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本过来是怕萧闻渊喝多了不舒服,谁知居然撞见了这一幕。
自己的夫君抱着一个男人满口甜言蜜语,甚至还算计肚子里的孩子。
“你这个贱人!”,关与容冲过去一把将萧闻渊怀里的陆昀声揪了出来。
她和很多人一样,虽然自己夫君有了别人,但是她却只把怨气发泄在小三身上,完全忘记了男人才是元凶。
关与容扬起手想要打陆昀声,可是还没等她的手落下来就被另一只很有力量的手紧紧握住,痛的她面容扭曲。
“泼妇!不讲道理!”,萧闻渊冷冷的把她的手臂甩了下去。
男人的眼神中是满满的厌恶,就好像多看她一眼都会觉得脏眼睛一样。
“我泼妇?萧闻渊你有没有良心,你的官职是怎么来的?还说我不讲道理,我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
关与容吼的撕心裂肺,她不明白为什么从前那个骑马的少年会变得这样可憎。
她要的是那个为了妻子拒绝她的男人,而不是现在这个为了别人算计她肚子里孩子的人。
萧闻渊虽然现在职位高过关父,但是也改变不了靠岳父上位的事实。
可是这件事在喜欢的人面前被关与容戳破让他无地自容,恼羞成怒。
他恶狠狠的瞪着关与容,看着她依然喋喋不休的说着,直接怒火冲头,一把将她推到在地。
因为大家现在都聚在一起吃饭,所以这附近都没有点火把十分昏暗。
这一推直接把关与容推到了一旁的木桩上。
她舟车劳顿加上还怀着孕,被他用力一推跟个树叶一样轻飘飘的摔了下去。
“啊!”关与容惨叫一声?
萧闻渊和陆昀声想要去抓住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身体扭了一下肚子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一瞬间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身体流出去。
关与容咬着牙支起半截身体,撩开了裙摆借着月光她看见一片猩红。
“孩子…我的孩子”,关与容气若游丝的摸了一把地上的血迹,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萧闻渊。
她这次出来带的丫鬟本来就少,刚刚出来的时候又是一个人。
所以即使是萧闻渊把她害成这样,她也只能依靠他。
而萧闻渊看见这一幕瞬间愣在原地,心中懊悔不已。
他最怕的就是关与容肚子里的孩子出事,可是没想到罪魁祸首居然是自己。
陆昀声跑过去一把将关与容抱了起来,飞快的朝营帐的方向走去。
一边跑还一边喊,“将军你快去叫大夫过来”。
关与容被他抱在怀里,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了。
只知道眼前的男人和萧闻渊的强壮不同,他很瘦,抱自己的时候手臂还有些发抖。
她想不明白明明这个人抢了自己的夫君,却在自己受伤的时候义无反顾的来帮自己。
“我…恨你…”,关与容抓紧陆昀声的领口一字一顿的说道,说完后瞬间蔫了下去。
陆昀声没去看她,只一味的朝营帐跑去,听见她的话以后还笑了一声。
“你恨我,我倒是无所谓,只不过我觉得应该恨的另有其人才是”。
关与容此刻双眼紧闭,陆昀声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自己的话。
把人放在床上以后没多久萧闻渊就拽着腿脚不灵活的大夫跑了过来。
进来的时候二人都吓了一跳。
关与容躺在床上看起来倒不严重,反而是陆昀声的领口还有衣摆上全都是大片的血迹。
大夫走过来看了关与容的情况又给他号脉,最后冲着萧闻渊摇摇头一脸凝重的开口,“这孩子是保不住了。”
“什么?她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用什么药都无所谓的,这个孩子一定要保住”,萧闻渊紧紧抓住大夫的手臂冷声命令。
大夫被他这模样吓了一跳,可是事实如此他总不能撒谎骗人。
“将军,夫人前些天舟车劳顿本就胎像不稳,不过仔细调养的话,以后还是可以在有子嗣的”。
萧闻渊却完全听不进去他的话,见他说这个孩子保不住了愤怒的把人推到了地上,“没用的东西,本将军要你有何用!”。
可怜的大夫一把年纪因为说了实话,遭受了无妄之灾,这一把老骨头摔得可不轻。
陆昀声走过去把大夫扶了起来,又搀着人把他送到了营帐门口。
送完了大夫陆昀声又折返回去找萧闻渊,谁知道刚回去就被萧闻渊扑了个满怀,“阿声,我们的孩子没有了,该怎么办…”。
