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为西凉人的李傕、郭汜,在面对马腾这个老乡时并没有两眼泪汪汪,反而是皮笑肉不笑的敷衍应对,嘉受将军衔的仪式更是草草了事。这让有心攀附的马腾顿感心中不悦,萌生出了搜哈一把就走的打算。
其实这也不怪李、郭二人不待见马腾,只是他们两个势力之间打了十数年的仗了,相互之间折在对方手上的兄弟,说不准比打胡人都死得多。而且他俩都是一介武夫,喜怒形于色,李傕虽然比郭汜双商高一些,但也是乌鸦落在猪身上,谁也别嫌弃谁的那种差距。要不是搅屎棍李儒强烈要求,他们才不会去找马腾合作。
“马将军,一路劳累辛苦了。在下已经备好了酒菜,今日定要好好犒劳下大家。”李儒作为整个事件的发起人,又是西凉集团的最高智囊,他自然要出面缓和下尴尬的气氛。他这句话刚说完,就用臂膀碰了下李傕,示意他给点面子。
李傕会意后潦草的行了个拱手礼,毫无感情的说了一句:“马将军辛苦了,今日早点休息,我等就不打扰了”。
郭汜见李傕都表态了,也就敷衍的对马腾拱手行了一礼,但并未说话。
马腾心想你们在长安作威作福牛逼个嘚,老子在凉州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受你这般鸟气根本就犯不着。
“不辛苦,升官发财的事谁会觉得辛苦,等着多会二位回了西凉,让兄弟们好好感受下什么叫做热情”。
李儒看出了双方的不情不愿,赶忙出声打圆场。
“哎呀,大家同朝为官,相互照应是应该的。来人呀!快带马将军下去休息,有丝毫招呼不周的话,打断你们的腿”。
第二天,汉献帝刘协如同提线木偶般走着流程,一切事宜皆由李、郭二人做主。这场朝会草草结束后,下一次演出还不知道要多久以后。自西凉军重掌朝廷后,今天这场朝会还是三个月以来的第一次,本来按照李傕的意思是,发个圣旨给马腾就完了,可是李儒却强烈要求来点仪式感,整的一大帮人还要早起拾掇自己、不能像以往那样睡到日上三竿自然醒。
“你说什么?大爷起了大早陪他马腾演戏、给他升职,他却不愿意出兵?他妈的,我就说这计划不管用,害的老子连个懒觉都没睡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趁机把他给弄死得了?”郭汜听到马腾不愿意替自己卖命,顿时就起了杀心。
“我也认为将那马腾弄死算了,这货与我军素来不合,以前我们在凉州大小冲突打了不下百场。现在我们给他个虚职、就想让其为我们卖命,这谈何容易。”李傕也附和道。
他们二人在认识到刘协还有号召力的情况下,野心逐渐膨胀,妄想搅动关东原本就错综复杂的形势,为他们入主中原做准备。李儒作为吕布留在西凉军团中的内应,其超出众人的智谋与自主性,尽心竭力的执行着吕布嘱咐的削曹重任。马腾集团作为实权势力的代表,自然会被他选中充当炮灰。
“二位将军不要着急,那马腾并非一介武夫,我们的计划想要顺利实施,不给他点实际好处是不可能的。只要能将马腾手下那三四万人控制在我们手中,那将是我们今后东出长安的一大助力。”李儒解释道。
“助力?好处?他想要什么好处?老子现在没弄死他,就是对他最大的恩赐了,还想要好处!现在的一切都是我们兄弟拿命换来的,凭什么要分给一个外人。”郭汜听到李儒要给马腾好处,顿时就不高兴了,谁还嫌弃自己家钱多呢!
李傕也点头表示赞成,他浴血沙场十多年,好不容易入主长安可以呼风唤雨了,将原来看不起自己的那些王公贵族踩在脚下,现在突然要分仇人一杯羹,那他是一万个不愿意。想要好处可以,自己去抢啊哈哈!
“话不能这么说,二位想想看,自我们入主长安后,关东诸侯都在干什么?他们在相互结盟兼并势力,等到数年后一个足够强大的集团出现,那我们就仅仅凭借着、董太师留下的这些遗产能支撑多久呢?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凡事一定要早做准备才行,趁着现在我们皇权在手,世人还尊汉朝之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才是关键。”李儒这些话不全是忽悠,而是事实上正在发生的,所以李傕、郭汜就算再傻,也不可能无动于衷。
“那依李大人之意,我们要如何拉拢那马腾匹夫呢?”李傕思索片刻后,主动开口问道。
同样的,郭汜也认可的看向李儒,希望他能指点密经。
“粮草,这是乱世中的重中之重,西凉地区干旱少雨、粮食自给不足,二位将军自然是知道的,往年还能从各地调拨一些,现在这年景他们就算有钱都换不到粮食。只要我们许马腾以粮草为诱饵,那他就算明知是坑,也不得不往里面跳。”李儒露出一口大白牙,邪邪的笑答道。
李傕走到李儒身边,将一只胳膊搭到他肩膀上、轻轻拍了拍说道:“李大人才智超绝,我们有你在身旁出谋划策,真是荣幸之至。今后兄弟们更加发达了,一定不会忘了你的好处。我听闻张府那几个已到出阁之年的小姐、甚是貌美,今晚就送到李大人府上供您享受如何”?
“哎呀卧槽李兄,那几个丫头兄弟我也早有耳闻,这般安排真是才子配佳人,羡煞我等啊哈哈!”郭汜在一旁添油加醋的附和道。
“郭兄,你现在府内的使唤丫头也不少,而且还尽是些达官权贵家的千金小姐所扮,多会兄弟我带人去你家做客,可千万别舍不得让她们出来招待一番哦!”李傕一脸坏笑的看着郭汜打趣道。
“那一定一定,当年咱们在董太师麾下办差,这种事不是常有的嘛?这长安人杰地灵,可不光小姑娘好看,我抄家的时候瞅见几个白净公子也不错,要不要添些新项目啊?”郭汜和李傕一答一合,两个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猥琐的笑容。
李儒闻言不禁苦涩一笑,随着年龄的增长,耗费的精力越来越多,年近四十的他夜尿频多、秃顶失眠的症状也是接踵而至,要是自己再年轻十岁,自然不会拒绝这么刺激的轰趴。不由感叹,老喽、老喽,过了三十五到了退休的年龄,不光老板、就连自己都不待见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