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旗冰和黄潇对视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杜局,孙天已经把他的事情全部交代了,现在我们申请将他正式批捕,直接送到看守所!”周旗冰十分郑重地说道。
“什么?这个兔崽子都干了什么?”杜惠惊呼道。
那边的县委常委会因为讨论地热温泉项目的事情,时间拖长了。
苗勇节原本不打算和袁方阵营对抗,但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以后还是不断地提出反对意见,使得整个会议时间越来越长。
杜惠在发了几个催促短信后,仍没有得到苗勇节的回复,就直接拨打了电话。
苗勇节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这才虎头蛇尾,匆匆结束了会议。
常委会结束后,杜惠已经等在门外,想立刻和楚义薄办理交接手续。
但没想到楚义薄被袁方叫走了,这一去又是一个小时。
杜惠心急如焚,不停在楚义薄的办公室门前踱来踱去,最后终于看到他来了。
不过两人的交接很利索,楚义薄本身也没有管具体事情,警察局的日常工作,一直由杜惠来主持,因此这种交接,更像是一种形式。
两人正式办理完交接手续,楚义薄把一些重要文件移交给了杜惠,然后两人在一张交接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孤渔县警察局办公室主任白芒,是杜惠的心腹,他一直陪着杜惠在这里等候,并作为见证人,在交接表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杜惠接过楚义薄移交过来的几个档案盒,直接就交给了白芒,然后准备离去。
楚义薄立刻喊住了杜惠,还让白芒去门外等候。
杜惠很着急,他清楚周旗冰和黄潇的能力,两人虽然不是警察出身,但诡计多端,如果不按常理出牌的话,孙天估计很难扛住,他一定要争取时间。
可偏偏楚义薄慢条斯理的,让他的心里像着了火一样。
但他又不能表现得太刻意,毕竟楚义薄是县委常委、政法委书记,还是有权力指导警察口工作的。
杜惠现在只是刚明确警察局长,还没有被任命为副县长,因此还没有和楚义薄叫板的资本。
“楚书记,你还有什么指示?”杜惠小心翼翼地问道。
“杜局,我们也算是一个班子的老伙计了,这次你被委以重任,但有两个人的事情,你一定要注意,一是孙天,他口口声声说是你的干儿子,这对你影响很不好。另一个是陈曼,她作为一名女警,住着别墅,开着豪车,还有自己的烟酒店。我希望你高度重视,不要因此影响了自己的仕途!”
楚义薄借机敲打,也是故意在打草惊蛇。
“楚书记,这些都是外面的谣传,孙天是我发展的线人,就是为了及时获取黑恶势力的第一手情报,这小子仗着这层关系,有点飘了,我一定好好收拾他,还请楚书记尽快把这个人交给我。”
杜惠一脸怒色地说道。
“至于陈曼,是我一个同学的女儿,人家是凭着本事考进来的,她家里是做生意的,平时高调了一些,我一定严格要求她,今后要像个警察的样子,不掺和家里的生意,一门心思上班。”
杜惠当然矢口否认,他暗想:老子已经走马上任警察局长了,以后再也不用听你指手画脚了。
楚义薄看似满意地点点头,“老杜,能够说清楚就好,孙天的事我已经交给周旗冰和黄潇了,你直接和他们联系吧!”
杜惠匆匆向楚义薄告辞,然后急忙拨通了周旗冰的手机。
听到周旗冰的回答,他的心头立刻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周政委,孙天都说了些什么,请你立刻向我汇报!”
“杜局,我和黄局马上回去,因为内容比较多,有些事情还很重要,我们还是向你当面汇报吧!”周旗冰不徐不缓地回答道。
杜惠知道自己也不能做得太过分,周旗冰和黄潇都不是自己的人,分别代表着楚义薄和袁方,如果自己做过的话,会引起那两个人的警觉和不满。
“行,你们立刻返回,把人直接送进看守所,然后立刻向我来汇报,我在局长办公室等你们!”杜惠心中了然。
看守所所长是自己的人,一旦到了看守所,他可以随时去见孙天,比控制在黄潇手里强多了。
他还刻意强调自己在局长办公室等他们,那是提醒他们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再与自己为敌。
周旗冰立刻表示同意,他们向楚义薄的战友表示感谢后,押着孙天返回了孤渔县,并把审讯情况,以及杜惠的表现向楚义薄做了汇报。
楚义薄指示他们,按照杜惠的要求去做,审讯情况如实汇报,就看杜惠接下来如何表现了。
在这段时间里,杜惠也没有闲着,他返回警察局后,立刻召开了中层干部会议,大刀阔斧地宣布了一些改革措施。
说白了就是彻底改变了楚义薄主政时期推出的举措,而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
这让警察局一些具有正义感的中层干部感到了悲哀和惊恐,他们知道,杜惠的刀子,下一步就会向他们砍来。
果不其然,杜惠对三名部门负责人和两名派出所长,提出了严肃的批评。
这五个人都是楚义薄一手提拔的,平时不太听杜惠的吆喝。
杜惠刚刚上任,就露出了獠牙。
会议结束后,杜惠把看守所长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如此这般地安排了一番,看守所长就领命而去了。
等把这些事情安排妥当后,杜惠坐在局长办公室那张象征权力的椅子上,点着了一支烟,然后对着天花板美美地吐出了一个烟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房门被敲响了,随后风尘仆仆的周旗冰和黄潇走了进来。
看到两人的神情,杜惠心头一紧,这两人明显是喜气洋洋,肯定是突破了孙天的防线。
周旗冰和黄潇向杜惠打过招呼后,就把孙天的讯问笔录交到了杜惠的手上。
杜惠快速地浏览了一遍,他的神色很凝重,也很愤怒,尤其是看到他竟然和陈曼有染后,他啪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这个狗东西,仗着我把他发展成线人,竟然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我也有失察之责,被他蒙蔽了双眼,我应该向局党委,向县委做出深刻检讨!”
他看向周旗冰,正义凛然地说:“周政委,这个案子我就回避了,交给你们两个人全权处理,不管涉及到谁,该抓抓,该移交移交,从重从快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