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那栋压抑的博彩大厦,我们漫步在t国喧闹而充满异域风情的街头。阳光炽热,车水马龙,空气中弥漫着香料和小吃的混合气味,与刚才那个冰冷精密的“帝国”形成了鲜明对比。
茉莉跟在我身后半步的位置,保持着职业性的警惕,她低声提醒我:“朱哥,我们的枪,刚才进大楼的时候被收走了,还没拿回来。”
我摆摆手,示意她放松些:“没事,大白天的,能出什么事?咱们就是随便逛逛,透透气,一会儿就回去了。”
茉莉点点头,不再多说,但眼神依旧敏锐地扫视着周围。
玲姐似乎被街边琳琅满目的小吃摊吸引了,她在一个卖烤鱿鱼的摊贩前停下,买了一大串,兴致勃勃地咬了一口,随即皱了皱眉,转身就把剩下的递给了我:“喏,朱然,给你吃吧,味道有点怪,我吃不惯。”
我接过来,看着上面清晰的牙印,哭笑不得:“我的大小姐啊,你这都第几回了?尝一口就扔给我,你是想把我撑死还是咋的?”
玲姐冲我做了个鬼脸,狡黠地笑道:“不好吃嘛!嫌脏你别吃啊,扔了呗!”
“浪费粮食可耻!” 我白了她一眼,还是就着她咬过的地方,三下五除二把鱿鱼吃掉了,装作狼吞虎咽的样子逗她开心。
走了一会儿,玲姐在一家装修时尚的服装店橱窗前停下脚步,眼睛一亮,转身拉住茉莉的胳膊:“茉莉!走,陪我去看看衣服!” 说完,她又回头对我和另外两个兄弟挥挥手,“你们几个大男人就在外面等会儿哈,我们很快出来!”
我笑着点头:“行,你们慢慢逛,不着急。”
看着玲姐和茉莉走进服装店,我对身边两个从寨子跟来的小伙子说:“她俩估计得挑一会儿,咱们就在这儿等等。”
“好嘞,朱哥。” 两人应道。
我靠在店外的墙上,随口问道:“在寨子里待着还习惯吗?比你们以前在军营怎么样?”
一个皮肤黝黑的小伙憨厚地笑了笑:“习惯!朱哥,寨子里挺好的,有吃有喝,活儿也不重。最主要的是,茉莉姐和独叔他们都拿我们当自己人看,心里舒坦!”
另一个也抢着说:“比军营强多了!在军营里规矩太多,还老是挨打受气。在寨子想吃啥跟厨房说一声基本都能做,茉莉姐每月还按时发钱,让我们攒着以后娶媳妇用!”
我听了心里挺欣慰,拍拍他们的肩膀:“习惯就好。跟着我好好干,以后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们正闲聊着,突然,从服装店里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其中夹杂着茉莉那特有的、冷冽而带着怒意的呵斥!
“不好!出事了!” 我脸色一变,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对两个兄弟低吼一声:“快进去!”
我们三人立刻冲进服装店。只见店内,茉莉正用一个标准的擒拿动作,将一个穿着花衬衫、流里流气的男人死死地压在地上,反剪着他的双臂。那男人疼得龇牙咧嘴。玲姐站在一旁,气得脸颊通红。还有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正对着茉莉尖声叫骂:“你们干什么!快放开他!”
我快步走到玲姐身边,急声问道:“玲姐!怎么回事?”
玲姐指着地上的男人,余怒未消:“我和茉莉正在看衣服,我刚拿起一件想进试衣间试试,这个混蛋就突然掀开帘子闯了进来!我让他出去,他不但不走,还嬉皮笑脸地说些下流话想动手动脚!茉莉这才动手把他制住了!”
我点点头,走上前示意茉莉:“茉莉,先放开他。”
茉莉看了我一眼,松开了手。那男人一得自由,猛地从地上蹿起来,竟然迅速从后腰掏出一把黑色的手枪,直接顶在了茉莉的太阳穴上!他面目狰狞地吼道:“臭娘们!敢动我?!你再动一下试试!老子一枪崩了你!”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我心头一紧,毫不犹豫地一个箭步跨到茉莉身前,用身体挡在她和枪口之间,双手举起,做出安抚的姿态,语气尽量缓和:“大哥!大哥!别冲动!误会!都是误会!对不起!是我们的人冲动了,我代她向你道歉!”
那男人用枪指着我,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妈算老几?滚开!不然连你一起崩了!”
“好好好,我让开,您千万别激动!” 我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向侧面移动,看似在退让,眼睛却死死盯住他持枪的手和注意力。
就在他因为我的移动而微微分神,枪口下意识跟着我偏转的一刹那!我动了!左手如闪电般探出,一把死死扣住他握枪的手腕,拇指狠狠掐进他的虎口!将枪口对着天花板。
同时,身后的茉莉如同猎豹般扑上,抓住他胳膊,一个干净利落的反向关节技!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伴随着男人的惨叫同时响起!他的胳膊瞬间被卸脱了臼,手枪也脱手落下。
我顺势接住下落的手枪,利落地退出弹夹,拉套筒将已经上膛的那颗子弹也退了出来,然后像扔垃圾一样把空枪丢在他脚下,冷冷地说道:“不会玩枪,就别拿出来吓唬人,容易走火伤着自己。”
说完,我转身对惊魂未定的玲姐和眼神冰冷的茉莉说道:“没事了,我们走。”
我们几人迅速转身离开服装店。身后传来那个男人因为剧痛和羞辱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咆哮:“你们给我等着!有种别跑!我饶不了你们!”
我们头也不回,快步汇入了街头的人流之中。
我压低声音对玲姐说:“玲姐,咱们得赶紧回去!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善茬,省的一会来找麻烦。”
玲姐点头:“好,走吧”
我们几人朝着博彩大厦方向走去。眼看就要到大楼门口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急刹车声从我们身后接连响起!
吱嘎——!
我和茉莉几乎同时警觉地猛回头!只见三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以一个极不友好的姿态,粗暴地斜插着停在我们身后几米远的地方,车门“哗啦”一声被猛地拉开!
刚才在服装店被茉莉卸掉胳膊的那个花衬衫男人,第一个从轿车里跳了出来!他脸色因疼痛和愤怒而扭曲,用那只完好的手,恶狠狠地指向我们,对着身后从面包车里蜂拥而下的人嘶吼道:“大哥!就是他们!就是这几个王八蛋!妈的,给我废了他们!”
随着他的叫骂,从三辆面包车里瞬间涌出来十几条彪形大汉!这些人个个面目狰狞,手里赫然都提着明晃晃的砍刀、钢管,甚至有人腰里鼓鼓囊囊,明显别着硬家伙!他们一下车就迅速散开,形成一个半包围圈,将我们五人死死地堵在了大楼门前这片相对空旷的区域!冰冷的刀锋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浓烈的杀气瞬间弥漫开来!
被卸了胳膊的男人,在几个打手的簇拥下,上前几步,脸上带着报复的快意和残忍的冷笑,目光像毒蛇一样死死盯住我们,特别是茉莉:“跑啊!怎么不跑了?刚才在店里不是挺能耐吗?再动我一下试试啊?我看你们今天能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