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戳破晨雾,烈风部落外的松树林就炸了“叮叮当当”的声响——墨渊领着几个狩猎兽人,正挥着改良石斧砍桦树,银白的树皮剥下来堆在一旁,他嗓音掷地有声:“都留着!洗干净铺仓库竹架上,草药兽肉就不怕潮了!”
“得嘞战神!”兽人们应声的功夫,又粗又直的桦树干“咔嚓”断在地上,切口平得能映出人影。谁都没忘,这石斧是云舒教着改良的,比以前锋利了一倍还多,以前砍这么粗的树要费半天劲,现在一盏茶功夫就搞定。
墨渊蹲下身,用石斧在树干上划痕迹,手掌宽的铲头、两掌长的铲身、三掌长的手柄,尺寸卡得丝毫不差:“就按这个来!铲头别削尖,挖野菜会扎断根;手柄磨圆了,别留棱角磨手,削坏了找我修!”
阿岩性子急,刚削两下就把铲头弄歪了,抓着木茬子凑过来,脸都红了:“战神,我手笨……还能救不?”
墨渊接过木铲,石斧敲得“笃笃”响,没一会儿就把歪茬修平了,语气带着点无奈:“急什么?慢着点比返工省事,再急就罚你去洗树皮!”
“不急了不急了!”阿岩赶紧抱着木铲蹲回去,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再搞砸。
另一边的烹饪区,早就热闹起来了。云舒摆好磨石和温水,绿芜、黑石还有几个兽人围着青石板,眼睛都亮了:“云舒,今天教磨木铲不?以前用手刨野菜,指甲缝里的泥三天都洗不干净!”
“上次我刨了半个时辰,手指磨得通红!”黑石攥着木铲雏形,指节都泛白了,显然是想起了之前的罪。
云舒拿起一个木铲雏形,往磨石上浇了点温水,动作轻柔地打磨起来:“先磨手柄,末端要圆,中间贴合手掌弧度;铲头边缘磨光滑,别留木刺划手。”
温水混着木屑成了糊状,打磨起来又快又滑。绿芜手巧,没一会儿就磨好了,握在手里转了转,兴奋地喊:“太舒服了!一点都不硌手,挖野菜肯定爽!”
黑石磨得有点直,云舒伸手握住他的手调整姿势,指尖刚碰到,就见黑石耳尖红得能滴血,声音都发飘:“这、这样就对了吗?”
“对,就这样。”云舒松开手,看着他磨好的手柄,满意点头。黑石赶紧握了握,嘴角都快翘到耳根了,嘴里不停念叨:“舒服!比我想的还舒服!”
墨渊扛着一堆木铲雏形回来时,刚好看见这一幕——阳光裹着云舒,她正帮幼崽磨手柄,声音软乎乎的;绿芜和黑石凑在一起交流技巧,偶尔笑出声;周围只有“沙沙”的打磨声,暖得让人舍不得打断。
他脚步不自觉放轻,冰蓝色的眸子里全是温柔,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好像有种神奇的魔力,总能把枯燥的事变得有意思,让所有人都跟着静下心来。
“墨渊!你回来啦!”云舒先看见他,拎着裙摆跑过来,眼里闪着光,“木材够不够?雏形都合格不?”
“够得很,尺寸都一样,直接磨就行。”墨渊把木铲放下,目光扫过众人手里的成品,“绿芜磨得不错,规整。”
绿芜脸一红,赶紧摆手:“是云舒教得好!”
墨渊也拿起一个雏形打磨,动作没云舒轻柔,却格外认真,时不时凑到云舒身边问:“这里还要再磨点不?”
“不用啦,”云舒摸了摸,指尖碰到他的手,两人都顿了一下,她赶紧收回手,耳尖泛红,“这样就很好,握着手感特别好。”
墨渊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偷偷勾了勾,没再逗她,却悄悄把好磨的雏形都挪到她身边。
中午一到,兽人们的木铲全磨好了——墨渊的结实耐用,绿芜的小巧精致,黑石的适合挖根茎,阿豆的小木铲虽小,却没一点木刺,握在手里刚刚好。
“走!去溪边试木铲!挖回来的野菜煮汤,再烤野兔肉,庆祝一波!”云舒一挥手,兽人们立刻扛着木铲往外冲,阿豆举着小木铲跑在最前面,喊得嗓子都哑了:“挖野菜咯!用新木铲挖,不用刨手啦!”
溪边的野菜地绿油油的,以前用手刨、用石铲挖,要么断根要么伤手,挖半个时辰就累得直不起腰。
墨渊率先示范,木铲轻轻插进土里,一撬,整株马齿苋就出来了,根须完整得没话说。他举着野菜喊:“就这么来!别用力过猛,不然断根可惜!”
兽人们立刻跟着学,绿芜一铲挖起蒲公英,看着完整的根须,激动地跳起来:“天呐!太好用了!指甲一点都不脏,还省劲!”
黑石挖野萝卜,木铲轻松插进土里,一撬就出来了,他举着萝卜跑到云舒面前,像献宝似的:“云舒你看!这么粗的萝卜都不费劲,比石铲强一百倍!”
阿豆也挖了株小马齿苋,踮着脚举到云舒面前,小脸上满是骄傲:“云舒姐姐!我挖的!没断根!”
“阿豆真厉害!”云舒摸了摸他的头,转头就见墨渊把好挖的野菜都挪到她身边,自己竹篮空着,却把她的竹篮塞得满满当当。
“你也挖点啊,不然回去大家该笑你了。”云舒戳了戳他的胳膊。
墨渊却把一株野萝卜放进她篮里,语气带着点纵容:“你爱吃,多挖点。再说,看你挖野菜,比我自己挖还开心。”
云舒脸瞬间红透,赶紧低下头挖野菜,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手里的木铲都差点掉了。墨渊看着她的模样,偷偷笑了,没再逗她,却还是默默帮她松周围的土。
不到一个时辰,兽人们就挖了好几竹篮野菜,石根长老也来了,手里提着半篮草药,看着满筐的收获,笑得眼睛都眯了:“云舒,墨渊,这木铲真是好东西!以前挖这么多要两时辰,现在一个时辰就够了,还不磨手!”
“长老,咱们回去煮野菜汤!”云舒笑着招呼大家往回走,幼崽们还拿着木铲比赛,笑声一路都没断。
回到部落,雌性们用木铲摘菜洗菜,动作飞快;墨渊烤着兔肉,还往汤里加了野姜和薄荷,去野菜的涩味;云舒帮着递调料,偶尔尝一口,忍不住点头:“鲜!太鲜了!”
第一碗汤,墨渊先递给云舒,又给石根长老盛了一碗:“快尝尝,用新木铲挖的,就是不一样。”
云舒喝了一口,野菜的清香混着肉鲜,一点涩味都没有,眼睛瞬间亮了:“好吃!比以前鲜多了!”
石根长老也连连点头,放下碗就说:“云舒,以后有想法尽管说!不管是木勺还是木盆,部落都跟着你做!”
兽人们一边吃,一边七嘴八舌地讨论——“要做木勺!舀汤方便!”“木盆也得做,洗野菜干净!”“还有木碗,比兽骨碗轻,不容易摔碎!”
云舒听着,心里满是期待。她看着身边认真给她挑兔肉的墨渊,又看了看满部落热闹的模样,突然觉得,这兽世的日子,比她以前想的还要好。
而没人注意,石根长老偷偷把自己的小木铲收进竹篮里,还特意垫了层干草——这可是部落第一批木铲,得好好留着,以后给部落的小崽子们看看,他们的日子,是怎么一步步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