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集团的例会刚结束，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出会议室，林薇快步跟了上来，递上一份整理好的文件：“陈总，这是下午和城西项目合作方的对接资料，对方希望三点钟能视频会议确认细节。”
“知道了，放我办公桌上吧。”我接过文件随手翻了翻，目光落在“合作方代表：林舟”几个字上时，指尖微微一顿。这个名字有点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是上次在台球厅和沈知夏站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沈氏集团的项目总监，也是被我不分青红皂白揍了一拳的人。
出院后休整了半个月，我终究还是回了陈氏集团。陈默说的没错，公司确实离不开我，尤其是在股东大会临近的节骨眼上，海外分公司的业务刚步入正轨，国内几个重点项目也需要统筹推进。只是再次踏入这座熟悉的写字楼，总觉得空气里都飘着若有似无的压抑，尤其是每次经过沈清辞的办公室时，那种微妙的尴尬感让人浑身不自在。
回到办公室，我把文件扔在桌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幕墙洒在地板上，映出一片明亮的光斑，可我心里却总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台球厅那次偶遇之后，这种奇怪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沈知夏似乎总能“恰巧”出现在我会去的地方。
上周我陪我妈去城郊的温泉山庄散心，刚泡完温泉出来，就看到沈知夏的车停在山庄的停车场里。他坐在车里，侧脸对着我，不知道在看什么，神情冷峻。我下意识地躲到了柱子后面，直到他的车驶离，才敢出来。我妈还疑惑地问我：“小屿，你躲什么呢？”我只能含糊其辞地说“没什么，看到个熟人”。
还有三天前，我和林砚、周明去老城区吃一家口碑极好的私房菜，那家店位置偏僻，藏在一条幽深的巷子里，平时很少有人知道。可我们刚坐下没多久，就看到沈知夏和几个生意伙伴走了进来，就坐在我们隔壁的包厢。那顿饭我吃得心不在焉，耳朵一直留意着隔壁的动静，生怕他会突然走过来。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可三次、四次呢？
尤其是昨天，我临时决定去体育馆打羽毛球，那是我大学时经常去的地方，毕业后就很少光顾了。可我刚打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看到沈知夏出现在体育馆的观众席上，穿着一身运动服，手里拿着一瓶水，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目光似乎并没有落在我身上，可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格外强烈。我没心思再打下去，草草收拾东西就走了，走出体育馆时，还感觉到背后有一道视线紧紧跟着我，直到我上了车，才松了口气。
这种感觉太诡异了。他明明说过，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今往后不要再有任何牵扯，可为什么他总是会出现在我身边？难道是我太敏感了？还是说，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我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手指在“沈知夏”三个字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狠狠心，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我不能再联系他，不能再陷入那种痛苦的漩涡里。可越是这样告诫自己，心里的疑惑就越重，像一根刺，扎得人生疼。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进。”
走进来的是张特助，他是陈默的得力助手，跟着陈默很多年了，为人沉稳可靠，之前我哥忙着和沈清辞约会，公司很多事情都是他在帮忙打理。
“陈总，这是您要的海外分公司近三个月的财务报表，还有沈清辞先生那边传来的项目进展报告。”张特助把文件放在我桌上，语气恭敬。
我点了点头，拿起报表翻了翻，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他。张特助和沈知夏也算是旧识了，以前沈知夏经常来公司找我，和张特助也打过不少交道。或许，他知道些什么？
“张特助，”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你最近……有没有见过沈知夏？”
张特助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起这个，他沉吟了片刻，才缓缓说道：“见过几次，都是在商业活动上，沈总现在可是商界的风云人物，很多活动都会邀请他。”
“是吗？”我看着他，“那你有没有觉得，他最近……有点不太对劲？”
“不太对劲？”张特助皱了皱眉，“陈总指的是哪方面？沈总最近状态挺好的，沈氏集团的几个项目都做得很成功，上次的商业峰会上，他还作为青年企业家代表发了言，意气风发的。”
