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药课的地下教室里弥漫着各种古怪的气味,嘉比里拉和汉娜小心翼翼地往坩埚里加入豪猪刺。
她们旁边的组是两个拉文克劳男生,其中有一个正和汉娜因为一份魔药的成分争论不休。
“我说了应该多加一些!”男生不耐烦地提高了音量。
“书上都写着要多加,你加那么少肯定会影响药效的!”
汉娜被他咄咄逼人的态度弄得有些委屈,但还是坚持道:“可是斯内普教授示范的时候就是加了这么多的呀。”
嘉比里拉拉了拉汉娜的袖子:“我们别理他,就当他是噪音好了。”
“那是因为斯内普教授的手法精准。”男生嗤笑一声,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旁边的嘉比里拉,带着明显的轻蔑。
“不像和你组合的人只会靠着一张漂亮脸蛋在霍格沃茨混日子,脑袋空空如也。”
这话针对性太强,整个操作台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汉娜气得脸都红了:“你凭什么这么说嘉比里拉!”
嘉比里拉缓缓放下手中的匕首,湛蓝色的眼睛冷冷地看向迈尔斯。
她扬起一个甜美的微笑。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先生。”
“你不仅长得难看,而且还很穷。”
她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完美无瑕的袖口,继续用居高临下的语气说:“说实在的,你连我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我的汗毛都比你整个人值钱。”
“噗——”周围有几个学生忍不住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
男生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猛地站起来,差点打翻自己的坩埚:“你——!”
“安静!”
斯内普教授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他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扫视:“在我的课堂上进行人身攻击?看来你们都很闲,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各扣二十分。”
下课后,斯内普果然把两人留了下来。
阴冷的魔药办公室里,男生不情不愿地率先开口:“对不起,我不该说您脑袋空空。”
斯内普把目光转向嘉比里拉。
嘉比里拉昂着头,丝毫没有认错的意思:“我拒绝道歉,教授,我说的都是事实。”
斯内普的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看来阿尔诺小姐对自己很有自信。”
“既然如此,明天的魔药课提前半小时到,帮我处理一批新的非洲树蛇皮。”
“我相信这对你价值连城的手指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走出办公室时,男生恶狠狠地瞪了嘉比里拉一眼,快步离开了。
汉娜等在外面,担心地迎上来:“没事吧?斯内普教授有没有为难你?”
嘉比里拉哼了一声,挽住汉娜的手臂:“没事,反正我没做错。”
虽然被罚了劳动服务,但嘉比里拉一点也不后悔。
下午的课程刚结束,嘉比里拉正和汉娜讨论着晚上是去图书馆还是回公共休息室摸鱼,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阿尔诺。”
嘉比里拉回头,看见布雷斯·扎比尼斜倚在走廊的石柱上,脸上挂着略带玩味的笑容。
“斯内普教授让我带个话。”布雷斯不紧不慢地说。
“他改主意了,处理非洲树蛇皮的殊荣,就在今晚,让你晚饭后直接去他的办公室报到。”
嘉比里拉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今晚?!”
布雷斯耸耸肩,深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同情,或者更多的是看好戏的兴致:“祝你好运。听说那批蛇皮……特别新鲜。”
他故意拖长了新鲜两个字,成功让嘉比里拉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但愿吧……”嘉比里拉有气无力地回应,感觉自己美好的夜晚计划彻底泡汤了。
晚饭时,她食不知味,连奥尔良烤翅都只吃了半个。
在汉娜同情的目光中,她磨磨蹭蹭地走向位于地窖的斯内普办公室。
敲响那扇阴森的木门后,里面传来斯内普冰冷的“进来”。
嘉比里拉推开门,浓郁的古怪药材气味扑面而来。
办公室里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冒着绿色荧光的壁灯。
斯内普教授正站在一张长桌后,桌上摊放着一大堆黑乎乎、湿漉漉、还散发着腥气的东西。
毫无疑问,那就是特别新鲜的非洲树蛇皮。
而让嘉比里拉更意外的是,长桌的另一头,还站着一个瑟瑟发抖、脸色苍白的熟悉身影,纳威·隆巴顿。
纳威看到嘉比里拉,像是看到了难友,要哭出来,小声嗫嚅着:“晚、晚上好,阿尔诺……”
斯内普抬起头,扫过两个学生:“很好,都到了。”
他用魔杖指了指桌上那堆令人作呕的材料:“你们的任务,就是在宵禁之前,把这些蛇皮处理干净,剥离黏膜,刮净残留组织,然后按尺寸分类。”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浪费,或者……”他的目光尤其在纳威身上停留了一下。
“……任何灾难性的错误。”
纳威吓得手一抖,露出惊恐的表情。
“开始吧。”斯内普说完,便转身走向他的办公桌,开始批改论文,把身后的两个学生和那堆恶心的蛇皮都当不存在。
嘉比里拉认命地叹了口气,戴上龙皮手套,拿起小刀,开始对付第一块滑腻的蛇皮。
黏液沾在手套上,发出咯吱的声音,让她一阵反胃。
旁边的纳威状况更糟,他手忙脚乱,不是差点割到手,就是把剥坏的蛇皮掉在地上。
每一次失误,都能感觉到办公桌后冰冷的视线扫过来,让纳威抖得更厉害。
看着纳威这副可怜的样子,又想起自己也是因为顶撞同学被罚,嘉比里拉忽然生出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
她压低声音,对纳威说:“喂,隆巴顿,你稳住点。像我这样,顺着纹理,轻轻刮……”
纳威惊讶地看了嘉比里拉一眼,他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会主动教他。
他试着模仿她的动作,虽然依旧笨拙,但至少没那么慌乱了。
【纳威·隆巴顿好感度 +5】
处理蛇皮的过程漫长而恶心,办公室里只有刮擦声、纳威偶尔的抽气声,以及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嘉比里拉看着自己价值连城的手指此刻沾满了黏液和不明组织,只能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今晚,注定是难忘且充满腥味的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