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这个消息,屋内的两个男人对视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贺凛川激动的看着贺时渊,“父亲,云笙有了我的孩子,我也要当父亲了”。
看着儿子一脸傻乐的表情,贺时渊微微挑眉,如今不过两个月的身孕,是谁的孩子还未可知。
男人在这方面总是有天然的自信,贺时渊虽然没办法确认,心里却觉得孩子一定是自己的。
消息很快传到了柳若拂的耳朵,彼时她正在抄佛经,佛经的字小,一页又一页,抄的手都酸了。
在得知自己要当祖母以后表情也没有太高兴,依旧是板着一张脸。
不过想着是自己儿子的孩子,也吩咐下人准备了些礼物。
时间转眼又过去了好几天,这些日子贺凛川一直守在陆云笙身边。
贺时渊想问她,可是却始终找不到机会,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终于,贺凛川有事需外出两天,贺时渊借口送东西将陆云笙叫了过来。
两个月的肚子很平坦,完全看不出怀孕的迹象,脸蛋也依旧美丽,只是气色看起来有些差。
见她进来,贺时渊将下人屏退,待他们都出去后,立马上前握住她的手。
“孩子是我的对吗”,他的语气虽然笃定,但是细听下还是有一丝颤抖。
陆云笙咬着嘴唇不说话,用力的将手腕从他的手中抽出。
这个反应在贺时渊的眼中,完全就是默认的态度。
他嘴角上扬,用力的把人抱在怀里,没想到自己三十多居然还能有孩子。
怀中的陆云笙却一直在挣扎,最后因为推脱不开掉下了眼泪。
“你为什么要让我过来,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不好吗”。
好不容易现在的生活平静下来,他却非要打破现在的安宁。
贺时渊的眸色发暗,“可是你不能剥夺我作为孩子父亲的权利”。
“所以呢,知道了又能怎么办,我们的身份可以在一起吗?凛川怎么办?这些你想过吗”。
陆云笙字字珠玑,贺时渊却越抱越紧,口中喃喃,“我会解决”。
贺凛川是他的孩子没错,可是陆云笙的孩子他也要。
虽然两个月前,两人默契的断了交集,可是他的心里从来没真的忘记。
尤其是在知道她怀了自己的孩子后,想独占她的情绪达到了顶峰。
听他这样说,陆云笙的情绪却更崩溃了,只靠在他身上不停的掉眼泪。
贺时渊心疼她一直哭,只好不停的哄着,怕她伤了自己,又怕影响孩子。
而屋外的窗户旁,柳若拂正死死握住手中的托盘。
因为贺时渊说头疼,她才煮了药送过来,谁承想撞见这一幕。
自己的夫君和自己的儿媳,这两个人居然发展出了这种关系,甚至…甚至于还有了孩子。
她此刻真的很想冲进去弄死陆云笙,问问她到底是想做什么。
家里的男人,一个两个都不放过,非要都祸害干净嘛!
可是她不能,就算他们爹关系有悖伦理,可是贺时渊的身份在这,若是恼羞成怒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回去后的柳若拂思来想去,不说其他,首先要解决的就是孩子。
贺时渊口口声声说孩子是自己的,那这个孩子就绝对不能留,万一影响了凛川继承侯府怎么办。
就算不影响这个孩子也不能留,生下来到底该算谁的,柳若拂可不想儿子带着顶亲爹的绿帽子。
于是打算干脆趁着这两天贺凛川不在,直接找机会将孩子弄掉。
怕不保险,柳若拂准备了不少东西,觉得总有一样能有用。
可是不知道是不是陆云笙太小心了,连续几天都被她躲了过去。
眼看着贺凛川要回来了,柳若拂急得不行,又派人去厨房下了些药在汤中。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原本第二天才能回来的贺凛川提前回来了,恰好撞见了这一幕。
他一眼认出了这是柳若拂的丫鬟,虽然心中愤怒,却忍着没有声张。
最后扯着丫鬟和一旁的药粉冲到了柳若拂的院子里。
“母亲!云笙做错了什么,你因为不喜欢她,所以现在连孙子都想害吗”。
贺凛川眼睛死死盯着她,仿佛眼前人不是母亲,而是仇人。
“凛川,母亲是为了你好”,柳若拂有些委屈,但却并不想告诉他真相。
但是贺凛川却不能理解,“为了我好,那是我的妻子,她肚子里是我的孩子,这也是为了我好?”
胸口因气愤剧烈起伏着,甚至动手将柳若拂房间的摆件砸了稀巴烂。
“如果是动动嘴的话,那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你相信吗”。
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的贺凛川,柳若拂连忙上前阻拦,可却被他推到地上。
“我后悔了,若是母亲在定然不会这样对云笙,你为什么要回来!”
