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墨磺的尾钩狠狠扎进蜘蛛左腹焦痕,淡绿体液顺着钩尖滴落,在积灰地面洇出深色印记。
蜘蛛发出刺耳嘶鸣,前足疯狂拍向侧腹,墨磺却死死勾住甲壳,空了毒液的口器仍徒劳啃咬,哪怕只剩蛮力,也不肯松口。
“枭焚川补火!”墨研秋指尖绿光暴涨,藤蔓顺着蜘蛛步足疯爬,死死锁住关节。
枭焚川强忍经脉灼痛,掌心火焰凝成细小火柱,精准捅进尾钩扎出的裂缝。
“滋啦——”火焰在蜘蛛体内炸开,明黄甲壳下透出暗红,它的步足猛地抽搐,重重砸在台阶上,震得大厅灰尘簌簌掉落。
墨率趴在地上,翅尖微弱颤动,用尽最后力气转移碎石砸向蜘蛛复眼。碎石击中的瞬间,蜘蛛动作一滞,墨磺趁机拔出尾钩,翻身滚到一旁,刚躲开濒死扫击,便脱力瘫倒,尾钩软塌塌垂着。
可蜘蛛竟未倒下!它挣扎着抬起头,口器涌出粘稠蛛丝,直奔枭焚川面门。
“小心!”墨研秋扑过去推开他,自己却被蛛丝缠住手臂,灼热刺痛瞬间传来,这蛛丝竟带着余火温度。
蜘蛛拖着残破身体逼近,左腹伤口渗液不止,复眼红光却愈发诡异。枭牧扑上去咬住它的步足,被狠狠甩飞撞向断柱上。墨磺想再冲,却连抬尾钩的力气都没了,只能发出急切嘶鸣。
“不能再等了!”墨研秋盯着蜘蛛濒死却仍凶狠的模样,指尖攥得发白。
他比谁都清楚,苗族蛊契需双方自愿,强行引契者必遭反噬,可眼下若不赌一把,所有人都要葬在这里。他咬牙扯开缠臂的蛛丝,指尖在腕间狠狠一划,鲜血瞬间涌出,滴落在积灰的地面上。
“以吾之血为引,以吾之异能为凭,立此蛊契——”
肃穆的声音在空荡大厅里回荡,话音刚落,墨研秋腕间伤口突然传来一阵钻心刺痛,像是有细密的蛊虫在啃咬经脉,反噬的征兆已提前显现。
他强忍着痛意,看着鲜血顺着灰尘纹路缓缓流向蜘蛛脚边,而蜘蛛动作骤顿,复眼转向他,似被这陌生的血契气息吸引,却仍带着警惕的敌意。
“你非吾之奴,吾非汝之主,共生于天地,同存于末世。”
墨研秋掌心绿光渐盛,一缕缕草木气息缠绕着血珠飘向蜘蛛伤口,可体内的反噬却愈发强烈,喉头涌上一股腥甜 强行违背契理,蛊力已开始冲撞他的经脉。
蜘蛛发出细碎的嘶鸣,身体微微颤抖,似乎在抗拒这股陌生的联系,左腹伤口的渗液反而因抗拒变得更快。
“吾予你草木之泽,护你周全;汝赠吾灵犀之通,警我危途。”
绿光刚触到蜘蛛伤口,墨研秋突然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腕间的血痕竟开始发黑,这是强行引起的反噬加重了!
他能清晰感觉到,蜘蛛的抗拒让蛊契的联系如风中残烛,稍有不慎,不仅收不服这只蜘蛛,自己也要被蛊力反噬重伤。
“生则同途,死则同归,违此契者,天地共诛,蛊力反噬,魂飞魄散!”
最后一句咒语落下时,墨研秋猛地将掌心按在蜘蛛伤口处,不顾体内经脉的剧痛,将仅剩的异能全部渡过去。
“别抗拒……我们都想活下去!”他低声嘶吼,掌心的绿光中掺进了一丝血色,那是他以自身精血为代价,试图软化蜘蛛的敌意。
枭焚川见状脸色骤变,急忙凝聚残余火焰化作温暖火圈护住两人,却不敢上前打扰。墨率也颤巍巍飞起,用空间异能移开周围碎石,生怕动静惊扰了这脆弱的契连。
蜘蛛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复眼里的红光忽明忽暗,既有着濒死的挣扎,也有着对契力的抗拒。
可渐渐的,在草木气息与精血的双重滋养下,它的抽搐缓缓平缓,复眼里的红光褪去,透出一丝微弱的绿光,它竟慢慢放下了抗拒!
墨研秋松了口气,却因反噬再次喷出一口血,掌心绿光瞬间黯淡。他瘫坐在地,看着蜘蛛缓缓爬过来,左腹伤口已被草木气息包裹,不再渗液。
而自己腕间的血痕虽仍发黑,却不再刺痛,只留下一道淡红的蛊契印记,与蜘蛛左腹的绿光隐隐呼应。
墨磺和枭牧急忙凑过来,前者用尾钩轻碰蜘蛛的步足,后者则舔了舔墨研秋染血的手。
“研秋!你怎么样?”枭焚川快步上前扶住他,皱眉看着他苍白的脸色。
墨研秋摇了摇头,指尖轻轻抚过蜘蛛的甲壳,声音沙哑:“以后……叫你‘墨鸿’吧。这次是我违了契理强行引契……往后,我护你,你也……多担待。”
之后墨研秋就靠在断柱上缓气,腕间发黑的血痕虽不再刺痛,却像块烙印,时刻提醒着强行引契的代价。
墨鸿趴在他脚边,明黄甲壳上的焦痕已被草木绿光覆盖,只是那双复眼时不时转向楼梯上方,透着几分不甘的执拗。
“它在看什么?”枭焚川注意到蜘蛛的异动,顺着它的目光望向楼梯,那里只剩碎裂的木门残骸,刚才激战的痕迹还未散去。
他揉了揉仍在作痛的掌心,指尖残留着火焰异能透支后的灼感,语气里满是懊恼:“要是我们现在是三阶,刚才收拾这只小蜘蛛哪用这么费劲?可我们吸收了不少晶核,怎么就始终卡在二阶巅峰突破不了?”
说着,他突然看向墨鸿,眼神亮了亮:“研秋,你说这小蜘蛛这么厉害,说不定它知道突破三阶的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