我抿了抿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总不能直接问“沈知夏是不是在跟踪我”吧？这种话听起来太荒谬了，而且也显得我很自作多情。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就是随便问问。对了，你和沈知夏也算是老熟人了，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
张特助似乎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几秒，才谨慎地说道：“沈总这个人，能力很强，做事果断，而且很有原则。以前和他接触的时候，觉得他虽然看着冷漠，但人还不错。不过……”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
“不过什么？”我追问。
“不过自从上次您和他闹僵之后，感觉他好像变了一些。”张特助的语气有些犹豫，“上次商业峰会见面的时候，觉得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风光，但眉宇间好像带着一丝疲惫，而且脾气也比以前暴躁了不少，开会的时候，因为一个小失误就把下属骂了一顿，这在以前是很少见的。”
疲惫？暴躁？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他打我时的样子，眼底的怒火和厌恶那么真实，可现在想来，那种怒火里，似乎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和挣扎。
“他……有没有提起过我？”我小心翼翼地问道，声音有些沙哑。
张特助摇了摇头：“没有，从来没有。沈总现在很少提起以前的事情，每次和人聊天，话题都离不开工作。”
我心里泛起一丝失落，说不清是为什么。或许是潜意识里，还期待着他能有一丝一毫的在意吧。
“对了，陈总，”张特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上周我去沈氏集团谈合作的事情，看到沈总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一张旧照片，好像是……您和他以前一起去爬山的时候拍的？”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手里的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那张照片……我还记得。那是三年前，我们一起去爬泰山，在山顶看日出的时候拍的。照片里，我搂着他的肩膀，笑得一脸灿烂，他虽然没笑，但眼底的温柔却藏不住。后来我们吵架，我一气之下把这张照片摔碎了，没想到他竟然还留着，还放在办公桌上。
难道……他心里并不是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只剩下厌恶和后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强行压了下去。不可能，他打我时的狠厉，他说的那些绝情的话，还历历在目，怎么可能会在意我？或许，他只是觉得那张照片拍得不错，所以才留着，仅此而已。
“陈总？您没事吧？”张特助看到我脸色不对，担忧地问道。
“没事，”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对了，张特助，我还有个事情想问你。”
“您说。”
“你觉得……沈知夏会不会……故意出现在我会去的地方？”我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声音有些干涩。
张特助明显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他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陈总。沈总现在那么忙，哪有时间特意去您会去的地方？可能只是巧合而已。”
他的语气很平静，听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在隐瞒什么。尤其是他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慌乱，让我的疑心更重了。
“是吗？”我看着他，试图从他的眼神里找到一丝破绽，“可这种巧合也太多了吧？而且都是一些我不常去的地方。”
“可能是因为你们的圈子差不多，兴趣爱好也有重叠，所以才会经常偶遇吧。”张特助的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陈总，您是不是想多了？沈总既然已经说了和您不再有牵扯，应该不会再做这种事情。”
我沉默了。他说的有道理，可心里的那种直觉却越来越强烈。张特助是个很沉稳的人，很少会有这种慌乱的表情，除非他真的知道些什么，或者被我说中了什么。
“也许吧，”我淡淡地说道，“可能真的是我想多了。好了，没什么事了，你先出去吧。”
“好的，陈总。如果您还有其他事情，随时叫我。”张特助点了点头，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他刚才的反应，太可疑了。他是不是知道沈知夏在跟踪我？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我哥和沈清辞的安排？
我拿起手机，想给林砚打个电话，问问他的看法，可手指刚碰到屏幕，又停住了。林砚和周明一直劝我放下过去，不要再纠结于沈知夏的事情，如果我告诉他们我的怀疑，他们肯定会觉得我是因为放不下而胡思乱想。
而且，就算真的是沈知夏在跟踪我，又能怎么样呢？他到底想干什么？是想报复我？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我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和人群。阳光刺眼，可我的心里却一片冰凉。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林砚打来的。
