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沈菟便憋得慌，想出去方便。
刚开门。
“同志！”
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猛地出现在了眼前，嘹亮的嗓音，吓得沈菟心漏了一拍，连忙后退了几步。
“啊！”
许凛眼疾手快，搀扶住沈菟纤细的腰肢，将人护在怀里，拳头下意识的砸了过去。
“哎哟喂！”
男人躲避不及，迎面挨了许凛一拳，疼得捂住了鼻子，热流从鼻腔涌出。
男人看着手心滚烫的鲜血，气得瞪大了眼，恶狠狠的瞪向许凛。
“同志，你咋还打人！”
许凛冷着脸，低头看着被吓得小脸煞白的沈菟，冷声道：“你吓到我媳妇了。”
男人撇了撇嘴，有些恼怒的咆哮着：“胆子哪有这么小！吓一吓能吓死不成？俺不管，你得赔俺医药费！”
许凛半眯着眼，凝视着眼前叫嚣的男人，一字一句。
“抱歉，赔偿不了，这一拳是你应得的。”
他凌厉的眼神，吓得男人有些底气不足。
但一想到平白无故挨了一拳，心里有些不平衡，说什么也要许凛赔偿，当场耍无赖。
“俺可不管，要么就赔俺十块钱当医药费，要么就让俺和俺媳妇，还有儿子一块跟你们住在软卧。”
沈菟好不容易缓过心神，泪眼朦胧的望向男人，声音带着一丁点颤声。
“你们这是耍无赖！是你们一直守在这的，就算我丈夫打了你们，也是你活该！”
被这么一吓，差点就升天了，这会心跳还狂，跳的厉害。
女人泪眼汪汪，声音又娇又软，听得耍无赖的男子都有些心虚了。
讪讪的摸了摸鼻尖，脑袋狂甩，将心底的那丁点心软给甩了出去。
可别被这女人给迷惑了！
板着一张脸说道：“俺就得要你们赔偿，俺媳妇腰不好，突发病症，为了给媳妇治病，钱都已经花光了。
借遍了亲戚，才借到了点钱，心疼钱，怕医药费不够，才要买的站票。”
说到后面，男人红了眼眶，人高马大的男人当即带上了哭腔，抹着泪说着。
“一开始火车行驶，俺媳妇还受得了，被人这么一挤，又喘不过气来，俺媳妇儿不仅伤到了腰，还吐了血！
俺也是没法子，才…才这么干的。
大部分软卧都挤满了人，俺就瞅见你们这只有俩。”
说着说着心里可能也有些过意不去，颤声说着。
“俺在外面继续站着也成，你们能不能让俺媳妇儿进去躺一会。
是俺的错，俺不应该吓着你，只是俺也没法，俺求你们了…”
生怕沈菟和许凛不同意，男子当即就要跪地给许凛和沈菟磕头。
“虎哥，别，同志不乐意，你就别为难人家了，都吓着人家了，俺还能坚持。”
一道虚弱的声音传来。
男人转头看去，抹了一把眼泪，伸手搀扶住颤颤巍巍的女人。
沈菟这才看清妇女的全貌。
中年妇女戴着头巾，面色苍白，没有半点血色，人更是瘦得只剩下了一把骨头，露出来的发丝，干枯毛躁，连说话都是有些有气无力的。
不可否认，沈菟在见到女人的第一眼，就心软了。
通过系统给的初级医术，倒是能一眼眼尖看得出。
中年妇女确实病得不轻，不过凭借着她现在的能力，帮不上什么忙。
毕竟是初学医术，和刚入门的小学徒没什么区别。
虎哥红着眼搀扶着中年妇女，朝着沈菟和许凛深深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同志，俺…俺不应该，跑这边来吓唬你们。”
道完歉，又手忙脚乱的从缝满补丁的包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钱，肉疼的递到了沈菟的眼前。
“这里是五块钱，就当是俺赔偿给你的。”
沈菟绷着小脸把钱退了回去。
“不用了，你们留着吧。”
仰头看向许凛，小心翼翼的扯动男人的衣袖，轻声说道：“凛哥…”
许凛知晓沈菟的意思，低头轻声询问：“你真的不介意？”
沈菟轻轻点头。
男人的行为虽然让许凛不喜，但沈菟都开口了，自然是没有松口的道理。
当即让开一条道，冷声说着：“你们两个都进来吧。”
虎哥欣喜若狂，搀扶着媳妇，对许凛感激涕零。
“谢谢！真的是谢谢！你们真是大好人。”
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女人，进了软卧包厢，识趣的整理另外一边小床，让妇女躺了上去，轻声细语的叮嘱着。
“媳妇，你小心一点，别再伤着腰了。”
不难看出，两人的心地都是好的。
沈菟被这么一吓，更想出去方便了，轻声在许凛耳边说道：“凛哥，我想方便…”
许凛弯腰耐心倾听，将门打开，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包厢区也有厕所，你往里面走，没什么人，我刚好也能站在门口看着。”
相比另外一边人满为患的包厢，这边倒是要清静的多。
软卧包厢这边是不允许有人站在过道，还会有乘务员定时定点巡逻。
沈菟点头，起身去厕所如厕。
一边蹲在厕所里，一边浏览着系统商店里的商品。
沈菟眼尖的瞧见了一颗百病消除丹，欣喜的想要兑换。
可当看到积分时，像是泼了一盆冷水一般。
要三十积分。
现在总积分是个位数，并且明令禁止，禁止赊账。
这下想帮都帮不了了。
沈菟心情有些失落的回到包厢，不过又自我安慰着。
能让人家住进来，她已经很棒了。
但许凛还是敏锐的察觉到沈菟的异样情绪，不过并未多问，招呼着她坐在身边来。
包厢里多了两个人，变得有些拥挤。
不过被称为虎哥的人，也识趣的没有出声吵闹，而是一直静静的守在他媳妇儿身边。
毕竟占了人家便宜，总不能再去吵人家吧。
包厢内很是安静，有不少的人在这边来晃悠，都会被乘务员无情的赶到另外一节车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沈菟架不住无聊，靠在许凛身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人最后是被摇醒的。
“菟菟，到了。”
沈菟朦胧的睁开眼，看了一眼窗外疾驰的风景，对面的人已经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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