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尝尝这个笋，南市这个季节就该吃笋，特别嫩。”
“还有这个，这个咸肉，我跟你说，绝了！”
鹿笙看着被堆成小山似的碗，余光瞅见杜婉又把筷子伸到下一盘菜，连忙阻止道：“我够了，真够了，要什么我自己夹。”
杜婉还有些意犹未尽：“那好吧。”
鹿笙这才松了一口气。
照她这么投喂下去，自己不撑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观察俩人，哦不，准确来说是观察鹿笙已久的姚玉终于忍不下去了，在桌底下戳了戳杜婉，小声问道：“这是你闺蜜？”
杜婉不明所以地瞅了她一眼，点头：“对啊，我闺蜜笙笙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
姚玉眼睛瞪的圆溜溜地：“你也没说你闺蜜长这么好看啊！”
杜婉眼睛一眯：“你......”
“鹿小姐。”姚玉脸上笑开了花，越看鹿笙的模样越喜欢，这模样，不进娱乐圈真是可惜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她没兴趣。”
“不好意思，我对进娱乐圈没兴趣。”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姚玉左看看自家艺人，右看看鹿笙，摸不着头脑。
这要换做是普通人听见能进娱乐圈，指不得有多高兴呢。
怎么换到鹿笙身上......
鹿笙和杜婉相视一眼，默契一笑。
“不好意思啊，姚姐，我对进娱乐圈没兴趣。”鹿笙对着姚玉举了举杯子，笑了声。
姚玉叹了口气，十分惋惜：“好吧。”
鹿笙嘴角弯了弯，进娱乐圈？进什么娱乐圈，她现在都躺平了还进什么娱乐圈。
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她都对当演员没什么兴趣，娱乐圈里面的龌龊她还能不知道吗？没钱没势没人，就像是路边的野草，任人践踏，到处赔笑脸，实在是没意思极了。
不过现在……
鹿笙看了眼杜婉，内心小算盘打的啪啪作响，脸上的笑意愈发浓厚。
“对了，你昨天跟我说今天要接通告，我还想着让你不要来接我呢。”鹿笙看了眼杜婉，又道：“还顺利吗？”
杜婉夹菜的手一顿，嘴角扯了扯：“还行。”
鹿笙皱眉：“发生什么事了？通告不顺利？”
“没有啊……”
“你还瞒着我？你什么样我能不知道？”要真顺利在她问出口的那一瞬间，小尾巴直接翘到天上去了，哪里像现在？跟个瘟鸡似的，这要是顺利才有鬼了！
一旁的姚玉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
再多的阿谀奉承也不如旁人的一句话。
桌上的气氛瞬间凝滞，几人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哎呀，这不是婉姐吗？”
杜婉先是一愣，随即脸色猛然一沉。
鹿笙看到她这番模样，就知道来的人不怀好意，放下筷子转身朝着不远的人看去。
来的人是杜婉的死对头，孙菲菲，而她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扛着摄像机的人，很显然，她正在录节目。
鹿笙打量着孙菲菲的同时，孙菲菲也看清了她的面容，先是被女人艳丽的容貌惊了下，旋即想到这是在直播，突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这女人，长的太美了，不管是五官还是气质都透露着一股妩媚风情，一动一静宛如一幅画，让人沉沦不已。
要换做是其他时间，孙菲菲定会上前试探一番。
但现在......她在直播！这张脸要是出现在直播间里，不把她的风头抢完了？
就如同孙菲菲所料，直播间内都炸开了花。
【卧槽卧槽！仙女啊！！！这要不是直播我都不敢相信真的有这种大美人？】
【啊啊啊，十分钟之内我要这个小姐姐的全部信息，节目组，懂？】
【很好，姐妹们，我已经开始舔屏了。】
【完了，我弯了......我心跳的好快......】
【节目组！还等着干什么！上去啊！我要看小姐姐！快给我上去啊！！！】
