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觉拉云丹则更像是沙漠里烈日下盛放的红色妖姬牡丹,浓烈、鲜活,带着一股野性的生命力。
可他身上那骨子青涩,又像是一只西域传来的波斯猫一般,让人忍不住的想捏捏。
这般想着,李元昭倒真的伸出手,指尖用力捏住了他的脸颊。
触感光滑柔嫩,比她想象中还要细腻。
不错!
觉拉云丹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他作为王子,何时受过这般对待?
被人捆在床上像个玩物一样打量,还要被陌生之人随意触碰!
他瞪圆了碧色的眼睛,眼神狠狠地看向李元昭,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嘴里的呜咽声也大了许多,含混的音节里满是怒火。
李元昭非但不恼,反而觉得这炸毛的模样有些有趣。
她伸手扯开塞他嘴里的方巾,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脾气倒是不小!”
方巾刚一被拿开,觉拉云丹便猛地深吸一口气,随即破口大骂。
只是他情绪太过激动,脱口而出的全是吐蕃语。
音节又快又急,七拐八拐的绕着弯,宣泄着积压已久的怒火。
虽然听不懂说了些什么,但那咬牙切齿的语气、涨红的脸颊,还有那双几乎要喷火的碧眼,都让李元昭笃定,应该骂得挺脏的!
她就那样抱臂站在床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觉拉云丹骂了足足一盏茶的功夫,声音都变得沙哑干涩,可眼前的女人依旧站在那里,连眉梢都没动一下。
直到自己实在骂不动了,嗓子疼得厉害,觉拉云丹才气喘吁吁地停了嘴。
李元昭见他终于住了口,这才微微勾起唇角,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叽里呱啦的,说些什么呢?孤一个字也没听懂。”
觉拉云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光顾着骂人,竟忘了对方听不懂吐蕃话!
他连忙切换成生涩却还算清晰的汉话,吼道:“你放肆!谁允许你用你那只脏手碰本王的?!”
“本王乃吐蕃王子,我父王是吐蕃赞普,统御西域七十二部;我母妃是吐蕃大妃,出身尊贵的没庐贵族!你岂敢对本王这般无礼?!”
李元昭听着他搬出父王母妃的身份施压,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哦?孤的父皇是皇帝,孤的母皇也是皇帝,而孤……马上也会是皇帝,你说孤凭什么对你这般无礼?”
觉拉云丹听闻这话,眼里多了几分忌惮,试探的问道,“你就是李元昭?”
李元昭好整以暇地往床沿一靠,反问道,“你说呢?”
觉拉云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除了那个传说中权倾朝野、连皇帝都要让三分的大齐镇国长公主,谁还敢把他绑在床上如此肆意折辱?
他声音不自觉小了几分,却依旧梗着脖子:“就算你是长公主,也该懂邦交礼仪!我乃吐蕃王室王子,你这般对待我,就不怕影响两国邦交?”
“邦交?”李元昭嗤笑一声,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弄,“央金把你送来做什么的,你难道不知道?”
觉拉云丹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作镇定。
“央金那个女人,怕我抢了她的王位,所以将我送来大齐为质,本王岂会如她的愿!只要你放我回去,我不管央金答应了你什么,城池、纳贡,我都给你双倍!”
李元昭语气带着几分玩味,“听起来挺诱人……”
觉拉云丹见状,连忙趁热打铁保证道:“那当然!而且我是赞普最宠爱的王子,也是他钦定的未来赞普,言出必行,绝不会欺瞒你!只要你放我回去,我立即派人将东西奉上,还会与大齐永结同盟,互不侵犯!”
李元昭却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捻起他颈边一根金色的卷毛,绕着指尖转了两圈,语气暧昧。
“可是怎么办呢?我的小王子!孤怎么觉得,比起城池和金银,你……更加诱人~”
“你——!”觉拉云丹没想到她会如此直白。
他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怒,浑身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
李元昭顺势又靠近了一些,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唇角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脸颊。
“孤享有天下、富有四海,什么都不缺,唯有你这样金发碧眼的美人,孤可从来没有尝过。”
觉拉云丹立马往后撤了些,头摇得像拨浪鼓,拼命地挣扎起来。
可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挣不开那结实的麻绳,只能眼睁睁看着眼前这个女子愈发靠近。
情急之下,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声拒绝:“我告诉你,不管你是谁,本王都不会嫁给你!”
李元昭无所谓道,“那行,那就当个侍寝的男奴吧!”
“侍寝?”觉拉云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羞辱,碧眼瞬间瞪得溜圆。
“绝不可能!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碰我一根汗毛!”
他挣扎得愈发剧烈,床柱被晃得“嗡嗡”作响,手腕处的红痕已经愈发明显,却依旧不肯停下。
李元昭见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缓缓俯身,指尖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她眼睛里藏着毫不掩饰的欲望,连语气带着几分玩味与势在必得。
“这么烈,孤倒一定要尝尝什么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