贺凛川的母亲自然是苏溪乔,这句话深深刺痛的柳若拂的心。
这个儿子就是墙头草,谁对他有利,他就会爱谁。
她看着贺时渊,心如死灰“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这样吗?”
柳若拂嘲弄的笑着,“因为那孩子根本不是你的,她怀的是贺时渊的孩子”。
话音刚落,贺凛川瞳孔猛缩,“不可能,你在胡说什么”。
见他自欺欺人,柳若拂干脆把自己听见看见的通通说了出来。
受到刺激的贺凛川飞快跑了出去,他要问一问父亲,这是不是真的。
柳若拂不说怕的就是这个,看他跑开的身影,犹豫后跟了上去。
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即使伤了心,也忍不住为孩子考虑。
她走的慢,过去时贺凛川和贺时渊已经吵了起来,书房的东西散落一地。
贺凛川气喘吁吁,“你是不是有病啊,就喜欢惦记别人的东西”。
被刺激的贺时渊抽了他一巴掌,“我是你爹,你怎么跟我说话”。
“我才没有你这样没脸没皮的爹,吞了母亲的嫁妆,现在又强迫儿媳,你这种爹我才不要”。
两人越吵越激烈,几乎是把家里所有的丑事都曝光在外。
柳若拂见状上前想劝阻,可是两人却都将矛头对准了她。
贺时渊怪她不会养儿子,“你怎么做母亲的,就养出这种东西”。
而贺凛川也目露凶光,“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为什么要让我知道”。
如果柳若拂不说这件事,不去动孩子,那他们还是幸福和谐的一家。
听到儿子的抱怨,柳若拂忍不住甩了他一耳光,“我有什么错,我现在最大的错就是生了你”。
“你以为我愿意从你肚子里出来吗,一个私通的母亲,我才应该觉得丢人”。
三个人越说越激动,熟悉的人总是知道什么地方最伤人,于是就拼命的往最痛的地方戳刀子。
书房的门不知何时被撞开,屋外的丫鬟小厮个个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殃及池鱼。
可是侯府这两年势头不错,所以也有一些死对头安插了探子过节。
经历今天这么一遭,侯府的这点腌臜事被传了出去,从王公大臣到街头小贩,全都知道了。
不过因为几人后期争吵的时候,没有提到陆云笙,所以流行起来的八卦中也没有她的名字。
说的最多的就是,贺时渊娶苏溪乔就是为了人家的嫁妆。
而柳若拂的身世也禁不起深扒,若是有心,稍微一查就能明白。
她根本就和苏溪乔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贺时渊的表妹。
当年来这里探亲和贺时渊有了首尾,最后生了下贺凛川。
甚至还让苏溪乔成为了冤大头,出钱出力替自己养孩子。
柳若拂本来在夫人圈就不受待见,经历了这件事更是闭门不出。
而贺时渊骗嫁妆这事不好定义,因为苏溪乔死了,很多的事情没法佐证。
可闹出来也已经够丢脸的了,无论到哪都是被指指点点。
他本就是爱面子的人,如今这样便也闭门不出,省的听了心烦。
不过一家三口影响最大的却是贺凛川,他连庶子都算不上,侯府的爵位也彻底没办法继承了。
昔日幸福和谐的家庭破灭,开始彼此憎恶,恨不得对方去死。
第一个死去的人是柳若拂,下人发现的时候身体已经僵住了,脖子有个大洞,血似乎已经流干了。
杀她的人,是她最爱的儿子,柳若拂挣扎了很久,鲜血浸透了身下的床,表情看起来十分痛苦。
这段时间他失去太多东西,妻子,孩子,尊贵的身份,别人艳羡的目光,通通都失去了。
所以贺凛川厌恶自己的母亲,他想如果自己是苏溪乔生下来的就好了。
或许就拥有光明正大的身份和一个温柔善良的母亲。
只可惜一切没如果,杀了母亲的贺凛川也逃不过律法,尤其是弑母这种重罪。
贺时渊想救他,可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侯府,最后只能眼睁睁看着养大的儿子被腰斩。
看着儿子死不瞑目的眼神,他大病了一场,精神出了问题,总能看见死去的那些人。
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贺时渊的身体很快衰败下去。
在弥留之际,他却突然听见一道女人的声音说,“回去吧”。
贺时渊下意识的伸出手,意识回笼,竟回到和苏溪乔初见的那天。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苏溪乔松开手中的缰绳,任由受惊的马踩在他的身上。
很快男人如同烂泥一般倒在地上,她坐在马上,笑得灿烂,“好久不见啊”。
“叮 故事吃干抹净攻略进度百分百,任务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