松。
西弗勒斯心中震动。这是他第一次知道,《净心神咒》在足够强大的魔力驱动下,不仅能够驱散黑魔法的诅咒,竟然还能直接影响到他人的内心情绪,带来如此深沉的宁静。邓布利多……他究竟能把这个咒语发挥到何种地步?
邓布利多缓缓收起光芒,脸上带着一丝惊奇和赞叹:“不可思议的技巧……西弗勒斯,你掌握着非常了不起的力量。谢谢你的信任。”
西弗勒斯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颔首。他将一个重要的筹码交给了对方,同时也为自己换取了一份更重要的安全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