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禾自从那天开始就去侓欲清闭关疗伤的隔壁办公了,还禁止有人来。美其名曰师姐身体不好,在旁边看着有助于恢复。
一个半月转瞬即逝,向映星终于是把所有的东西都处理了,该处理阵法的事了。为了师妹她真就是硬把阵法最后处理,但是再不撤就太明显了,所以下令让撤了并且多给了一些灵石当做报酬。
“这届收徒大典办的这么大吗?我们竟然要三个月才结束任务,平常最多一个月。”明修盈她们一直在试炼山知道人很多但是不清楚收徒情况,具体情况还要回各自的山问师尊才行。
“不知道。”槐安自从上次和侓欲清说话后就寸步不离守着阵法,这下任务结束,师父也要出关,她们要回清竹峰了。
……
“师父”槐安刚走近竹屋就看到站在院子里的侓欲清,像当初送自己离开的那样,站在那里等自己回去。年少困惑已久的问题在此刻有了答案‘有师父在的地方就是家。’
“槐安你回来了。”侓欲清薄唇轻起,一如多年前将她带回青竹峰的温柔,一如当年给她喂血的慈爱。风吹过,衣摆动,人依旧,心不同。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是何时对师父有了异样的感情,她们在一起十几年了,日日相见夜夜做伴。喜欢侓欲清很容易,那人对人向来谦逊有礼,又温文尔雅,侓欲清毋庸置疑是个好师父,好到让她快溺死在温柔中。
“师父,我回来了。”槐安快步走到侓欲清身边,躲不过去的,那就能瞒多久是多久。
“槐安,最近要不要休息一阵子,以你目前的状态也可以进一步修行了。”侓欲清闭关三个月在各种灵药的滋补下身体内的暗伤都好了,甚至感觉身体好像体质变好了,所以现在应该用灵石也能撑一下槐安的突破阵法。
“好,都听师父的。”槐安对侓欲清的话没有感到意外张嘴就是公事,这很侓欲清了。
“说起来你六师叔今日送为师回来的时候还给我拿了一壶醉梦长老的醉花酿,要和为师一起喝吗?”侓欲清拿出一壶酒,清香型的,师妹听醉梦长老说的是自己酿的没度数可以当水喝,所以她想着和槐安一起尝尝。
“好,都听师父的”槐安没喝过酒,以往醉梦长老送酒也来过青竹峰只不过还没交到师父手上就被大师伯拿走了。
……
“唔,师父…”槐安整个人晕晕乎乎的原本是打算用灵力醒酒结果一用灵力更晕了,酒气好像混合了灵力在她身体里,难受。
“槐安,莫要再贪杯了。”侓欲清将槐安面前的杯子拿开事实上她喝着确实是只有一点酒味应该是醉梦长老酿了才百年的酒并不醉人,但是不知为何槐安却醉了。
“师父…”槐安扑到侓欲清身上,手抱住侓欲清的腰脸埋在怀里蹭了蹭。
“!槐安!”侓欲清整个人僵了,她推不开槐安,槐安用了灵气在压她,阵盘也因为刚才为了方便饮酒在换下法衣的时候一同放在屋内了。
槐安没动,也没说话,她一直想用灵力醒酒结果越来越醉了,闻到师父身上的味道才稍微清醒了一点,‘确实该放开,这个姿势太糟糕了,不该,不能。’
“槐安?”侓欲清想看看弟子是否因为醉酒睡过去了,伸手将人的脑袋抬起来就看见她的弟子眼神迷离的看着她,‘看来是喝懵了。’
