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剩那句“她是你妈的——”卡在喉咙里。
而人已经没了影！
火光还在坟土上跳……
我左肩的箭伤渗着血，账本塞在袖子里，沉得像块铅。
我没追，也没喊。
只是把痒痒挠从掌心拔出来，在裤腿上擦了擦血。
芯片碎了！
但能量残留还在。
我蹲下……
用痒痒挠尖端划开地面。
血玉一震！
那股熟悉的共鸣顺着金属杆往上爬。
系统弹出一行字：
【目标信号残余……】
【流向b3地铁维修通道】。
好家伙！
催收员还带地下通勤的？
合着我天天挤早高峰！
你走的是VIp暗道？
我扯了扯领带，把西装领口的血迹往里掖了掖，一瘸一拐往出口走。
路上顺手拔了根电线，缠在痒痒挠上当信号增幅器。
系统提示：
【霉运buff已加载】
【建议目标：地铁调度系统】
我咧嘴一笑……
心说这不巧了嘛？！
我最擅长的就是搞破坏还不背锅！
地铁站空得离谱。
末班车早就过了！
可闸机全开着……
而监控屏幕雪花乱闪。
就像被人拿pS把画面全涂成了噪点！
我刷卡进站，读卡器“滴”了一声。
瞬间吐出一张票——上面印着我的脸。
入职日期是1999年12月24日。
我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把票塞进嘴里嚼了两下。
咽了！
“演都演了，还怕加戏？！”
顺着b3标识往下走，空气越来越冷。
墙砖开始发潮……
不是水！
是那种黏糊糊的、像鼻涕一样的透明液体，一碰就往砖缝里缩。
我拿痒痒挠戳了戳。
系统提示：
【非本时空物质残留】
【建议佩戴防护装备】。
我翻白眼：“你当我是美团骑手？随身带头盔？”
走到隧道口，铁门锁着，密码箱闪着红光。
我正琢磨怎么撬，头顶的广播突然响了，女声甜得发腻：
“尊敬的乘客，因信号异常，本次列车将提前进站，请勿靠近轨道。”
我抬头看了眼时间屏：23:59，下一班写着“——”。
“提前个鬼，根本没排班。”
话音刚落……
远处传来轰隆声！
就见一列地铁从黑暗里冲出来。
速度不对劲！
歪得像喝醉的螃蟹！
而车头直接撞上隧道壁。
火花四溅……
而车厢像积木一样叠在一起。
我站在原地没动。
霉运技能！
启动成功。
烟尘还没散……
我就冲了进去。
脱轨的车厢撞开了一道裂缝。
不是砖裂！
是墙皮直接被撕开，露出后面一层泛着蓝光的膜。
就像肥皂泡，但比钢还硬。
我伸手一碰……
整条胳膊的骨头都在发麻。
而脑子里闪过几个画面：
三十七个玻璃舱。
就见里面全是周振南的脸。
而脖子上嵌着血玉碎片。
系统突然警报：
【检测到高维空间折叠】
【建议立即撤离】
我冷笑：“来都来了，不看个高清无码直播？”
从怀里摸出一块碎芯片，是刚才踩碎那块的边角料。
李狗剩的生命维持器。
哪怕报废了！
也得榨出最后一滴油。
我把芯片按在裂缝上。
血玉一烫！
而痒痒挠猛地吸了口气。
就像活过来一样震了一下！
“借点电，兄弟。”
蓝膜“啵”地破了，我一个箭步钻进去。
就见里面是个巨大空间……
天花板看不到顶，地面是透明的。
底下漂浮着三十七个培养舱。
整齐排列……
每个舱体上都贴着编号。
从001到037。
而舱里的人全是周振南的模样！
闭着眼……
胸口插着导管。
而脖颈皮肤下嵌着血玉碎片。
一闪一闪……
就跟心跳似的！
我蹲在第一个舱前，伸手想碰玻璃。
“别碰！”
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转身……
玄霄子站在三米外，机械义眼泛着蓝光，左耳的广播腔调响起来：
“你闯入的是蚩尤之心承载计划试验区，身份未授权，建议立即自首。”
我往后退了半步，演技模板自动切到【懵逼实习生】，声音有点发抖：
“我……我就是来修电路的……调度说这边信号异常……”
系统提示：
【伪装成功……】
【目标锁定延迟3秒】
够了！
我一边后退，一边把沾血的痒痒挠悄悄插进地面裂缝。
这玩意儿不只是挠痒。
祖传的！
能引动上古剑意。
地缝一震……
就见一股震荡波扩散出去。
所有培养舱的指示灯同时闪了两下，监控屏幕“啪”地黑了。
玄霄子抬手要按耳麦，我立刻大喊：
“爸！我找到您了！”
顺手用右手蘸了肩上的血，在墙上写下一排字：**“爸，我找到您了”**。
字刚写完……
系统弹出提示：
【影帝级表演buff激活】
【情感共鸣度91%】
玄霄子动作顿住，机械义眼的蓝光微微晃动。
我趁机往后跳，踩上脱轨的车厢残骸。
金属车身还能屏蔽部分信号？！
正好当掩体！
回头一看……
那三十七个克隆体，几乎在同一秒睁开了眼，瞳孔里全是我刚才写血字的身影。
就像被录了下来！
循环播放……
玄霄子开口了，声音还是甜的，但多了点金属摩擦的杂音：
“你以为装孝子就能骗过系统？”
“这些克隆体，每一个都承载着蚩尤之心的碎片，而你——”
我打断她：“而我是还贷的，对吧？”
她没有笑，也没否认。
我靠着车厢，左肩的伤口开始发烫，血顺着袖子往下滴。
账本还在怀里……
第47页那行字像刀刻在脑子里：
“宿主自愿献祭灵魂，激活最终协议。”
原来我不是打工人！
我是备胎心脏。
我摸了摸后颈的血玉，又看了眼那三十七个睁眼的周振南。
忽然笑了！
“你们搞克隆，不搞众筹？”
玄霄子抬手……
隧道顶部的激光网格开始降下，红光扫过地面，像死神的尺子。
我往后退，脚踩上车厢边缘。
金属在震动，裂痕在收拢。
而蓝膜开始自我修复！
就在激光即将切到脚踝的瞬间。
我猛地把痒痒挠甩出去，钉在控制台的主电源上。
“轰”一声……
整个空间闪了一下。
所有舱体的灯全灭了！
我跳下车厢，冲向裂缝。
背后传来玄霄子的声音：“陆九渊，你逃不掉的，债务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我没回头，只说了句：“那我先把催收员的KpI搞崩了再说。”
冲出裂痕的刹那，我回头看了一眼。
蓝膜正在闭合……
最后一个画面是：
三十七个克隆体。
同时抬手……
按在玻璃上，掌心朝外。
像在告别……
又像在倒计时！
我站在隧道里，喘着气，左肩的血滴在轨道上。
一滴……
两滴……
远处——
另一列地铁正从黑暗中缓缓驶来，车头灯照在墙上，映出我扭曲的影子。
我抬手……
把痒痒挠从地上拔起来，金属杆上还缠着那根电线。
“下一站……”
我抹了把脸上的血。
“财务部！”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