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啊，珍宝楼收的是珍宝，咱们这东西，还够不上‘珍宝’的门槛呢。”
桑九抬手指了指珍宝楼旁的悦来酒楼。
“肉，自然要卖给酒楼才划算。”
眼下大批玩家还没出新手村，这类含灵气的食材是酒楼抢着要的上好货。
而悦来酒楼是慕容家的产业，分店开遍各地，家底厚、渠道广，也只有他们，能吃下这批货。
路渺等人吃点心的功夫，桑九招手唤来店小二，要了一面铜镜。
她身上穿的是从王婶那儿得来的天蚕衣，这个倒是足够了。
对着铜镜将发型重整妥当，桑九指尖微动，从空间里取出先前在西山猴洞寻得的首饰。
她敛去平日的随性，站起身在几人面前转了个圈，眉眼带笑地问道：“怎么样？”
几人抬眼望去，只见桑九转瞬便换了模样，一身天蚕衣配着莲花簪与白玉镯，周身透着股仙尘道骨的清雅气度，不由得啧啧称奇。
路渺伸手摸了摸她腕间的白玉镯，触手便是一股暖意漫开，忍不住赞叹。
“这是暖玉？我连品牌赞助的珍品，都没见过这种料子。”
点心吃完后，桑九抬脚往对面酒楼去。
刚才的糕点她没吃几口，这时候正好饿了。
进了酒楼，小二见了她这身装扮，立马安排往楼上雅座。
落座后,桑九将身后背着的剑解下放在桌上，听着小二报的菜名，皱了皱眉，最后随意点了几道菜。
“来份红烧狮子头、糖醋鲤鱼、一盘香酥鸡，再添道八珍豆腐煲，快些上！”
“哎，好嘞。”
小二瞥了眼桑九桌上的剑，眼神立马恭敬起来下去传菜。
酒楼掌柜正在楼上盘账，指尖拨着算盘噼啪作响。
近来因拍卖会的缘故，涌入县城的人潮络绎不绝，酒楼生意火爆，他正琢磨着要加大食材采购量，才能接住这波客流。
这时伙计匆匆跑进来禀报。
“掌柜的，后堂有个商队说有大批货要出，想跟您谈合作。”
掌柜本想随口打发，他们酒楼都是有固定货源，来路不明的货他向来谨慎，但转念想起要加大采购量的事，便改了主意：“让他们进来瞧瞧。”
片刻后，沈乙霏带着张珲走了进来。
掌柜抬眼打量，两人看着面生，便试探着问道。
“敢问二位是哪里的货源？可有熟人引荐？”
“木溪村来的，没有引荐。”沈乙霏语气平淡，不卑不亢。
掌柜将信将疑，跟着两人去后堂验货。
待看沈乙霏众人手一挥便将食材拿出来，再看地上那堆青羽鸡，他眼睛一亮，眼里难掩惊喜。
这青羽鸡肉质鲜美，还自带灵气，是难得的好食材。
他当即吩咐伙计：“快去把焦界叫来！”
那焦界原是修士，可惜天赋平平，早年又伤了修行根本，进阶无望才退隐尘世，受慕容家聘请在酒楼当护院，兼着查验灵材的活儿。
他走到货筐前，指尖挨个搭上那些青羽鸡，凝神感受片刻，随即转身走到掌柜身边耳语了几句。
重新回到屋中，沈掌柜脸上已堆起热络的笑意，落座后便直奔正题，对着沈乙霏算起了账。
“姑娘要五金一只？这肉质最细嫩的华腹锦鸡，市价也才两金一只。这灵兽往日我们也不是没收过，带灵气的青羽鸡，顶破天也就四金，姑娘这价格，实在超出常理了。”
沈乙霏神色未变，语气平静却带着笃定。
“刚才掌柜的身边那位应该是行家，该知道带灵气的食材和普通锦鸡，价值本就天差地别。”
她顿了顿，补充道，“而且如今县城里，唯有我家能拿出这么大批量的灵材，不光是青羽鸡，灵鱼、灵羊、灵兔一应俱全。”
“您尽可以叫人查验，这批食材都是山野间自然生长，灵气纯粹浑厚，可比那些圈养灵兽的品质高出太多，滋补效力也强上数倍。”
她抬眼看向沈掌柜，“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重新回到屋里，沈掌柜脸上已经带上笑，和沈乙霏谈起这批食材。
“五金一只？这肉质最嫩的华腹锦鸡也不过两金一只，往日我们也不是没收到这灵气的青羽鸡，也不过四金，这......”
“掌柜的也知道，这带灵气的和普通锦鸡可不一样，再说，如今只有我家有这么多带灵气的食材，不光鸡、鱼、羊、兔我们可都有，而且你尽管找人查，这批食材灵力可比那些饲养的灵兽灵力和品质高多了，这个价格并不算贵。”
沈掌柜在屋里来回踱着步，眉头拧紧。
这么大批量的灵材，对方不单卖只肯整批出，食材是不错，但价格还比往常高出一截，饶是他见多识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但多年经商养出的谨慎性子，让他不敢贸然拍板。
他转过身，脸上堆起歉意，对着沈乙霏拱手躬身。
“小友实在抱歉，我终究只是个掌柜，这般大的订单，实在做不了主，得先跟东家通个气。不知能否容我片刻？”
沈乙霏闻言，点了点头，语气不疾不徐。
“既然掌柜有难处，我们自然不好勉强。之所以先来悦来酒楼，也是看重慕容家的信誉背书。”
她起身道：“我们就在对面茶楼候着，只是我们还得赶回族里，时间不宽裕。若是半个时辰后还没消息，那便只能再去别家酒楼问问了，还请掌柜见谅。”
掌柜刚吩咐伙计往隔壁珍宝楼请慕容家的人，屁股还没坐稳，准备问问焦界那食材的事，前堂的小二又火急火燎跑了进来。
“又怎么了？”
沈掌柜眉头一皱，语气带着几分不耐，刚被灵材订单搅得心烦，这会儿又来事端。
“掌柜的，前堂有位客人正挑刺呢，说咱们的菜里有鸡毛，闹得挺凶！”
小二压低声音回话。
沈掌柜本想随口吩咐“直接打出去”，酒楼开门做生意，偶尔遇到寻衅的也不稀奇。
可那小二连忙凑到他耳边补了两句，话音刚落，沈掌柜脸色微变，深呼一口气，转头冲一旁的焦界道。
“你跟我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