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更深,胡大柱和胡红杏再次折返,站在了赵欣怡家的院门外。
这一次,胡红杏的情绪明显更加激动,她不等胡大柱开口,就直接上前用力拍打着门板。
“赵欣怡!你开门!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赵欣怡磨蹭着开了门,脸上带着惊慌和一丝被戳穿的狼狈。
胡红杏不等她说话,一把推开她,直接冲进了窑洞里。
她像疯了一样,翻开炕上的被褥,检查炕洞附近,又跑到里屋查看,甚至连存放粮食的柜子都打开看了一眼。
然而,窑洞里除了赵欣怡和她已经睡熟的孩子,再没有第三个人的痕迹,也没有任何男人留宿的明显迹象。
胡红杏喘着粗气,站在屋子中央,眼睛死死盯住跟进来的、脸色发白的赵欣怡,声音因为愤怒和失望而颤抖:
“赵欣怡!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有人亲眼看见胡三昨晚进了你家门!你刚才为啥撒谎说没见过?你把他藏哪儿了?!”
赵欣怡被胡红杏的气势吓住了,身体微微发抖,嘴唇哆嗦着,眼看瞒不过去,带着哭腔说道:“红杏姐……我……我是见了胡三哥……他昨晚是来了……”
“来了?然后呢?!”胡红杏逼问。
“他……他就是在炕沿上坐了坐,喝了碗水……跟我说了会儿话,诉苦,说……说在家里憋闷……”赵欣怡眼神躲闪,声音越来越低,“但他真没留宿!我敢发誓!我要是留他过夜,让我天打雷劈!”
她抬起头,眼泪流了下来,带着几分委屈和破罐破摔的意味:“红杏姐,我知道你难受,可你也不能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啊!我一个寡妇家,名声本来就不好,胡三哥就是来坐坐,这要是传出去,我还做不做人了?”
胡红杏看着她声泪俱下的样子,又看看这确实找不到人的窑洞,一腔怒火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浑身无力。
她相信胡三肯定来过,但赵欣怡咬死了没留宿,她也没有证据。
“他来了到底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胡红杏反驳道。
“你刚才为啥不说??”胡大柱有点生气的说道。
“那确实没留我家过夜,所以。”赵欣怡心虚道。
大家都知道,昨晚胡三过来,和她做了什么事,所以赵欣怡才心虚的,不敢说。
胡大柱语气沉重:“欣怡,这事……唉,以后注意点影响。红杏,我们先回去,胡三一个大活人,丢不了,可能真去别处散心了。”
胡大柱看了眼赵欣怡,有些失望。
胡大柱大概推算着,胡三先是和自己在胡宏益的婚礼上婚闹,当时离开时,差不多是晚上10点。
然后胡三去了柳温柔家里,想讨点便宜来。
但柳温柔没开门,接着,他就来赵欣怡家里了。
“胡三走的时候,几点啊??”胡大柱又问道。
“几点不清楚,但肯定很迟了,差不多是零点了。”赵欣怡回答道。
“后来,他去哪了,有说吗?”胡大柱又问道。
“那肯定是回家啊,那么迟了,外面天寒地冻的。”赵欣怡又说道。
“行吧。”
“胡村长,红杏姐,胡三,他咋了??”赵欣怡询问道。
“没咋,夜不归宿,不知道睡在哪个寡妇家了。”胡大柱回答道。
“不应该啊,他肯定是回家了。”赵欣怡很肯定的说道。
“为啥你这么肯定??”胡大柱不信。
“因为。”赵欣怡低着头不说话了。
胡大柱看了赵欣怡一眼,说道:“因为他和你干坏事了对吗?干完了坏事,男人就不会再去其他寡妇家了,对吧??所以,胡三肯定是回家,对吗?”
胡大柱连着问了三个对吗?
赵欣怡低着头,不说话。
胡红杏气死了,骂道:“你个不要脸的臭寡妇,你干嘛老祸害我家男人啊,你要男人,自己找去啊。我老公是有家室的。”
“对不起,红杏姐,下次我不会让他进屋了。”赵欣怡也感觉很无辜,明明是胡三来缠着自己的。
她一个缺男人的女人,尤其是这冬天,猫冬来临,缺个人暖被窝啊,也需要个男人帮忙干些重活。
“那就奇怪了,可是胡三昨晚一夜没有回家啊。”
胡大柱看了看外面。
“胡三从这里,回家,没多少路啊,也没陡坡的,是走错路了吗?不应该啊。”胡大柱怀疑着,但马上他又想起来:“坏了,他昨晚喝了很多酒,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