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教官的眼睛瞪得极大,嘴里塞着布团,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眼神里满是惊恐与愤怒。
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布条牢牢捆住,只能在地上徒劳地扭动。林默缓缓站起身,从腰间抽出匕首,刀刃在手电筒的余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
他蹲下身,将匕首的尖端轻轻抵在教官的喉咙上,那冰凉的触感让教官的身体瞬间僵住,连扭动都不敢再动,眼神里的愤怒渐渐被恐惧取代。
“别乱动。”林默刻意捏着嗓子,让声音变得沙哑低沉,听不出原本的音色,“你要是敢出声,就看看是你的声音快,还是我的匕首快。”
他的语气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说话时,匕首又微微向前送了半分,锋利的刀刃已经划破了教官脖颈处的皮肤,一丝温热的血珠渗了出来,粘在刀刃上。
教官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嘴里的“呜呜”声变得更加急促,眼神里满是求饶的意味。
林默见状,缓缓开口:“我问你话,听懂了就点点头。”
教官立刻用力点头,脖子上的皮肤蹭过刀刃,又渗出几滴血来,他却连疼都不敢哼一声。
“我把你嘴里的东西拿出来,但是你不能大喊大叫。”林默的声音依旧冰冷,“只要你老实回答我的问题,也许我能饶你一命。”
教官再次点头,眼神里满是渴望,他还不想死,哪怕只是一线生机,也愿意抓住。
林默伸手,将教官嘴里的布团扯了出来。布团上沾着泥水和口水,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教官忍不住咳嗽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等他咳嗽平息,林默才再次将匕首抵紧他的喉咙,问道:“你们住处有多少人?怎么分布的?食物和水都藏在哪里?”
教官的身体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犹豫,他知道,这些情报若是说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可脖颈处的刀刃还在,那冰冷的触感和刺痛感时刻提醒着他,眼前的人绝不是在开玩笑。
林默见他迟疑,手臂微微用力,匕首又深入了半分,更多的鲜血顺着刀刃流下来,染红了教官的衣领。
“快说。”他的声音里多了几分不耐烦,“我没耐心等你想。”
剧痛让教官的额头瞬间渗出冷汗,他再也不敢犹豫,急忙开口:“有……还有三十个!不,不对,现在只剩六个了!”他
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着解释,“一开始是三十人,后来总教官说要监视学员,就派了十二组人出去。
每组两人,负责盯着剩下的十二名学员,直到最后只剩一个人为止。
现在……现在外面的十二组人还没回来,庇护所里包括我在内,就剩六个人了!”
林默的眼神冷了几分,又问:“食物和水呢?藏在哪里?”
“在……在半山腰的浅洞里!”教官急忙回答,生怕慢了一步就会丢了性命,“总教官和老疤、赵教官都在洞里守着,我们三个人在外面放哨,半夜轮流换班。
我……我就是趁着换哨的间隙,偷偷跑出来想找点好东西的,没想到……”他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里满是懊悔。
林默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匕首的刀柄。教官说的话听起来不像假的,半山腰的浅洞,位置特殊,确实是藏物资的好地方。
他心里快速盘算着,这些情报对他来说至关重要,有了这些,他就能更清楚地制定接下来的计划。
可就在这时,林默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残忍,他从来没有想过要饶教官一命。留着这个教官,就等于留了一个隐患。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林默手腕猛地一翻,匕首如闪电般划过教官的喉咙。
“噗嗤”一声,锋利的刀刃切开了他的气管和颈动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溅在林默的手上和衣服上,温热的液体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弥漫在整个帐篷里。
教官的眼睛瞪得极大,嘴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身体在地上剧烈地抽搐起来。
他看着林默,眼神里满是震惊、愤怒和不甘,他以为自己老实回答就能活下来,却没想到对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
可他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从自己的身体里流逝,最终,他的身体停止了抽搐,眼睛依旧圆睁着,却再也没有了丝毫神采。
