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安焦急的徘徊在包厢门口,眼睛不断地看向电梯口。
都这么长时间了。
她们不会是打起来了吧?
他是不是该去看看?
他按下电梯键,电梯缓慢的升上来。
门开了,出现了时泱的身影。
温淮安一喜:“解决了?”
时泱点点头。
走到了包厢门口,手搭上了把手,轻轻一推。
温淮安紧随其后进去把睡死的谢然叫起来拉出了包厢。
等身后的门关上以后,里面陷入了一片安静。
时泱走到沙发前。
他高大的身形深陷于沙发之中,一条腿局限的屈着,另一条搭在沙发扶手上。身形恣睢的舒展,
领口衬衫凌乱随意敞开,露出两抹峰峦般的锁骨,有一滴剔透的水珠正氲在那锁骨凹陷之中。
男人精致的眉眼染着醉意,双眼轻阖,遮住了平日里眸子里的锐利。长睫轻垂,在光下散着细碎的光芒,好似蝶翼轻颤。
时泱鬼使神差的想伸手摸摸。
季裴珩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手堪堪停在他的眼睛上方。
他直勾勾盯着她。
他的眼睛很亮,周遭昏暗的环境下,他好像看见了属于自己的猎物。
时泱被盯得有些紧张:“你醒……”
他突然伸出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一个使力。
时泱就扑进了他的怀里。
他胸膛的英挺撞击着她的柔软。
产生了微疼的触感。
时泱想调整姿势。
却被男人低头吻住了。
灼热的呼吸带着浓烈的酒意差闯了进来,不断侵袭着她的感官。
他肆意的勾着她的舌头共舞,不给她一丝一毫退缩的机会。
手臂如同铁箍一般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身,腰间的掌心的烧灼感通过她薄薄的衣料透过来,烧的她腰身止不住的发颤。
时泱头脑逐渐昏沉,空气被一点点掠夺,眼神逐渐迷离。
她好像也醉了。
不自觉的揽住他的脖子给予回应。
突然,唇上的灼热感分离。
季裴珩抬起她的下巴审视,头脑清醒了不少,确认自己不是做梦,声音有些哑:“你怎么来了?”
时泱被吻的说话都小声喘息:“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家。”
季裴珩眼眸微微眯起,似乎在一字一句消化着她话里的意思。那些被他利用酒精遗忘的事情再次浮现。
那个雨中,季瑾钰和她表白了,她也承认她是逼不得已嫁给他的。
回家干什么?
谈离婚吗?
彻底摆脱他。
然后呢?
他们之间再无关系吗?
就像之前的十年一样,他只能一个人在暗中看着她,像个阴暗的偷窥者。
看着她笑,看着她哭。
却没有他参与的份。
季裴珩凉凉一笑:“不回。”
时泱:?
只当他是喝多了。
去扯他的衣服:“你总不能在这里过夜吧,走吧,先回家。”
季裴珩岿然不动,冷眼看着她扯自己。
他是一个成年男人,时泱扯了半天,根本扯不动。
泄力般的在他旁边坐下。
“你今天打定主意不回家了是吗?”
季裴珩身子坐起来一些,仍然是斜靠在沙发上,掀起眼皮,眼眸里被冰霜覆盖:“时泱,你自己口口声声说的那些我都听到了,你现在以什么身份管我?”
有些话他一直不敢问,但憋在心里实在太久了,好像形成了一头怪兽在心里横冲直撞,想撞开一个宣泄口。
酒意上头他就说了。
说完就后悔了。
时泱睫毛颤了一下,小脸低垂着,刚刚被他吻出来的血色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起身。
往外走。
季裴珩心里一慌,伸手去拉她。
手指擦着她的手背而过,拉了个空。
“你去哪?”
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
胃里忽然涌上一股尖锐的痛感,像有把刀子在狠狠的搅动。
脸色一瞬间变白,额头上青筋迸起。
他按住腹部,力道大的指骨泛白,企图将这股痛意压下去。
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要出门。
他一急,身子一晃。
扑通一声。
听到动静,时泱回头,就看见他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错愕的走回去去扶人。
手刚碰到他的臂膀,
被反手抓住了手腕,力道大的她痛呼了一声。
等看清他的面容时被吓了一跳,他的脸色白的吓人,瞳孔泛红,额头沁着细密的汗珠。
声音说不出的执拗:“别走!”
“我没走。”
她是想叫温淮安他们进来帮忙把他抬回家而已。
季裴珩猎鹰般的眼神紧紧盯着她,似乎要看透什么。
察觉她不是真的要走,紧绷的心脏骤然一松。同时胃里那股翻搅的疼痛席卷全身。
手一松。
时泱瞳孔猛地一缩:“你怎么了?”
温淮安在门外听见了时泱的大喊声,立马推门进来。
看见季裴珩紧闭眼睛靠在时泱身上,面色不正常的扭曲着。
“糟了,老毛病犯了。”
他赶紧拨了急救电话。
……
凌晨两点半,医院急诊。
温淮安是医生,很精准的和急诊室里的医生汇报着季裴珩的身体情况。
“嗯,是老毛病了,他三年前有过一次胃出血的情况。”
医生很生气的说:“有过胃出血还敢这么喝,不要命了?”
温淮安走出诊室。
时泱吓得不轻,惊魂未定的守在一边。
温淮安安慰说:“别担心了嫂子。等输上液以后,很快就会醒的。”
长时间没说话,加上精神高度紧张,时泱嗓子很干很疼:“他以前就有过胃出血的情况吗?”
温淮安“嗯”了一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慢吞吞的说:“嫂子,你喜欢我哥吗?”
时泱抿了抿唇。
深夜的医院走廊静悄悄的,他说话的速度又缓又慢,陈述道:“上一次我哥胃出血,是你和季瑾钰订婚的时候。”
时泱倏的抬头看他。
脑子里又想了楚禾说的话——他喜欢你很久了。
和温淮安此时说的话渐渐重叠:“嫂子,我哥喜欢你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