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胡家坡渐渐安静下来。
胡大柱吹熄了油灯,窑洞里陷入黑暗,只有窗外透进一点微弱的月光。
他照旧贴着冰冷的墙壁躺下,中间隔着那床叠起来的旧被子,另一边传来李桂花哄铁蛋睡觉的轻柔哼唱和李杏花整理铺盖的窸窣声。
劳累一天,胡大柱很快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在睡梦中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好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了。
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一条腿正隔着薄薄的被子搭在自己身上。
是杏花!
她睡得正熟,毫无察觉,均匀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胡大柱瞬间僵住了,一动不敢动,黑暗中只觉得脸上发烫。
他小心翼翼地、一点点地把那条温热柔软的腿挪开,心脏怦怦直跳。
直到确认杏花没有醒来,他才松了口气,却再也睡不着,睁着眼睛直到鸡叫头遍。
次日。
李杏花则去县城卖兔子,这次,她先是带了四只肥兔子出去,先是看看行情和运气。
剩下的小兔子还在养着,而繁殖能力强的母兔自然是留着。
卖掉的都是公兔。
没想到,李杏花很是顺利。
这山村带过去的兔子,质量好,价格也便宜,很受饭馆,酒店的喜欢,一下子就卖掉了。
李杏花能说会道,甚至都没摆上菜市场就被饭馆给买去了。
“哈哈,果然县城的生意好,叔叔肯定夸我聪明。”李杏花很是自信着。
而胡大柱和李桂花也没有闲着,胡大柱则开垦了皇帝。
这黄土高坡,有的是荒地,种点草不要太容易。
李杏花回家时,大家都高兴坏了。
“我跟你们说,那县城里啊,缺货着呢,什么鸡啊,鸡蛋啊,兔子,羊肉,牛肉都要。他们饭馆酒店,可稀罕我们的农村货了。”李杏花很兴奋地说道。
这话给胡大柱和李桂花带来了希望。
“真的啊?”胡大柱还有些不信。
李杏花当场把钱拿了出来,吹嘘道:“大叔,我还能骗你不成??”
“太好了,太好了。”胡大柱捧着钱,开心死了,这四只兔子的收账比想象中还多不少。
“你看你人都黄了,快去洗澡吧。”李桂花笑着说道。
“姐,这水现在精贵呢,要不不洗了?”李杏花还替水着想呢。
“洗下来的黄泥水啊,咱们一样可以灌土。”胡大柱打趣着说道。
“那行,姐,你和我一起洗澡吧。”李杏花调皮可爱但也懂事。
趁着天色还没完全黑透,桂花在窑洞里拉上布帘,让杏花先洗澡。
胡大柱照例拿着旱烟袋蹲在院门口,望着渐渐升起的星星。
突然,帘子后传来杏花着急的声音:
“姐?姐!我忘拿干净裤子了,就在炕头蓝布包里!”
正在后院喂鸡的桂花没听见。
杏花又喊了两声,声音带着水汽和窘迫。
胡大柱蹲在原地,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叔?你在外面吗?”杏花的声音带着恳求,“能……能帮我递一下吗?”
胡大柱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站起来。
他走进窑洞,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摸到炕头,找到那个蓝布包,手指碰到柔软的布料时像被烫了一下。
他抽出一条裤子,手臂伸得直直的,隔着老远从布帘上方递了过去。
“谢谢叔叔……”杏花的声音细若蚊蝇。
但即使这样,胡大柱的余光还是瞄见了李杏花那光溜溜的身体,顿时,两个人都难为情起来。
胡大柱没吭声,转身快步走出窑洞,重新蹲回门口,才发现手心里全是汗。
作为男人,心里难免盘算着:这丫头的身材真好看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