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圣祖这时也说道,战略之路的开通,双方在军事防御、情报共享等方面将建立起紧密的联系,这就意味着我们双方是否要在对方大域驻军。
那这些军队是归于我们双方的军队编制,还是属于联盟理事会,如果属于联盟理事会,那联盟理事会是否要建立一个全新的军队编制,要确保他们不会导向我们任何一方。
我希望当任何一方方遭遇外部威胁时,另一方能够通过联盟理事会迅速派遣援军、输送战略物资,形成强大的合力。
同时,联盟理事会集合我们两部大域情报系统,一定要及时共享情报资源,派出巡查舰队及时掌握周边星域的动态,提前做好军事防范准备,高效应对各种潜在的安全风险。
就成立联盟理事会之事和两部大域商路和税务问题,祖殿和深空皇朝使团商讨了整整一个月,最终敲定了所有细节问题。
祖城外的长亭旁,晨雾还未散尽,带着初秋的微凉漫过青石路面。
无名身着月白锦袍,立于高台下望着缓缓启动的玄金辇车,身后跟着的祖殿侍从皆垂手而立,大气不敢出。
道君心站在车驾旁,玄色朝服上绣着的星辰纹路在晨光中流转,他抬手对着无名深深一揖:“无名殿主不用再送了。”
风卷着他的衣袂猎猎作响,“一个月之后,我在皇朝‘天极城’的观星台摆下清宴,恭迎大驾。”
他目光转向不远处并肩而立的两道身影,少年身姿挺拔,腰间玉佩随着呼吸轻晃,正是无名的师侄;
身旁的惊鸿郡主一身绯红罗裙,鬓边金步摇在雾中偶尔闪过微光。
道君心的声音柔和了些许:“惊鸿就有劳人祖费心了,一个月后她会随祖殿使团回皇朝。”
无名朗声笑起来,眼角的细纹里盛着暖意:“道君放心。” 他朝那对年轻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让他们两个年轻人多接触些才好,我还盼着能早点喝上师侄和郡主的喜酒呢。”
惊鸿郡主闻言脸颊微红,悄悄往少年身后退了半步,却被对方不动声色地往前带了带。
道君心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笑意,转身登上辇车时留下一句:“那便静候佳音了。”
车轮碾过路面的声响渐远,无名望着使团消失在雾中的方向,抬手理了理袖口,轻声对身后的侍从道:“传令下去,让礼官预备些适龄的典籍器物,给惊鸿郡主送去。”
何红尘挽着无名的手轻笑道,哥南部大域一统和中部大域联盟的事情终于全部解决了,你也可以轻松下来了。
无名看着不远处还在打闹的三葬和惊鸿郡主,随后看向红尘轻声道,这个月空闲下来了,我陪你看一看南部的大好河山吧。
何红尘指尖缠着腰间玉佩的流苏,闻言眼尾的笑意漫成温柔的河:“这话我可记着了。”
她抬眼望向天边舒展的云絮,风里还带着战后未散的硝烟余味,却已掺进几分草木抽芽的清新,“前几日听戍边的老兵说,澜沧河谷的木棉花该开了,漫山遍野像燃着永不熄灭的火。”
无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三葬正踮脚去够惊鸿郡主发间的珠钗,被对方一记旋身踹在膝弯,踉跄着扑进花丛里,惹得蜂蝶乱舞。
他收回视线时,掌心已多了片不知何时飘落的玉兰花瓣,轻轻放在何红尘发鬓:“那就从澜沧河谷开始。”
三日后的清晨,他们换上寻常旅人的青布衣衫。渡口的乌篷船欸乃离岸时,何红尘趴在船舷看鱼群追逐船尾的涟漪,忽然转头问:“还记得我们在大宁的时候,第一次去南部吗?你被瘴气迷了眼,抱着棵老榕树喊我名字喊了半宿。”
无名耳尖微热,伸手替她拢了拢被风吹乱的鬓发:“那时你用匕首割破指尖,把血混着草药敷在我额头上,手都在抖。”
船行至开阔处,两岸的木棉果然如霞似火,有孩童隔着水雾抛来熟透的野果,何红尘伸手接住,汁水染红了指缝,像极了当年她指尖的血。
暮色降临时,他们在山坳里的竹楼借宿。
老板娘端来竹筒饭,竹香混着腊肉的油脂香漫满全屋。
何红尘剥开竹筒,忽然发现米饭里埋着颗蜜饯,是她幼时最爱吃的酸梅味。无名看着她眼里亮起的光,轻声道:“路过市集时看见的。”
窗外的萤火虫提着灯笼飞过,惊鸿郡主托驿站快马送来的信躺在桌案上,三葬的字迹龙飞凤舞,说中部联盟的文书已按他们商定的章程拟好,只是少了无名在旁时的沉稳。
何红尘将信纸折成纸鸢的模样,笑道:“看来这天下,离了谁都转,却离了牵挂不行。”
夜色渐深,竹楼外的溪流叮咚作响。无名望着何红尘鬓边那片早已干枯的玉兰花瓣,忽然伸手将它取下,换上一朵刚从院里折来的木棉:“南部的花,该配南部的风。”
何红尘仰头看他,月光在他眼底碎成星子,犹如,年幼之时在大宁的时候,他说“我护你”时的模样。
无名和红尘,游历到了禁地“葬帝谷”,传闻这里乃是上个纪元南域至尊势力“焚天圣殿”的祖地,当年“焚天圣殿”一夜之间被灭,成为整个深空宇宙十大未解之谜之一。
无名的指尖刚触碰到谷口那道若隐若现的光膜,周遭的空间便泛起水波般的涟漪。
腥甜的风裹挟着焦糊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将红尘护在身后,月白衣袍无风自动,袖口绣着的半阙太极图泛起淡金色光晕。
“这里的时间流速不对劲。”红尘抬手抚过鬓边碎发,玉镯在腕间轻轻震颤,“你看那些悬浮的灰烬,它们在做逆时运动。”
无名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见无数青灰色尘埃正沿着诡异的轨迹攀升,在穹顶聚成巨大的火焰图腾。
那图腾狰狞如兽,正是传闻中焚天圣殿的镇教徽记,焚天噬地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