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现在!”樊瑞掏出特制的铁爪,这铁爪比寻常爪钩重三倍,爪尖淬了精钢,闪着幽光。他运起气力,将铁爪奋力掷向城头,“咔哒”一声脆响,铁爪牢牢勾住垛口的石缝,纹丝不动。
“我先上!”樊瑞抓住绳索,双脚在城墙上一蹬,如猿猴般向上攀爬。他黑袍翻飞,速度极快,转眼就爬了丈许高。
城楼上,站在法坛的高廉见樊瑞等人快要攻上城头,急得大喊:“拦住他们!快用滚油!”
城头的官军见状,慌忙扔下火把。樊瑞早有防备,侧身避开,同时从怀中摸出几张黄符,往城上一扬。黄符遇火即燃,化作金色火星,竟将火把的火焰逼退几分。
“邪门!”城上官军惊呼,刚要再扔滚油,项充的飞刀又到了,这次专射他们的手腕,顿时惨叫声连连。
李衮紧随樊瑞而上,蛮牌护在头顶,挡住零星落下的碎石。他爬到一半,突然从腰间摸出两把短刀,反手插进城墙砖缝,借力一跃,竟比樊瑞还快了半步,率先翻上城头。
“吃我一刀!”李衮落地的瞬间,蛮牌横扫,将身前两个官军撞飞,短刀顺势抹过,又放倒两人。
樊瑞此时也已上城,桃木剑舞动如轮,逼退周围的兵卒。他与李衮背靠背站定,朗声道:“段将军、杨制使,上来吧!”
段鹏举和杨志对视一眼,同时抓住绳索,两人身手矫健,片刻就登上城头。段鹏举的长枪如蛟龙出海,挑、刺、拨、扫,转眼就杀开一片空地;杨志的宝刀更是厉害,刀光过处,铠甲断裂声不绝于耳。
后续的精锐弟兄们顺着绳索源源不断地涌上城头,很快就在西北角站稳了脚跟。项充和李衮熟悉官军的布防,领着一队人往两侧冲杀,清理城墙上的守军;樊瑞则带着另一队人直奔城内杀去。
“弟兄们,跟我来!”樊瑞在城头一边喊一边朝城墙下冲杀,樊瑞很快撕开一个缺口,来到城下与守军展开巷战。
“不好!西北角破了!”高廉在城楼法坛上看得真切,顿时有点慌神。
“高廉休想逃走!”武松早已瞅准机会,踩着亲卫的肩膀借力,鸳鸯腿连环步运至极致,在空中连踏数步,跃上城头,戒刀劈断一个鬼兵的脖颈,却见那鬼兵脑袋掉了仍在往前冲,不由得暗骂一声:“娘的,这东西还真砍不死!”
“用阳气克它!”公孙胜的声音从城下传来,“火攻!”
梁山军们立刻将浸了油脂的火把扔向鬼兵,果然,沾了火的鬼兵烧得更快。鲁智深索性抱起一个燃烧的柴堆,朝着鬼兵堆里扔去,顿时燃起一片火海。
城门在李逵带领的壮汉持续撞击下,终于“轰隆”一声被撞开,宋姜一马当先,冲进城内,身后的弟兄们如潮水般涌入。高廉在法坛上看得真切,猛地将血魂幡往地上一插:“都去死吧!”
幡旗插进地面的瞬间,高唐州的街道下突然冒出无数鬼爪,抓住奔逃的百姓和官军就往土里拖。整个城池仿佛变成了吞噬生命的泥潭。
“高廉!你敢!”公孙胜怒喝一声,松文古定剑脱手飞出,如一道金光射向望楼。高廉慌忙躲闪,剑光擦着他的发髻飞过,斩断了法坛的立柱。
“撤!”高廉见势不妙,从法坛跳下,连滚带爬地往城下逃去,亲卫们拼死拦住冲向高廉的武松,高廉钻进早就备好的马车,朝着府衙方向逃去。
随着西北角失守,东西两门的守军也渐渐不支,城门先后被撞开。梁山大军如潮水般涌入城中,高廉的残兵节节败退,很快就被压缩到府衙一带。
宋姜骑马进入高唐州,见街道上百姓虽有惶恐,却无大乱,便对身边的小校道:“传令下去,严禁惊扰百姓,违令者斩!”
百姓们见梁山军队纪律严明,渐渐放下心来,有的甚至端出茶水,送到弟兄们手中。
府衙前,高廉的最后一点残兵还在负隅顽抗。李逵一马当先,双斧翻飞,杀得官军哭爹喊娘。
宋姜勒住马缰,望着府衙紧闭的大门,朗声道:“高廉,束手就擒吧,不要再做无谓的抵抗了!”
血魂幡无人主持,威力顿时大减。公孙胜趁机念动真言,金光如网般笼罩全城,鬼兵和鬼爪渐渐消散。梁山弟兄们杀散残余的官军,开始救助被困的百姓。
城隍庙前,幸存的百姓抱着亲人的尸体痛哭。宋姜看着眼前的惨状,握紧了剑柄——高廉,此仇必报!
府衙后院,高廉钻进一个早就挖好的密道,马车则朝着相反方向驶去。密道里阴暗潮湿,他摸着墙壁往前跑,嘴里不停念叨:“只要逃出高唐州,去济州搬来救兵,或者等着朝廷派兵前来讨伐梁山,到那时本府必定回来报此大仇……”
密道的尽头,是城外的一片乱葬岗。高廉推开石板钻出来,刚要松口气,却见月光下站着一个黑铁塔似的汉子,手里提着两把闪着寒光的大斧。
“哈哈哈~高廉狗贼,俺铁牛在此等你好久了!”李逵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
原来一直在城内打探消息的时迁,发现了府衙的中密道的出口。宋姜带人包围府衙的时候,李逵便被时迁悄悄叫走,带到了这密道出口,守株待兔等着高廉送上门来。
高廉的脸瞬间变得惨白,转身就要往密道里钻,却被李逵一斧劈中后腰,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饶……饶命……”高廉挣扎着求饶。
李逵一脚踩住他的脑袋,双斧高高举起:“害了那么多百姓,还想活命?”
斧刃落下,血光溅在乱葬岗的野草上。高唐州的夜,终于渐渐安静下来,只剩下远处零星的哭喊声,和梁山弟兄们清理战场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