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悠悠的坐了下来,看着她涎水直流的模样,厌恶的拧紧眉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琢磨时间差不多后,冯落落才扯开被子,张口呼唤起来。
“来人啊,老夫人晕倒了”,冯落落声音响起,屋外的丫鬟鱼贯而入。
看见眼前这一幕也都吓了一跳,几个腿脚快的赶紧跑出去请大夫和俞照白。
看着众人忙碌的样子冯落落掉了眼泪,“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了,原本和我好好说着话,可突然就晕倒了”。
去请俞照白的丫鬟很快回来,战战兢兢说去的时候发现大少爷不见了。
冯落落装作不可置信的后退两步,“他怎么能…母亲都已经…”。
她泣不成声不再言语,只一脸担忧的看着躺在床上双眼紧闭的俞母。
大夫很快过来,号过脉后表情凝重,“夫人,这老夫人是中风了,往后恐怕是只能卧床休养”。
说白了就是瘫痪,冯落落听后强忍悲痛派小丫鬟送走了大夫,“劳烦了”。
众人出去后冯落落表情一变,“你说你…干嘛非要动手啊,现在这样好受吗?”。
俞母嘴歪眼斜看起来有些滑稽,想要反驳却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任由冯落落嘲讽。
离开前笑吟吟看着她,“你就好好待在这里吧,我现在该去找你的好儿子了”。
说完不顾俞母眼神中的惊恐,提着裙摆施施然走出了房间。
出去后冯落落去了梨园,刚一下车就看见了失魂落魄站在门口的俞照白。
他在冯落落离开后跑出了屋子,连外衣都没穿直接跑到了这里来找陆云笙。
前几日看他热情的小厮态度冷淡,“我们老板受了惊吓不宜见客”。
俞照白好说歹说求了许久,他才不情不愿的进去告诉了陆云笙。
得了同意后俞照白进了后院,刚穿过拱门就看见了站在廊下了陆云笙。
她穿着一身素白的长裙披着狐裘,看起来绝世而独立,仿佛下一秒就要消散。
“云笙……” 他低声轻喃,情不自禁的上前想要抓住这个如烟雾般缥缈的女人。
听到他的声音陆云笙回过头,一双黑眸很平静,和俞照白的欣喜天壤之别。
他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今日跑出来是情绪上头,等真见了人也不知道说什么。
“俞先生的伤可好些了”,她虽然在关心,但是脚步却没挪动半分。
可是这寻常的关心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俞照白快步上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在牵手时看见她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后,表情更是欣喜万分,“云笙…我…我很想你”。
他眼神带着热切和渴望,期盼着陆云笙能给予他一样热情的回应。
“俞先生……”,她声音冷淡,同时疏离的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她取下了戒指戴在俞照白的手上,“俞先生,东西物归原主”。
俞照白表情错愕,明明昨天自己为她受伤时她的表情那样心疼,完全不似作假。
刚刚也一直在关心自己,可为什么现在她这样冷淡的要同自己一刀两断。
“为…为什么啊”,他挤出个笑脸,想重新把戒指戴在陆云笙的手上。
戒指“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似乎告诉他,不适合的东西没办法强求。
他面容扭曲,急切的捡起了戒指,“是因为我母亲吗?还是因为我的妻子,我可以同她离婚的”。
俞照白攥着戒指表忠心,仿佛只要陆云笙一声令下他就会变成冲锋的勇士。
陆云笙勉强笑了一下,抬手摸了摸他的伤,说来两个人受伤的位置都是一样的。
她注视着俞照白,“俞先生,你我本就不是一路人”。
说出来的话好似烟雾一般轻柔,却重重的砸在了俞照白的心上。
“我们怎么会不是一路人呢…我…”,俞照白还想说什么,陆云笙却转身进了屋子。
只留下俞照白一人愣在原地,手中捏着那枚有些发烫的戒指。
良久,院中的小厮走了过来,“俞先生,您该离开了”。
俞照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门的,他脚步虚浮,这几日和陆云笙的相处好似大梦一场。
“夫君”,冯落落的声音响起,这声音瞬间让沉浸在悲伤中的俞照白唤醒。
他抬眼在发现是冯落落后眼神冰冷,“你找过来做什么,不要再为难她了”。
听到俞照白下意识的护着陆云笙,她眼睛一酸,随后走过去强撑开口,“母亲出事了”。
一句话,俞照白瞳孔猛缩,双手握住冯落落的肩膀焦急询问,“母亲怎么了?”。
冯落落开口说了俞母中风的事情,但是却避重就轻的没有说自己和她的对话。
只说俞母醒了后没见到他有些伤心,没坐稳一下子摔了下去,最后大夫说是中风。
俞照白大受打击,前脚刚被陆云笙拒绝,后脚又得知了母亲的病情。
