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暗自盘算:既然父亲畏首畏尾不敢得罪医仙谷,那便借母亲之手除去这些碍眼的老东西,还有那个胆敢羞辱她的贱人。
待事成之后,只要央求小姨夫在京中打点周全,谅那些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这番隐瞒真相的添油加醋,将会给整个李家带来怎样的灭顶之灾。
此刻的她,还沉浸在即将报复成功的快意中,全然不知自己正在将全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而王氏在听完李玉娇断断续续的哭诉后,气得银牙紧咬,当即唤来自己的心腹奶娘。
这位老嬷嬷是她的陪嫁,最是忠心可靠,一听小小姐受了这般委屈,立即义愤填膺地保证:
“夫人放心,老奴这就去找‘黑虎’那帮人,定要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尝尝苦头!”
她揣着王氏给的一百两银票,步履匆匆地赶往城郊一处破旧院落。
谨慎地叩响木门后,一个下巴带着刀疤的男子应声开门。
奶娘连忙说明来意,那男子将她让进院内,说道:“您稍候,我这就去禀报老大。”
不多时,满脸横肉的黑虎就领着十几个地痞流氓,从屋里大步走了出来。
他先前替知府夫人办过几件见不得光的事,认得这位奶娘,当即堆起笑容迎上前来。
奶娘又将事情原委说了一遍,随即取出银票塞到黑虎手中:“这一百两是夫人给的酬劳,务必把差事办得漂亮些。”
黑虎掂量着手中的银票,满脸横肉挤出一丝狞笑:“嬷嬷放心,不过是几个外乡人,明日一早定叫他们跪地求饶!”
次日天刚亮,吉祥客栈门前便喧闹起来。
慕容晴一行人用过早膳,马车才驶出客栈不远,就被一群手持木棍的地痞流氓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满脸横肉的黑虎,他斜眼打量着车队,咧嘴露出满口黄牙:“听说你们车上有位标致的小娘子?只要把她交出来,爷几个就放你们过去。”
一众人心里顿时了然——在这济南府,与他们有过节、又知道他们队伍中有一位年轻女子的,除了昨日那位济南知府和他的千金,再不作第二人想。
这些地痞,多半就是那对父女找来的。
黑虎身后的地痞们跟着哄笑,有人怪声喊道:“虎哥,不如叫那姑娘出来陪咱们乐呵乐呵,咱们就放他们走,怎么样?”
霍山当即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一把撸起袖子,指着那群地痞厉声喝骂:“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混账东西!可知道我们是什么人?竟敢在此放肆!”
“那济南知府当真是不知死活,昨日饶他一条狗命,今日竟敢派你们这些下三滥来寻衅!早知如此,昨日就该赏他们父女一剂‘断肠散’,直接送他们上西天!”
“毒死知府?”黑虎先是一怔,随即爆发出更加猖狂的大笑,“老东西,你这牛皮吹得可真够响的!我看你们是嫌命太长了吧?”
他压根没把霍山的威胁放在心上,反而嬉皮笑脸地搓着手道:“少在这儿虚张声势。我们黑虎帮看上的姑娘,还从来没有带不走的!”
这时,慕容晴慢悠悠地从马车里踱步而出,语气平淡如水:“就凭你们这些歪瓜裂枣,也配留我?”
地痞们顿时哄堂大笑。那壮汉拍着大腿道:“小娘子好大的口气!在这济南府,还没有我们‘黑虎帮’留不住的人!”
慕容晴眼神却冷若冰霜:“黑虎帮?我看是‘黑猫帮’还差不多。就你们这一个个獐头鼠目的模样,是刚从哪个耗子洞里钻出来的?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也敢在这里大放厥词?”
她目光扫过众人,继续讥讽道:“看你们这模样,怕是连自己爹娘都养不起,只能靠敲诈勒索过活,活着也是浪费粮食,不如找块豆腐撞死,还能省点米。”
“你说什么?!”一个地痞气得脸红脖子粗,指着慕容晴就要骂。
慕容晴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清越的嗓音如同珠落玉盘,却字字诛心:“怎么?我说错了不成?你们这群人,分明就是阴沟里的老鼠、茅坑里的蛆虫,连臭虫都不如!往这儿一站,简直污了整条街的空气!”
她眼神轻蔑地扫向黑虎:“还有你,顶着个‘黑虎’的名头,我还当是什么人物,原来就是个街头混混,连乞丐都不如的东西。依我看,你不如改名叫‘黑狗’,整日跟在知府后面摇尾乞怜,倒也名副其实。”
这番犀利的嘲讽让地痞们个个面红耳赤。
黑虎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按捺不住,暴喝一声:“给我上!抓住这个牙尖嘴利的臭丫头!今天非要让她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
十几个地痞手持木棍,蜂拥而上。慕容晴站在原地,神色不变。
就在第一个地痞即将冲到她面前时,她手腕一翻,一道翠绿的藤蔓瞬间射出,“啪”地一声,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在那地痞身上。
“啊!”那地痞惨叫一声,被抽飞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紧接着,藤蔓在空中再次划出数道残影,啪!啪!啪!不过眨眼工夫,十几个地痞便全部倒地不起,哀嚎声此起彼伏。
原本还在围观的一众百姓,见地痞要动手,早已吓得四散奔逃,随后躲在远处屋檐下偷眼观望。
待见到慕容晴手中竟能凭空生出藤蔓,众人又是惊惧又是好奇。
见一众地痞都被打倒在地,几个胆大的试探着走近,但望向慕容晴的眼神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惶恐。
霍山见状立即会意,朗声向众人解释道:“诸位不必惊慌!我师叔祖施展的是我医仙谷祖师爷亲传的生机秘术,绝非妖邪之术!”
人群中几位老者闻言,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一位拄着拐杖、须发皆白的老者颤声道:“老朽幼时常听家父提起,医仙谷祖师掌握着一门‘枯木逢春’的生机秘术,能令白骨生肌,原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今日竟能亲眼得见!”
旁边另一位老者连忙接话:“家祖也曾说过,医仙谷祖师精通玄妙法术,能驭使草木,当时只当是故事听,谁知竟是真的!”
一位老妇也激动地补充道:“老身祖母在世时常说,医仙谷的生机秘术有起死回生之能。今日见到这位姑娘施展的藤蔓之术,方知祖辈所言非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