槐安脑袋被抬起来,眼睛从侓欲清盖在衣服中的起伏一直到那双透露出担忧的眼睛,她不想看师父的眼睛,永远带着慈爱温柔像对孩子一样。抬手将师父的眼睛盖上,眼睛是比嘴巴要诚实的嘴,只是太过于纯粹真实的情感有时候并不是什么好事,起码她现在不想看到。
眼睛被盖住侓欲清倒也没挣扎,她是很早就发现槐安不喜欢她的眼睛的,每次她看槐安,小弟子要么移开眼睛要么低头,她长的很丑吗?不丑吧?师姐小时候还挺喜欢捏她的脸的。
槐安见师父没有挣扎,就这么用眼神赤裸裸盯着侓欲清的身子和没被盖住的红唇…手放开,她将脸埋在师父怀里,她不敢…连这种亲近都是因为以醉酒为借口骗自己的。
“槐安,要休息吗?”侓欲清重新恢复了视野,弟子又倒在她的怀里了,估计是难受坏了,侓欲清有些心疼,‘早知道不让槐安陪我喝了。’
槐安还是没动,她是想这样的话师父大概会把她抱到她的房间里让她休息的,反正她今天喝酒了稍微放肆一下,大不了被罚跪着抄门规。
侓欲清确实是想把人抱到房间里休息,但是想到以往二师兄和三师姐醉酒大师姐就将人弄到自己房里照顾一夜,就把人抱回了自己房里。
将人放到床榻上然后想了一下还是将弟子床上的被子抱来给弟子盖上。
‘醒酒茶当时师姐怎么喂的来着?’回忆了一下向映星将师兄师姐嘴巴撬开然后直接灌。
‘呃…’侓欲清将弟子扶起来“槐安,可还有意识?”
“师父”槐安半靠在师父怀里,好像酒劲又上头了。
“乖~张嘴~”侓欲清哄着将杯子抬至弟子嘴边。
槐安对侓欲清的话总是听的,乖乖巧巧张开嘴喝了师父喂的茶。
见人喝完了,侓欲清就把弟子弄好,盖好被子,自己也躺入旁边的被子中。槐安醉酒了,她要照顾,就一起睡吧,反正这孩子做噩梦来找她也是她抱着哄睡的。
半夜侓欲清感觉身上热的厉害,还被缠的很紧,睁开眼就看到弟子不知何时跑到她的被子里紧紧抱着她。‘槐安做噩梦了吗?’她没把弟子弄醒就干脆这样继续睡了,被孩子抱一下也没事。
槐安是在温暖柔软的怀里醒来的,眼睛还未聚焦,只能看到一片白,药香…
“槐安你醒啦”侓欲清在卯时初就醒了,但也没动,槐安将她抱得有些紧,为了不打扰弟子休息,所以就干脆没动,就这么在脑子里演算阵法,直到怀中的人动了才回神。
槐安原本想再次入睡的脑子瞬间想起昨日发生的一切,眼睛睁大视线还有些模糊,但是立刻从侓欲清怀里出来,行了大礼,头磕在被子上,她不敢抬头看侓欲清。
“槐安?这是做甚?”侓欲清将人拉起来,弟子的眼神有点飘忽大概是害怕自己罚她,侓欲清伸手摸了摸弟子的头,好似安慰又似让弟子定心。
“槐安,昨日是为师将你抱来的,不必有负担,也是为师抱着你睡的。”这是实话不是吗?她确实是醒来后自愿抱着睡的。
槐安只是昨日喝醉又不是喝断片,怎么可能不知道师父昨夜将她放到旁边,自己睡的另一边。然后她爬了师父的床,睡到师父怀里。‘真是大不敬!’
……
“槐安真没必要抄这些,为师并没有生气。”侓欲清看着在自己房内奋笔疾书抄门规和清心诀的槐安,‘罢了’侓欲清将自己的卷轴拿了过来就坐在弟子旁边,既然愿意抄就抄吧,她陪着便是了。
槐安知道侓欲清没生气,师父对她向来温柔甚至可能因为是第一个弟子还有些纵容,可是她接受不了自己那样做,她怎么可以对师父那样!原谅不了自己,只求抄门规千遍以平复心中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