思及此处,俞照白飞快赶回了家,在看见母亲这副模样的时候愧疚万分。
冯落落见状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夫君…母亲若是看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得到安慰后,俞照白的情绪好了些,他本身就还有伤,情绪又大起大落,喝了碗安神汤后便回了卧室休息。
此后,两人心照不宣的恢复了从前的生活,谁也没有提过梨园和陆云笙。
因为受伤俞照白的身体有些差,所以冯落落每天都会给他炖补汤喝。
俞照白看着辛苦的冯落落心中不是没有感动,可是不爱了就是不爱,虽然有感动却不会再有悸动。
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会想起陆云笙,想到她唱戏时的那一滴眼泪。
一日,俞照白正在看账本,一个穿着西装气质有些花花公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兄弟,今晚陆老板就封箱了,我搞了两张票”,头一次带他去听戏的兄弟扬着手中的票。
俞照白没抬头,“不去”,只说了两个字,便继续低头看手中的账本。
那男人也没劝,只把票放了下来,“看你,不过以后你可能就看不到她了”。
这段时间俞照白和陆云笙的事也有不少人知道,谁让俞母大张旗鼓的找茬呢。
朋友也是抱着看好戏的态度,两人是朋友没错,可他也不是一个绝对没有嫉妒心的人。
看着俞照白顺风顺水的他也有些不满,如今看他这样自然觉得有趣。
朋友走后俞照白抬起头,盯着桌上的戏票发呆,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陆云笙的身影。
他伸出手抓起票,心中告诉自己,“最后一次,以后两人都不会再见面了”。
当天晚上,同样的包厢内,俞照白坐在了最初的位置听着陆云笙唱贵妃醉酒。
她还是那样漂亮,眼中是化不尽的哀愁,像自己乘船时看见的大海。
陆云笙感受到灼热的视线后抬起头,两人目光遥遥相对,最终又怅然移开。
朋友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开口调笑了两句,看他一脸冷淡后又自讨没趣的闭上了嘴。
结束后,俞照白想要去找陆云笙,可最终得到的结果还是拒绝。
他怅然若失的站在门口,本以为自己能忘记,以为今天是最后一面。
可是见了以后才知道,有些人根本无法从脑海中抹去,越是克制就越是清晰。
好友见状拍了拍他,“别伤心啊,陆老板虽然长得漂亮,但像她的女人也不是没有”。
俞照白抬起头,“我不要像她,我只想要她”,这是他第一次直白的在别人面前诉说自己对陆云笙的情谊。
朋友叹息一声,“别难过了,你要是不想回家,我带你去别的地方玩玩”。
朋友朝着他眨眨眼,带着他去了城北新开的赌场。
俞照白在国外的时候没少玩,甚至还吸过大麻,但都是小打小闹,并没有上瘾。
这个赌场装修的非常豪华,里面的人不多,但能看得出个个身价不菲。
一开始俞照白没什么兴致,但被劝了几句后,还是半推半就上了赌桌。
一开始他点子非常不错…几乎把把都赢,这种喜悦会使人肾上腺素飙升,将所有烦恼抛之脑后。
玩上瘾后干脆住在了这里,除了赌博还沾染了所谓的福寿膏。
渐渐的他不再被眷顾,一次接一次的输,甚至之前赢来的钱都输了个干净。
他不死心想翻盘,结果家里的产业最后也被抵押的七七八八。
冯落落发现的原因是收债的上了门,丢下了俞照白后搬空了家里。
看着地上如同烂泥的俞照白她心如死灰,当初她就说过,不要让他总是和那些狐朋狗友鬼混。
如今他输光了家产,简直是坏了她所有的计划。
从始至终冯落落没打算原谅俞照白,表面和好只是为了方便给他下药。
虽然他们这个时代允许女子离婚,可是大部分人还是无法接受离婚的女子。
她不愿意被别人议论,所以只好想一些别的办法解决掉俞照白。
谁知道如今自己的计划还没成呢,俞照白就把家底给败光了。
所有的家产都被赌场收了抵债,三人只好从大宅子搬进了个胡同。
开始俞照白还不死心,总是想翻盘,最后因为欠债被打断了腿。
俞母瘫痪在床无人照料,痰盂倒了也没人管,没过半年就在恶臭中咽了气。
冯落落一开始想过离开,可是如今乱世她也无处可去。
看着如同烂泥一般的俞照白,冯落落想出了赚钱的办法。
好男风的人不少,俞照白虽然没了钱,但是脸蛋还在。
加上腿断了没有力气反抗,简直就是天生做皮肉生意的料。
小小的房间内每天都有男人进进出出,彻夜都是俞照白虚弱痛苦的哀嚎。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左右,俞照白受不了这种生活,打翻了桌边的油灯。
两人最后都死在了大火里,死后的尸体依旧紧紧缠绕,无法分开。
陆云笙得知消息的时候去看了一眼,身边跟着两兄弟给她撑伞。
尸体被搬运清理的时候“啪嗒”一声,掉下了一枚红宝石戒指。
她上前用脚尖踢了一下,表情有点意外,似乎没想到俞照白到死都没当掉这枚戒指。
“叮 故事等郎妹攻略进度百分百,任务已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