“陈屿，你在哪儿呢？忙完了没？”林砚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晚上出来喝酒啊，周明找到了一家新开的清吧，环境不错，正好给你放松放松。”
“不了，”我叹了口气，“晚上还有一堆文件要处理，下次吧。”
“别啊，”林砚不依不饶，“工作永远都做不完，该放松的时候就得放松。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我看你朋友圈都没怎么更新，是不是又在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沉默了。林砚总是这样，一眼就能看穿我的心思。
“出来吧，”周明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们都已经订好位置了，就等你了。而且，有些事情，说不定聊一聊就想通了。”
听着他们真诚的语气，我心里的烦躁感少了一些。或许，真的该出去放松一下了，总憋在心里，迟早会憋出病来。
“好吧，”我妥协了，“地址发给我，我忙完就过去。”
挂了电话，我重新坐回办公桌前，可却再也没有心思处理工作了。脑海里全是沈知夏的身影，还有张特助刚才那可疑的反应。
我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沈氏集团最近的动态。网页上全是关于沈氏集团的正面新闻，什么“沈氏集团成功拿下xx项目”“沈知夏入选年度青年企业家”之类的，看起来风光无限。可张特助说他眉宇间带着疲惫，脾气也变得暴躁，这背后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情？
我又想起了台球厅那次偶遇，他和林舟在一起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那种笑容很陌生，却又带着一丝熟悉的温柔。他是不是已经放下过去了？是不是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那他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身边？
无数个问题在脑海里盘旋，让我头疼欲裂。
我拿起车钥匙，决定提前下班。既然没心思工作，不如早点去清吧，和林砚、周明好好聊聊，或许他们能给我一些不一样的建议。
走出写字楼，夕阳已经西斜，金色的余晖洒在城市的建筑上，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晕。我发动车子，按照林砚发来的地址驶去。
清吧位于市中心一条安静的街道上，装修得简约而文艺，门口挂着一串复古的灯笼，里面播放着舒缓的音乐，气氛很惬意。我刚走进清吧，就看到林砚和周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朝着我挥手。
“这边！”
我走过去坐下，服务员递过来菜单，我点了一杯莫吉托，不加酒精。
“怎么喝这个？”林砚挑眉，“难得出来放松，不喝点酒怎么行？”
“不了，”我摇了摇头，“最近胃不太舒服，还是喝点清淡的吧。”
周明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给我倒了杯水：“先喝点水垫垫。”
“说吧，”林砚放下手里的菜单，看着我，“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看你状态不太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们有没有觉得，沈知夏好像总是能‘恰巧’出现在我会去的地方？”
林砚和周明对视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林砚摸了摸下巴，“台球厅那次，还有老城区私房菜那次，还有体育馆……这么多次偶遇，确实有点奇怪。”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周明皱了皱眉，“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巧合？尤其是体育馆，那地方你毕业后就很少去了，他怎么会刚好也在那里？”
得到他们的认同，我心里的疑虑更重了：“我今天问了张特助，他说这只是巧合，可我总觉得他好像在隐瞒什么，他提到沈知夏的时候，眼神有点慌乱。”
“张特助？”林砚愣了一下，“他为什么要隐瞒？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摇了摇头，“他只是说沈知夏最近看起来很风光，但眉宇间带着疲惫，脾气也比以前暴躁了不少。还说，他在沈知夏的办公桌上看到了我们以前的合照。”
“合照？”林砚和周明都愣住了，“他还留着你们的合照？”
“嗯，”我点了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是我们以前去爬泰山时拍的，我还以为他早就扔了。”
“这就奇怪了，”周明皱着眉，“他如果真的那么厌恶你，为什么还会留着你们的合照？还放在办公桌上？”
“我也想不通，”我叹了口气，“他明明说过，对我只剩下厌恶和后悔，可他现在的所作所为，却完全不像他说的那样。”
“会不会……他心里其实还在乎你？”林砚小心翼翼地说道。
我苦笑了一下：“在乎我？那他为什么要打我？为什么要说那些绝情的话？林砚，你忘了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他说我让他觉得恶心，说后悔认识我、爱上我。”