不止是节目组，就连坐在总控室内的邓导看着摄像机里传来的画面都不禁一愣，几乎不带思考的，他拿着麦直接与孙菲菲联系，让她去杜婉那聊聊天。
孙菲菲听到耳麦中传来的声音脸色一阵白一阵青，要搁平时，早就被眼尖的网友们八卦八百遍了，但现在，几乎没人察觉到。
鹿笙看着一行人离自己越来越近，啧了一声。
杜婉看了眼孙菲菲一行人，又瞅了瞅鹿笙，瞬间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冲着鹿笙使了一个眼色，意示她来解决。
鹿笙默契地朝着她微微点头。
“婉姐？”孙菲菲走到杜婉旁边，对着她笑了笑，其实心里恨不得把对方吞下去，只是到底还在直播，她忍住了，装作不在意似地问道：“婉姐怎么在这里？”
杜婉都懒得搭理她，戳了戳盘子里的肉，漫不经心：“这是餐馆，你说我在这里干什么？”
鹿笙嘴里的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
她如果没记错的话，自家闺蜜的人设好像是纯情小白花？这话......咳，怪冲的。
姚玉手一抖，双瞳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杜婉。
早知道自家艺人是个闺蜜控，但！！！孙菲菲录制的这个综艺好像是直播？
想到这，姚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眼前一片漆黑。
孙菲菲实实在在地被噎了个正着，然后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一脸震惊的看着杜婉，结结巴巴：“你你你......”
“你什么你，我和我闺蜜在吃饭，不喜欢闲杂人等打扰，懂？”杜婉冷眼瞅了一眼站在孙菲菲身后的众人。
鹿笙忍不住抚额，心里既甜又有点涩。
这小妮子......
【？那啥......这是杜婉？温柔可人小白花杜婉？】
【这是，塌人设了？话说她知不知道这是在直播啊！】
孙菲菲和杜婉向来不睦，俩人虽不是什么大明星，但在圈内都还算是小有名气的。
俩家的粉丝也和他们一样，向来视对方如仇敌。
看到杜婉人设塌了，最高兴地莫过于菲粉们了。
【那还用说，当然不知道了！不然能暴露真面目？啧啧啧......】
【温柔可人小白花？呸！那明明是我们菲姐好吧？这下终于暴露了吧？】
不少看不惯杜婉的人直接在直播间大肆嘲讽，也有一些人持不同的观点。
【那啥......只有我觉得，这种人前小白花，人后霸王花很带感吗？】
【我也！】
【你们还别说，我觉得这样的杜婉更吸引人啊！】
黑粉们：？？？不是，他们是眼瞎还是脑子有病？
【卡卡卡！这个话题以后再说，我现在只想知道杜婉的闺蜜，就那个大美人到底是谁？家住哪里？电话多少？有没有男朋友？】
【楼上，你这算盘珠子隔着屏幕都要崩到我眼睛里来了。】
丝毫不知直播间内因自己引起一场巨大风波的鹿笙此刻正单手撑着下巴，欣赏着自家闺蜜从不耐烦到暴躁的“可爱”历程，脸上的笑容也越发明艳。
对嘛！这才是杜婉，那个外貌温柔可人，性格一点就炸的战斗机·婉婉。
说起来，不管是在这本小说里，还是在之前现实里，她的闺蜜，杜婉都把自己的人设设定为一朵无害小白莲，这件事让鹿笙百思不得其解。
小白莲有什么好的，累的慌！还不如战斗机呢！
孙菲菲说一句话被杜婉怼三句，五六次下来，纵使知道在直播也忍不住了：“你今天吃炸药了？”
杜婉双手环臂，呵呵两声：“看到你心情不爽不行？”
孙菲菲：mmp！死女人！
“好了，婉婉。”鹿笙轻声唤了声，“我们走吧？”
孙菲菲亲眼看着杜婉从人型炸药包瞬间恢复成温柔小白花的模样，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装！死装！
鹿笙：“服务员，买单。”
杜婉一脸不赞同：“哪能让你买，这顿我请。”
自家闺蜜那点经济情况她能不知道？
再说了，这顿可不便宜啊。
鹿笙脸上露出了捉摸不透的笑，“我有钱，很多钱。”
说着，鹿笙便在杜婉“不信任”的眼神中掏出了一张闪闪发光的黑金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