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远，会展中心的玻璃穹顶下，残留的灵力波动还未完全散去。
李肇看着特管局的车队消失在街角，指尖的玉简泛着微光 —— 玄穹科技的权限果然好用，省去了不少麻烦。
“这些智能人残骸怎么办？”
江天岳指着满地的金属碎片，眉头微皱。
“留给玄穹处理。”
李肇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他们的技术部门正好需要样本。”
江天岳点点头，不再多问。刚才一战，他算是彻底看清了李肇的实力，这种层次的人物，背后必然有大势力支撑。
李肇转头看向楚梦瑶：
“我们再逛逛？”
楚梦瑶笑着点头：
“好啊，刚才光顾着打架，还没好好看灵材呢。”
两人并肩而行，李肇的神识如同细密的网，悄无声息地覆盖了整个展会。
经过刚才的冲突，大部分武者都识趣地保持距离，只有少数几个老怪物还在低声交谈，目光时不时投向他们。
神识扫过西南角的展位时，李肇脚步微顿。
那里摆着一排古朴的药箱，最底层的木箱里，一株紫纹龙参正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 根茎如盘龙，叶片带金边，根部凝结的露水晶莹剔透，正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
“年份至少八百年。”
李肇心中微动，走上前。
摊主是个穿粗布褂子的老者，见他驻足，眯眼笑道：
“小伙子，眼光不错啊。这可是从长白山深处挖出来的宝贝，能活死人肉白骨。”
“开个价。” 李肇直奔主题。
老者伸出三根手指：
“五千万。少一分免谈。”
周围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这价格足以买下半条街的商铺。
楚梦瑶刚想拉李肇的衣角，却见他直接点头：
“成交。”
转账完成，李肇将紫纹龙参收入合谷空间，老者看着手机上的到账信息，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 这年轻人竟真有如此财力。
继续往前走，李肇的神识在一个摆满奇石的展位停下。
一块人头大的墨色矿石静静躺着，表面的银色纹路如同活物般流转，触碰时能感觉到微弱的空间震颤，合谷空间突然微微发热，像是在呼应这矿石的气息。
“星髓黑金。”
李肇眼中闪过喜色，“炼制空间法宝的核心材料。”
摊主是个络腮胡大汉，见他识货，咧嘴笑道：
“兄弟好眼力！这是从昆仑山古战场挖出来的，能承受空间之力冲刷。”
“多少钱？”
“五千万。”
李肇爽快点头：
“成交！”
将矿石收进空间，那丝灼热感才渐渐平息。李肇若有所思 —— 看来合谷空间与这星髓黑金之间，存在某种特殊的联系。
他的目光被不远处的玉饰展位吸引。
一枚碧绿色的玉佩悬浮在玉盘上，符文流转间，形成淡淡的灵力屏障。
“防御玉佩，能挡宗师巅峰一击。”
摊主是个旗袍女子，声音温婉，“用万年温玉配合七星阵炼制，适合女眷佩戴。”
李肇直接买下，递给楚梦瑶：
“戴上。”
楚梦瑶接过玉佩，触手温润，灵力顺着玉佩涌入体内，带来一阵暖意。她甜甜一笑：
“谢谢。” 指尖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眼底满是欢喜。
两人转至展会中央，李肇的神识突然捕捉到一道隐晦的灵力波动。
一个戴斗笠的老者站在角落，见李肇看来，缓缓走过来，声音压得极低：
“听说阁下在找第二空间的线索？”
李肇眼神一凝：
“你知道什么？”
他心中清楚，地球的第二空间是上古修真者开辟的隐秘修炼之地，灵气浓度远超外界，是突破境界的绝佳去处。
他和楚梦瑶前些日子在九仙台时，才从一位老道长口中得知些许传闻，更知道只有集齐三枚破空玉符，才能打开空间入口。没想到在这里竟能听到玉符的消息。
老者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沙哑着嗓子道：
“阁下想必也听过九仙台的传闻。实不相瞒，老夫确实有玉符的消息。”
“玉符在哪？”
李肇追问，指尖已悄然凝聚灵力。
老者从怀里掏出张羊皮卷：
“下个月初三，东海蓬莱岛有场秘会，其中一枚玉符的持有者会到场拍卖。这是入场令牌。”
羊皮卷质地粗糙，上面用朱砂画着复杂的海图，边缘还绣着枚小小的海螺印记。
“代价？”
李肇接过羊皮卷，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
“一株千年雪莲。”
老者看向百草堂的方向，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急切，“我孙儿修炼走火入魔，经脉尽断，只有千年雪莲能吊住他的性命。”
李肇看向江天岳，后者立刻会意，朗声道：
“百草堂的雪莲，江家包了！稍后我就让人送到老先生府上。”