一想起那些话，心口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可人心是复杂的啊，”林砚说道，“有时候，越是在乎，就越是容易口是心非。他打你，说不定是因为太恨你当初的不信任，太恨你把他推开，所以才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掩饰自己的痛苦。”
“我觉得林砚说的有道理，”周明点了点头，“沈知夏那个人，性格本来就比较内敛，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他当初那么爱你，不可能说放下就放下。或许，他现在是后悔了，想重新回到你身边，可又拉不下脸，所以才用这种方式来接近你。”
“重新回到我身边？”我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绝望，“不可能。他打我的时候，眼神里的厌恶和狠厉那么真实，我永远都忘不了。就算他现在后悔了，我们之间也不可能了。那些伤害，已经造成了，就像碎了的镜子，就算粘起来，也会留下裂痕。”
我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心里的疼痛。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林砚挠了挠头，“总不能是单纯地想看着你吧？”
“我也不知道，”我叹了口气，“这种被人监视的感觉太糟糕了，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不如这样，”周明想了想，说道，“下次你再感觉到他出现在你身边，就直接上去问他，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与其这样猜来猜去，不如把话说清楚。”
“直接问他？”我愣了一下，心里有些犹豫。我怕，怕得到的答案会让我再次陷入绝望；我也怕，怕自己会控制不住情绪，再次和他发生冲突。
“对啊，”林砚点了点头，“直接问他，省得自己在这里胡思乱想。如果他真的是故意的，你也好明确告诉他，让他不要再这样了；如果真的是巧合，那你也能放心。”
我沉默了。他们说的有道理，一直这样猜来猜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或许，真的该找个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
“我再想想吧，”我说道，“现在还不是时候。”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喂，请问是陈屿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的男声，语气恭敬。
“我是，请问你是？”
“我是沈氏集团的工作人员，”对方说道，“我们沈总让我给您带个话，说有个关于城西项目的合作细节，想和您当面沟通一下，不知道您明天有没有时间？”
我的心脏猛地一缩，沈知夏？他竟然主动联系我了？
“城西项目？”我皱了皱眉，“这个项目不是已经和你们的林总监对接好了吗？有什么事不能在视频会议上说？”
“是这样的，陈先生，”对方解释道，“这个合作细节比较特殊，涉及到一些商业机密，沈总觉得当面沟通会更稳妥一些。而且，沈总说，有些事情，也想和您单独聊聊。”
单独聊聊？他想和我聊什么？
我的心里五味杂陈，既有一丝期待，又有一丝恐惧。期待的是，终于有机会和他把话说清楚了；恐惧的是，不知道这次见面，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我明天没时间，”我几乎是脱口而出，语气冰冷，“有什么事，让林总监和我联系就好。”
“陈先生，”对方的语气有些为难，“沈总特意交代，一定要和您当面沟通。如果您明天没时间，那后天呢？或者您看什么时候方便，我们沈总可以配合您的时间。”
我能感觉到，对方的态度很坚决，显然是沈知夏特意交代过的。
“不用了，”我说道，“如果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陈先生，等等！”对方急忙说道，“沈总还说，如果您不愿意见面，他可以亲自去陈氏集团找您。”
我的心里一阵烦躁，他这是在逼我吗？
“我说了，没时间！”我说完，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我看着林砚和周明担忧的眼神，苦笑了一下：“沈知夏让他的工作人员给我打电话，说想和我当面聊聊城西项目的合作细节，还说有些事情想和我单独聊聊。”
“他终于忍不住了？”林砚挑眉，“我就说他肯定没那么容易放下。”
“城西项目……”周明皱了皱眉，“我听说这个项目沈氏集团投入了很多资金，而且合作方要求很严格，是不是项目出什么问题了？”
我心里一动。周明的话提醒了我，沈知夏突然要和我当面沟通合作细节，会不会真的是项目出了什么问题了吧？
可他那么骄傲的人，就算项目真的出了问题，也不可能轻易向我低头吧？
“不管他想干什么，我都不会见他的。”我坚定地说道，“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没必要再单独见面。”
林砚和周明对视了一眼，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知道，我现在正在气头上，就算劝我，我也听不进去。
这一晚，我喝了很多水，却一点睡意都没有。脑海里全是沈知夏的身影，还有他让工作人员带的话。他到底想干什么？是真的因为项目的事？还是借项目当借口，和我重新联系，但这个可能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