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四个字,如同四柄重锤,狠狠砸在楚狂歌的心上。
“连我的一缕意志所化的攻击都无法抵挡,根本不配接受我的传承。”
那道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将楚狂歌朝着虚空的某个方向推送而去,“你走吧,此地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楚狂歌强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望着那片依旧弥漫着恐怖气息的虚空,眼中没有退缩,反而燃起了一丝倔强的火焰。他不甘心,绝不甘心就这么被判定为“弱小”,更不甘心放弃这来之不易的传承机会。
“我…… 还没输……”他用尽全身力气,朝着虚空深处发出了一声微弱却坚定的嘶吼,尽管他知道,这声嘶吼或许根本传不到冥终古祖意志的耳中。
冥终古祖意志所散发的威压如滔天魔潮,席卷整个空间,每一缕气息都似锋利的刀刃,割裂着周遭的一切,连空气都仿佛被压得凝固,沉重得让人无法喘息。
楚狂歌周身的衣袍早已被无形的压力撕扯得破烂不堪,鲜血从他的嘴角不断溢出,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钻心的疼痛,仿佛五脏六腑都被移位。
在这足以让寻常天骄神魂崩碎、跪地求饶的恐怖压力下,楚狂歌的身躯却如风中劲草,虽剧烈颤抖,却始终没有倒下。
他的双眼布满血丝,却透着一股不屈的光芒,脑海中不断回响着两个声音,“我的道到底是什么?”“我真的不配接受冥终古祖的传承吗?”
这两个问题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神,过往的画面在他眼前飞速闪过:从年少时踏上修行之路,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多少次在生死边缘徘徊。
凭借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闯过难关;到后来觉醒“狂之臻异”,以狂傲姿态挑战各路强者,即便面对比自己强大数倍的对手,也从未有过一丝退缩。
“不、不、不!”一连串的否定从楚狂歌的喉咙中挤出,声音沙哑却充满力量。
他猛地甩了甩头,将心中的迷茫与自我怀疑彻底驱散,“我乃楚狂歌,狂之臻异的掌控者!”这句话如同惊雷在他心中炸响,让他瞬间找回了自己的本心。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每一次吸气都伴随着剧痛,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愈发坚定。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狂之臻异”仿佛受到了他心境的感召,开始缓缓苏醒,散发出微弱却顽强的力量,与冥终古祖意志的威压相抗衡。
下一秒,楚狂歌双手撑地,膝盖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仿佛随时都会碎裂,但他咬着牙,一点一点地,缓缓站了起来。
他的身躯依旧在颤抖,可那挺直的脊梁,却如同一柄即将出鞘的利剑,充满了无尽的锋芒。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冥终古祖意志凝聚而成的虚影,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只有熊熊燃烧的战意与狂傲。
随后,他朝着那道虚影,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怒喝:“我或许不是这一代最强的天骄,但是我一定是最狂的那个!这传承,我楚狂歌,要定了!”
声音在整个空间中回荡,久久不息,连冥终古祖意志的威压,似乎都在这股狂傲之气下,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松动。
冥终古祖意志悬浮于混沌虚空中的轮廓,素来如万古寒冰般无波无澜,此刻竟有一缕极淡的光晕在额间流转,那是跨越亿万年时光的意志首次显露赞赏。
下方的楚狂歌周身已掀起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残破的玄甲在肉眼可见的金光中重铸,断裂的发丝无风自动,每一寸肌肤都在 “狂之道” 的共鸣下迸发出璀璨的道韵。
“轰隆隆 ——”
九天之上突然裂开万丈豁口,赤金色的雷霆如游龙般穿梭,漫天霞光中竟浮现出无数癫狂的战魂虚影,有持戈披甲的上古猛将,有醉卧沙场的狂士剑仙,所有虚影皆朝着楚狂歌的方向躬身行礼。
这是独属于“狂之道”的天地异象,更是“臻王之境” 降临的明证!
楚狂歌体内翻涌的伤势在狂之浪潮的冲刷下瞬间愈合,连带着此前被古祖意志震碎的道基,都在这股力量中涅盘重生。
“哈哈哈!我楚狂歌,今日终入臻王!”
狂放的笑声震得虚空嗡嗡作响,楚狂歌抬手直指冥终古祖意志,眼中尽是睥睨天下的桀骜:“古祖方才一击之赐,晚辈自然要加倍奉还!”
话音未落,他周身的狂之气息骤然凝聚,百万道金色气流在掌心盘旋,最终化作一柄横贯天地的巨剑,剑身长十万丈,剑刃上镌刻着无数癫狂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在嘶吼着
“不破不立”的狂道真意。
“狂之道?神通——末世斩!”
楚狂歌双手握住“臻异之剑”,猛然朝着冥终古祖意志劈下。
刹那间,整个混沌虚空仿佛被这一剑切成两半,恐怖的威压如海啸般席卷而来,所过之处,连时间流速都变得缓慢。
古祖意志周身那层尘封亿万年的防御光罩,竟在这一剑的威势下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痕,虚空中回荡着道则破碎的刺耳声响。
守护冥终古祖意志的道则如琉璃般碎裂的刹那,漫天幽光簌簌坠落,尚未触碰到冥土便化作虚无。
楚狂歌那足以撕裂星河的神通余威仍在震荡,黑色雷霆在虚空里扭曲成狰狞的纹路,可古祖却只是漫不经心地抬起右手,五指微张间,周身涌动的冥气瞬间凝聚成古朴的光罩。
“轰隆 ——”
恐怖的能量撞击声在冥土上空炸开,楚狂歌瞳孔骤缩,只见自己耗费半生修为凝练的神通,竟被古祖掌心那团看似微弱的冥气稳稳托住,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溅起。
古祖低沉的笑声响彻幽冥,震得远处的冥山都在微微震颤:“不错,你这一击很不错,居然能够击碎我的护身道则。”
他话语间,掌心冥气骤然收紧,那道足以让寻常至尊退避三舍的神通便如泡沫般消散,“但还远远不够,今日便让老夫陪你玩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