老者深深作揖：
“多谢三位成全。” 说罢转身融入人群，脚步踉跄却异常迅捷，转眼便没了踪影。
楚梦瑶看着羊皮卷上的纹路：
“我们要去吗？”
“当然。”
李肇将羊皮卷收好，“炼气期的瓶颈已破，接下来冲击筑基，需要更浓郁的灵气。外界灵气稀薄，只有进入第二空间才有机会。”
楚梦瑶点点头，握紧了胸前的玉佩 —— 只要能陪在李肇身边，去哪里都好。
与此同时，日砵，东京。
灵能厅总部的暗金色会议室内，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
田中一郎将平板电脑狠狠砸在桌上，屏幕碎裂的瞬间，还在播放李肇御剑斩杀裁决者的画面。金红色的剑光撕裂空气，将银色作战服的裁决者斩成碎片，那画面刺痛了他的眼睛。
“八嘎！这就是灭了黑龙会的人？”
田中一郎脸色铁青，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龟田君，你之前说要亲自会会他，现在看来，是不是太草率了？”
阴影里，一个穿着白色和服的男人缓缓站起。他身形挺拔如松，面容俊美却带着股阴鸷，腰间的武士刀鞘古朴无华，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森然寒气 —— 正是日本公认的最高战力，龟田正雄。
“田中厅长，”
龟田正雄的声音平静无波，像是在谈论天气，“正是因为看过这段视频，我才更确定，他必须由我来解决。”
“您有把握？”
田中一郎收敛了怒气，语气变得恭敬。他清楚龟田正雄的实力，但视频里李肇的表现，实在太过骇人，“他能轻易斩杀半步先天的裁决者，实力至少是先天初期！”
“裁决者不过是些靠科技堆砌的废物。”
龟田正雄拿起桌上的平板电脑碎片，指尖划过屏幕上残留的飞剑光影，嘴角勾起一抹轻蔑，“华夏的修真者，确实有些门道。但剑道一道，终究是我们大和民族的最强！”
话音未落，他猛地拔出武士刀。
“噌！”
刀光如月华倾泻，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空气中瞬间被撕裂出一道细微的裂痕，旁边的合金桌角无声无息地滑落，截面光滑如镜。
“我已经突破先天初期几十年，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先天中期。”
龟田正雄收刀入鞘，刀鸣声悠长，“正好，用他的头颅来祭刀，助我突破瓶颈。”
田中一郎眼中闪过一丝贪婪：“若是能得到他的修炼法门…… 我灵能厅必将超越华夏武道界！”
“那是自然。”
龟田正雄走到窗边，望着窗外被夜色笼罩的富士山，眼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通知华夏的分部，我三日后出发。记住，不要惊动任何人，我要给他一个‘惊喜’。”
“是！属下这就安排！”
田中一郎躬身应道，看着龟田正雄的背影，眼中充满了期待。
龟田正雄的指尖轻轻敲击着窗沿，低声呢喃：
“李肇…… 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啊。”
展会结束时，夕阳正染红天际。
李肇和楚梦瑶坐上车，江天岳特意安排了十辆黑色轿车护送，前后各五辆，将他们乘坐的车护在中间。
“李大师，东海秘会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江天岳在车窗外拱手道，态度恭敬无比，“江家在东海还有些人脉，或许能派上用场。”
“多谢。”
李肇点头，没有拒绝。多一分助力，总归是好的。
车队缓缓驶离会展中心，汇入车流。
楚梦瑶靠在座椅上，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突然轻声道：
“那个龟田正雄，会不会就是之前给你发挑战书的人？”
李肇想起前几日收到的匿名邮件，上面只有一行字：
“三日后，天海之巅，一决生死 —— 龟田。” 当时他只当是跳梁小丑，并未在意，如今想来，多半就是这个龟田正雄。
“很有可能。”
李肇握住她的手，灵力在她掌心轻轻流转，“放心，一个先天初期，还不够看。”
楚梦瑶看着他自信的侧脸，心中安定下来，轻轻 “嗯” 了一声，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车窗外，晚霞如血，染红了半边天，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而李肇的指尖，正无意识地摩挲着储物袋里那枚紫纹龙参 —— 炼制筑基丹的主药和辅药已经集齐，只差一个灵气充裕的地方，就能着手炼制。
他看向窗外渐渐沉下的夕阳，眼中闪过一丝期待。
筑基境，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