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唐宁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十元的大团结把那一块钱换了出来:“哎哟,老板娘,刚才拿太快了,拿错了,一块钱肯定不够打电话的呀,是吧,喏,拿着。”
“哈哈哈,小姑娘,”老板娘赶紧把电话又指了指,还朝着唐宁竖起了大拇指:“小娘有前途,这个电话,看清楚吧?”
“嗯呐,麻烦老板娘帮我们打过去一下呗。”
老板娘看了一眼十块的票子,笑眯眯地道:“行呐,多大点事情。”
便帮他们拿起坐机话筒拔出了电话号码,电话只响了几声,便被人接了起来:“哎哟,老李啊,侬这么巧的啦,吃饭了没有?我就是想问问你们两家啊,侬的房子啊要卖的啊?”
“是要卖的哇,这正好,人家有人上门来看了,你们看是不是跟人讲个价还是回人带人去看看呐?啊?钥匙放到诊所的啊,找老钟带着看就行?行行行,
对了,你等一下,卖家就在这里呢,人家还要问一问的。”老板娘把电话递给唐宁。
唐宁道了声谢:“喂,李老板啊,对,是想看看,就是不知道价格是多少,这个总得知道下,不然贵了对不起自己,便宜了对不起你啊。”
一番说辞下唐宁才挂了电话。
挂了电话的唐宁把手里的十块推向了老板娘:“老板娘,这是电话费,你再帮我拿个五瓶水用个袋子装起来,这十块钱够不够啊?”
“哎哟,够的够的,我还要找你零钱呢。”
“不用找了啦,老板娘热心肠,就当你的咨询费啊。”
什么是咨询费老板娘不懂,但是沪市人都懂小费是啥意思,于是笑得更灿烂了:“哎哟,那谢谢姑娘了呢,你去找诊所里的钟医生,让他带你们去看看就是了,
老钟和房子的主人沾亲带顾的,你去找他带你看正好,我看老李的卖房子的价钱也告诉老钟了,你们只管问他,他应该能做主,就算做不了主,他也好联系房东的是伐?”
唐宁笑弯了眼,拿着老板娘找的塑料袋子给她装的几瓶水:“谢谢老板娘了,我先去问问诊所老板。”
“好嘞,慢点走哈,空了再来哈。”热情送看着他们背影朝着诊所走去的老板娘拿起十块钱扯了扯:“哦哟,现在的小姑娘小伙子不得了,这一看也没有多大,身上的钞票多么多的呢。”
“这些人可信吗?”李泽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陪在唐宁的身边。
李泽对人的信任很浅很浅,他所认识的所有人当中,最信任的除了自己的爷爷,可能就是唐宁一家人了。
对于一个陌生人,一下子拿了十块钱却只是值几毛钱的电话费和几瓶水,是不是给的有点多了?
倒不是心疼钱,只是觉得有些人大可不必给这么多。
“仗义多是屠狗辈,最是无情读书人,泽神啊,我们要相信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居多,至于她如果想骗我,我只是花了十块钱,十块钱就能看清一个人,你觉得是我付出的多,还是她失去的多?”唐宁说完便朝着诊所走去。
李泽却站在了原地,提着从唐宁手里接过来的袋子,久久不能言语。
对啊,十块钱而已,就可以认清一个人,这怕是这个世界上最便宜的买卖。
所以自己为什么要纠结别人的好坏,好坏又对自己有什么影响,顶多就是浪费了十块钱。
钱没有了他可以再赚,信任可以收回。
那么他以前那么介意别人是不是骗自己的是为什么?
李泽觉得突然顿悟了。
心境变得与以前不再相同。
像唐宁一样,解决问题有时候只是需要一个简单十块钱,一个微笑,一句夸赞即可。
而不是用一生,去纠结去纠缠去忏悔懊悔每一天。
李泽的嘴角微提跟上了唐宁的脚步。
小太阳似的唐宁再一次把阳光直接射入了李泽的心里,留下了很深的一个印迹。
阴雨天总会过去,云总夫散去,阳光总会出现。
“请问您就是钟大夫吧?”唐宁推开了门帘,走进了路边的一间诊室。
诊室里就只坐着一个人,看上去五十来岁的老头抬眼看了看唐宁,后面又进来一个高高瘦瘦的小伙子:“我是啊,侬是哪里不舒服?”
“不是,钟大夫,我们刚在对面小卖部你隔壁的房子的主人李老板打过电话,我们想看他的房子,说是钥匙留在了你这里,这不就来麻烦你带我们去看看吗?”唐宁说着从李泽手里的袋子里拿出两瓶水。
“天有些冷,空气很干,钟大夫喝点水啊。”
“我不喝凉的,这个水我也不喝,你们小孩子也少喝外面的水,”钟大夫一板一眼地说道:“你们是自己看?家里大人呢?”
一看就是未成年的,而且一听还是外地人的口音。
这几年沪市来了不少的外地人,可是浦东这里还是本地人居多。
“嗯,家里人有事情,我们先来看看,如果合适家里人会把钱都给我们准备好的。”所以,大爷我们是有钱的,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们好吗?
钟大夫点了点头,行,有钱就行,反正这房子也没有人来看,钥匙都丢在他这里大半年了:“行,走吧,我带你们去看看。”
钟大夫从抽屉里拿了一串钥匙,领着二人去看了看。
两间朝着马路的房子都有前后院子。
前面的院子开了大门对着马路,院子大概有个三四十个平米那么大,一排四间的房子,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一间客厅,一字排开。
后院子就大了,还真的足有半亩地大。
老李家和另外一家也是李姓人家的房子格局一样。
只不过另外一家后院子里搭了两间简易的房子起来,看起来就是两个杂物间:“房子呢就这个样子,他们因为经常不在家,家里长草是很正常的,你们自己拔拉拔拉就行。”
唐宁点了点头才问道:“钟大夫,那这房子他们两家有产证的哈,卖价是多少呢?”
钟大夫看了二人一眼又提醒到:“你们要不要回去把大人带过来看看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