他这话说的有些可笑,陆昀声紧紧搂住他却在他视线之外露出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没关系,没关系的”,他轻声安慰,手也不紧不慢的拍着他的后背,平复他的情绪。
忽然陆昀声发现床上的关与容睁开了眼睛,她此刻脸色惨白嘴唇也没有血色,视线直直的盯着他们的方向。
陆昀声不知道她在看自己还是萧闻渊,但是她的神情太过刺眼,让陆昀声忍不住偏过头去。
可是等真转过去的时候又好奇,等他再次看向关与容的时候她的眼睛正紧闭着,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他的幻觉。
萧闻渊发现了他身体有些僵硬,“怎么了?是不舒服吗”,他语气关切和刚刚天差地别。
陆昀声摇摇头,“可能是有点累了”。
“那我陪你去别的营帐休息”,萧闻渊说罢便拉着陆昀声想要离开。
“你不陪着夫人吗”,陆昀声站在原地没动,他以为萧闻渊怎么会陪一陪关与容的。
提到这两个字萧闻渊看了一眼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关与容,脸上立刻露出了嫌恶的表情,“她自作自受罢了,我没休她已是仁至义尽”。
对他来说从前关与容的父亲能给他助力,关与容还同他有两个孩子,可是如今自己有了权利已经什么都不缺了。
如今关与容没了孩子也失去了唯一的作用,萧闻渊觉得自己已经够仁至义尽了,没有直接一纸休书把她送回去。
性格暴虐不说,甚至他们的两个孩子全都是因为她死的。
这样的女人即使休了也不为过,他如今没这样做就已经全了多年夫妻情分。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大,倒像是生怕床上的关与容听不见一样。
陆昀声也从话中猜出了他的意图。
这个男人是希望关与容自请下堂,他不想做这个恶人就只能逼迫关与容。
萧闻渊看着陆昀声发呆,直接一用力把人直接拽了出去。
最后找了一个空营帐住,不过因为这里不住人没什么取暖工具特别冷。
两个人紧紧依偎在一张小床上,完全就是手臂贴着手臂,大腿贴着大腿。
萧闻渊搂着陆昀声总觉得有些奇怪,却又想不出是哪里奇怪。
第二天萧闻渊又是被吵醒的,他昨天因为关与容折腾到了半夜,此刻睡得正香,突然被吵醒脸色十分难堪。
小士兵被他阴沉表情吓得身子哆哆嗦嗦,“将…将军,夫人醒了吵着要回京城”。
这话瞬间让萧闻渊有了发泄的缺口,他利落的下床冲了出去,这神情让陆昀声觉得不妙,也飞快的跟了上去。
果然萧闻渊进去以后赶走了所有人,有几个胆子小的丫鬟被吓的哭哭啼啼的跑出去,还有忠心护主不想走的,最后被人拉了下去。
关与容坐在床旁神情戚然的看着萧闻渊,“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把我囚禁在这里吗”,她的语气像块冰又冷又硬。
萧闻渊火气大上去直接给了她一巴掌,瞬间她的嘴角便溢出了鲜血,“想走?没门!”。
他怎么可能让关与容离开,如果她回了京城把事情告诉关将军的话就麻烦了。
虽然自己现在不怕他但是也不想把精力耗费在他身上。
看着萧闻渊气冲冲离开的身影,关与容把目光放在了陆昀声的身上。
“你帮帮我,求你!”,她知道如果再不离开可能第二天就会死。
陆昀声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微微挑眉,“可是如果你逃出去的话,你的那些丫鬟可能都会被将军一怒之下斩杀的”。
关与容的眼中是不屑和高傲,“我是主子她们都是奴才,自然是我的命重要。”
果然是一丘之貉,夫妻俩都不是好东西。
不过虽然陆昀声心中腹诽,但还是答应了帮关与容这个忙。
这几天因为要准备继续进攻所以萧闻渊又开始忙起来了。
于是趁他没有空管关与容的时候,陆昀声悄悄把她送走了。
等他发现关与容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可惜去追已经来不及了。
最后萧闻渊只好放弃追她,把重点继续放在打仗上。
等到时候军功多了,哪怕到时候关与容告御状,皇帝也会看在自己勤勤恳恳屡立奇功的份上也不会说什么。
第二场战役在陆昀声的布局下再次大获全胜,这也让萧闻渊十分兴奋,他觉得陆昀声简直就是老天赐给他的宝物。
就在他以为会一路高歌猛进的时候,第三场战役却惨败,他们的军队死伤惨重,就连囤积的粮草也被洗劫一空。
萧闻渊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精密的部署会失败,他想要去找陆昀声问个清楚,可是他翻遍了整个军营却都找不到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