林默缓缓站起身,看着地上的尸体,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他从教官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和匕首上的血迹,然后将匕首插回腰间。
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身走出这座庇护所,朝着自己曾经的帐篷走去。
帐篷里依旧是他离开时的模样,林默找到自己的背包,打开拉链,里面的四支高提纯清愈灵还在,静静地躺在角落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他松了口气,将清愈灵小心翼翼地放进自己的战术背包里,然后从包裹里翻出一件干净的作训服,快速换了上去。
旧衣服上沾着教官的血迹,他不敢留下,便将其揉成一团,塞进帐篷外的灌木丛里。
做完这一切,林默最后看了一眼那座藏着尸体的庇护所,眼神里没有丝毫留恋,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林默攥紧背包带,身影如墨色剪影般融入夜色。他沿着山道缓缓向上攀爬,指尖抠住岩石缝隙,每一步都踩得极稳,半山腰的浅洞藏着生存的希望,也盘踞着最危险的敌人。
他的目光始终锁定着上方隐约透出微光的洞口,耳朵则警惕地捕捉着周围的动静,避开几处用藤蔓缠绕的警示铃,稍一碰触便会发出声响,是通往浅洞的第一道屏障。
终于,他爬到了浅洞下方的一处石头后,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探出头观察。洞口用几块巨石垒起,缝隙里透出橘红色的火光,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说话声。
林默屏住呼吸,在心里复盘着计划。
若总教官、老疤和赵教官一同换岗,从他们离开浅洞到换哨教官返回的空隙,足够他进入浅洞拿出足够的食物和水。
但眼下,他只能等,等他们一起换岗的时机。
夜色渐深,林间的虫鸣声渐渐稀疏,只剩下风穿过岩石的呜咽声。
林默趴在灌木丛里,身体几乎与地面贴合,死死盯着洞口的火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后半夜的露水打湿了他的头发,洞口的火光才晃动起来,两道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
林默眯起眼睛,借着洞口的火光看清了来人的模样,正是老疤教官和赵教官。
两人并肩走下山道,嘴里还说着什么,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而浅洞的火光依旧亮着,显然总教官还在里面。
林默没有动,他继续潜伏着,过了几分钟见总教官迟迟不出来,心中暗自盘算。
恐怕是要等老疤和赵教官与换哨的人交接完毕、返回浅洞后,才会去替换。
可他转念一想,又猛地攥紧了拳头,换哨的岗哨里,有他刚刚杀死的那名教官!
一旦老疤和赵教官发现同伴失踪或死亡,必然会立刻察觉异常。
他们会意识到岛上有学员敢对教官动手,接下来定会加强防御,增加岗哨的数量、缩短换岗的间隔、甚至在浅洞周围布设更多陷阱。
到那时,别说再想从浅洞里偷取物资,恐怕连靠近半山腰都会变得难如登天。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洞口的火光依旧稳定,老疤和赵教官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山道下方。
林默很清楚,此刻的每一秒都在消耗着最后的机会。他面临着两个选择:要么立刻撤离,放弃这次机会,再寻找其他获取物资的途径。
可他背包里的水和食物已所剩无几,下一次机会不知要等到何时。
要么,现在就冲出去,直面浅洞里的总教官,强行夺取物资。
林默的手指无意识地摸向腰间的匕首,刀刃的冰凉触感让他的头脑愈发清醒。
在这座孤岛上,从来没有安稳的“等待”,只有主动出击,才能握住活下去的可能。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从灌木丛里起身,身体紧绷如蓄势待发的猎豹,目光死死盯着浅洞的入口。
洞口的火光映亮了整个浅洞,他眯眼望去,只见总教官正坐在火堆旁的青石板上。
手里捧着个粗陶茶杯,氤氲的热气从杯口袅袅升起,他慢悠悠地吹着茶沫,连指尖都透着几分闲适。
仿佛不是在孤岛上守着命脉般的物资,而是在自家院坝里打发时光。
火堆噼啪作响,木柴炸裂的火星溅在地上,照亮了堆在角落的物资,码得整整齐齐的压缩饼干、塞得鼓囊囊的净水袋,还有几包用防水布裹着的应急药品。
林默的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可随即又攥紧了拳头。他很清楚老疤和赵教官随时可能发现同伴的尸体,换岗的人也说不定正往回赶,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既然选择了直面,就没有退缩的余地。林默深吸一口气,身影如鬼魅般从岩石后窜出,脚踩在碎石地上几乎没发出声响,转瞬便冲进了浅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