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白兔子的质疑,陈安还是有点心虚的。
它只能老老实实的说出真相。
它目光忧郁的看着大白兔,用吐兔语缓缓的说道。
本兔兔本来是只无忧无虑的野兔,可是天有不测风云,一天,我和我的族兔都被人抓了。
我们被人做成香辣兔,干煸兔,红烧兔,成了人类的口粮。
而我和我的族兔的死,与你主人息息相关。
他是敌国的奸细,是他害得这片土地硝烟四起,是他害整个国家国破家亡,更是他害我们灰兔灭族。
重来一世,本兔兔发誓要报复李斌,改变灰兔被灭族的命运!
所以,我来了!
大白兔子听的一愣一愣的,它不明白重生是什么,也不知道香辣兔红烧兔干煸兔是什么,但还是明白了陈安的意思。
它的主人害死了面前的大灰兔,所以对方要来报仇。
看着面前喷了自己一脸口水的灰兔,大白兔心中不由多了几分羞愧。
它真该死啊!
灰兔都已经这么惨了,它不该凶它的。
只是想到自己人事不知的主人,它又清醒了。
它又一次红色眼睛瞪着陈安。
所以你之前是在利用我?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兔兔,我再也不要和你生崽崽了!
陈安轻轻甩了甩长耳朵,非常愉快的点了点头。
好啊!本兔兔才不要和你生崽呢!
这下,大白兔子真的伤心了。
它红红的兔眼更红了,冲陈安愤怒的大叫。
那你还待在我的窝里?你走!我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走是必须要走的,但不是现在。
它都没确认李斌有没有死,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走?
眼看大白兔还在自己耳边唧唧歪歪,陈安非常无耻的又揍了对方一顿。
大白兔顿时变老实了,再也不敢对陈安大呼小叫了。
陈安不再理会大白兔,竖起耳朵听着房间里的动静。
丫鬟从外面跑了进来,发现了中毒倒地的李斌,连忙对着门外的人呼救。
“老爷出事了!快来人啊!”
不一会儿,一群丫鬟护卫跑了进来,整个房间乱成一锅粥。
房间里被点上灯,李斌也被丫鬟送到了床上。
几个护卫在房间里四处搜查,除了发现一壶下了毒药的茶水,却始终没有找到下毒之人。
他们倒是在床底下发现了两只兔子,谁也没把它们当回事,只以为是自家老爷的宠物。
丫鬟们慌忙找了大夫过来,好巧不巧来人正是女大夫。
她身后还跟着拎着药箱的王大妮。
王大妮看到李斌七窍流血脸色乌黑,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心跳突然加快。
她捏紧了手上的药箱,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李斌这王八蛋赶紧嗝屁儿!
此时,女大夫正在给李斌把脉。
良久,她沉声对身后的王大妮吩咐。
“大妮,拿银针来!”
王大妮不愿意看到李斌被救,故意装出笨手笨脚的模样,胡乱的在药箱里翻找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小声嘀咕。
“银针呢?银针去哪里了?”
女大夫等了半天,王大妮也没有找到银针,她忍不住蹙起眉头。
床上的李斌生命气息正迅速消减,眼看着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
房间里的丫鬟护卫以及李斌的妻妾们,急的都想捶死王大妮了。
他们都用焦急的目光瞪着王大妮。
终于,王大妮在药箱最底层找到了银针,匆忙递到了女大夫手上。
然而,李斌却在这时断气了。
女大夫拿着银针,满脸惋惜的摇了摇头。
她神色愧疚的看着屋里的众人,遗憾的告诉他们,床上的病人已经死了。
屋里顿时传来悲痛的哭声,王大妮却在此时悄悄的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李斌终于死了!
她心中正雀跃不已,忽然发现女大夫正用复杂的目光盯着自己。
王大妮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女大夫一言不发的看了王大妮两眼,便轻声对她说道。
“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说着,她便转身往外走。
王大妮赶紧提着药箱跟了上去。
回药铺的路上,师徒俩罕见的没有说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生疏古怪。
王大妮好几次想要解释,却在刚刚张口时又闭上了嘴。
这件事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也不知道师父会不会相信,几番纠结犹豫之下,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
女大夫本以为徒弟会向自己解释,她也做好了原谅对方的打算,可是等了半天,对方也没有开口。
她的心情突然变得失落,忍不住自嘲的想道,看来小丫头还是不相信自己啊。
罢了,既然对方不想说,那她还是别问了。
因此,一路上她都没说话。
王大妮看到师父不说话,还以为她生气了,心情更忐忑了。
回到药铺后,两人各自回房间休息。
王大妮没有立马睡觉,而是在房间四处寻找起陈安的身影。
她找了一圈没看到自己的小兔子,便躺在床上默默的等待。
只是,她一直等到天亮也没等到陈安,心情不由变得焦急。
兔宝怎么到现在了也没回来?
它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又在房间里找了一圈,还钻进床下来到陈安打的洞口小声呼唤。
“兔宝?兔宝你在吗?”
但无论她怎么呼唤,陈安也没出现。
王大妮急的不行,恨不得钻进眼前的地洞,把失踪的陈安揪出来。
奈何兔子洞太小了,她这个心也没那个力。
在她万分焦灼的时候,陈安也遇到了麻烦。
它在确认李斌死后,就打算从兔子洞里钻出李府,回到药铺和王大妮会合。
哪知它刚钻进兔子洞,就听到了大白兔的惨叫。
那家伙貌似被李斌的夫人命人抓起来了,准备把它杀了给李斌陪葬。
大白兔发现自己要死,不停的尖叫。
它不想死,拼命的对陈安求救。
救救我!快救救我!
兔兔我还不想死啊!
呜呜,大灰快救救我......
陈安不想理会大白兔的求助,却在听到对方越来越凄惨了叫声时,又陷入纠结了。
哎,对方总归帮过自己,她究竟要不要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