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一拍即合,都觉得这主意能成,却没想到,沐青早就料到他们会来这一手,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
第二天一早,沐老实就背着锄头,在村里四处串门,逢人就说沐青的“不孝事迹”:“我家沐青真是个白眼狼啊!
考上机械厂的正式工,不让给老大,自己偷偷跑去上班,我和他娘去找他,他还威胁我们,说要让老大娶不上媳妇,你们说说,这是人干的事吗?”
王桂香也跟着在村里哭哭啼啼,添油加醋:“沐青从小就不听话,让他干活偷懒耍滑,现在有了出息,就不认爹娘了!老大马上要娶媳妇,就差个正式工作,他死活不让,真是没良心啊!”
村里的人大多重孝道,听他们这么一说,都开始议论纷纷,有人同情沐老实夫妇,有人骂沐青不孝。沐强在一旁听着,心里得意,觉得沐青这次肯定没辙了。
可他们没想到,中午的时候,沐青突然回村了,还带着机械厂人事科的李主任。
沐青直接把李主任带到村支书家,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还拿出了自己的录取通知书:“支书,李主任,这工作是我自己考上的,凭本事得来的,我爹娘非要让我让给大哥,我不同意,他们就去厂里闹,还想在村里造谣,说我不孝,抢大哥的工作。”
李主任皱着眉头,看着村支书:“村支书,沐青是我们厂看中的学徒,踏实肯干,手艺也好,怎么可能抢他大哥的工作?
录取都是公开公正的,有凭有据,他爹娘这么闹,不仅影响沐青的名声,还影响我们厂的声誉。”
村支书也皱着眉头,看向随后赶来的沐老实夫妇和沐强:“沐老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沐青说的是真的?工作是他自己考上的?”
沐老实没想到沐青会带厂里的人回来,还直接找了村支书,顿时慌了,支支吾吾地说:“我……我……”
王桂香也慌了,赶紧说道:“支书,不是这样的,工作是沐青考上的,可他是家里的老二,该让给老大,老大要娶媳妇……”
“让不让是沐青的自由,凭啥非要让给他大哥?”李主任打断她的话,语气严肃,“录取是公开公正的,谁考上就是谁的,哪有让给别人的道理?
你们这么闹,是不讲道理,还影响沐青上班,要是再闹,我们厂可要追究责任了。”
村支书也脸色沉了下来:“沐老实,沐青说的对,工作是他自己考上的,他有权利自己做决定,你们不能逼他让给老大。
孝道是要讲,但也不能不讲道理,不能逼着孩子牺牲自己的前途成全别人。你们在村里造谣,影响沐青的名声,赶紧给沐青道歉,往后不许再闹了,不然村里可要处理了。”
沐老实夫妇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被村支书和李主任说得哑口无言。周围围了不少村民,见真相是这样,都开始议论纷纷,有人指责沐老实夫妇偏心,有人说沐强没本事抢弟弟的工作。
“原来不是沐青不孝,是他爹娘偏心啊。”
“是啊,工作是自己考上的,凭啥让给大哥?老大要娶媳妇,自己不会去考啊?”
“沐老实夫妇也太不讲道理了,逼着老二让工作,还造谣,真是过分。”
沐强站在一旁,被村民们指指点点,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沐老实夫妇看着周围的目光,又怕村里处理,又怕厂里追究责任,只能低着头,小声给沐青道歉:“青子,是爹娘不对,不该逼你让工作,不该在村里造谣,你别往心里去。”
沐青看着他们,语气冷淡:“道歉就不用了,往后别再找我麻烦,别再造谣,好好过你们的日子,我过我的,互不干涉。”
说完,他跟村支书和李主任道谢,转身就往县城走,没再看沐老实夫妇一眼。
村民们见没热闹看了,也纷纷散去,临走时还不忘指责沐老实夫妇几句。沐老实夫妇和沐强站在原地,被骂得抬不起头,心里又气又恨,却半点办法都没有。
他们本想造谣毁了沐青的名声,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自己成了村里的笑柄,往后在村里再也抬不起头了。
而沐青回到厂里,彻底安了心。经此一事,沐家应该不敢再找他麻烦了,他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上班,好好学技术,为自己的好日子打拼了。
车间里,沐青拿着钳子,跟着师傅认真打磨零件,焊花飞溅,映在他眼底,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他知道,往后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踏实努力,就一定能过上自己想要的日子,让沐家那些人,只能远远看着,羡慕嫉妒恨,却半点便宜都占不到。
沐青没把沐家那点糟心事放在心上,回厂后一门心思扑在学技术上。
他脑子活,上手快,又肯下苦功,师傅教的磨钳、钻孔、焊接技巧,别人得琢磨三四天才能摸透门道,他半天就能上手,还能举一反三,把细节处理得比同期学徒规整不少。
师傅老周是厂里的老技工,手里攥着好几门祖传的精细手艺,平时对学徒要求极严,很少夸人。
唯独对沐青格外上心,不仅倾囊相授,还总在其他师傅面前夸他:“这小子是块好料,眼里有活,手上有劲,还能沉下心琢磨,将来定能成气候。”
车间里的学徒大多是混口饭吃,要么敷衍了事,要么急功近利,见沐青深得师傅器重,还总被老周带着做些精细活,心里难免不平衡,尤其是跟沐青同批入职的赵磊。
赵磊是县城周边赵家村的,沾点远房亲戚的关系进的厂,平时爱耍小聪明,干活马马虎虎,见沐青抢了风头,背地里总说些酸话:“装什么勤奋,指不定是偷偷给师傅塞东西了,不然哪能这么受待见?”
这话传到沐青耳朵里时,他正跟着老周调试一批精密零件,闻言只是勾了勾唇角,没接话。
老周倒是听不过去,瞪了赵磊一眼:“有那闲工夫嚼舌根,不如多练练手艺,沐青的本事摆在明面上,你要是能把零件磨得跟他一样精准,我也对你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