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国,许家庄园
直升机平稳地降落在草坪上,舱门打开,一位身材修长挺拔的年轻男人快步下飞机。
“翊少爷!”
德叔激动地迎了上去,仿佛抓到救命稻草。
时胜翊握着老人的手,脚步不停地走向庄园马车。
“德叔,许爷爷现在是什么情况?”男人眉头紧皱地关心道。
德叔哭腔浓厚,如实说道:“刀插在老爷的心口部位,距离心脏不到2毫米,医生们都没有把握做这场手术,都怕做了手术老爷一出事,国王会追责他们,所以只能麻烦翊少爷了。”
“阿翊!德叔!”罗斯也匆忙从广场驾车直接过来庄园。
“罗斯爵爷。”德叔领着他们快步走上主楼。
时胜翊一边快步走上弧形楼梯一边穿上白大褂,表情严肃地询问:“打电话给卿了吗?”
德叔摇了摇头:“卿儿小姐的电话打不通。”
罗斯掏出手机,一脸凝重道:“我今天打了她十几个电话,都没有接,我打给东区那边问问。”
“啪!”
治疗室门一开,里面正在处理急救的医生们顿时松了口气。
“翊少!”
“时医生你终于赶来了。”
国王御医之首,时胜翊的父亲时彦霖正在全神贯注,头也不抬地为许平峯实施手术。
“父亲!”时胜翊喊了声,看了眼面色惨白昏迷的许平峯,男人不由得眉头紧皱。
“快帮忙!”
“嗯。”
“刀已经将血管几乎完全切开,拔出会断崖式喷血……”
时彦霖将手术刀交给儿子,他知道,这是他儿子的绝对领域,现场其余医生则充当副手协助。
……
门外,罗斯终于拨通了东区分部的电话……
很快杨镇贤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困惑:“罗斯爵爷,我是杨镇贤,您有什么事?”
罗斯长话短说,直入话题:“卿去了哪里?”
杨镇贤沉吟几秒,叹了口气:“家主她入狱了。”
罗斯顿感意外,瞳孔里冒着不可思议:“杨总你别开玩笑!这丫头把人弄入狱还差不多,她怎么可能入狱?!”
杨镇贤扶了扶额头,语气疲惫道:“家主她不愿意暴露真实身份,属下也不好以集团的名义去救她,她和大夏顾家结了怨,我正在和律师协商……”
罗斯更加迷茫不解,更加烦躁,开口直接打断了杨镇贤的话:“我靠!她和顾家什么时候结怨了?你现在能见到她吗?许爷爷出事了!”
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杨镇贤猛地从座位上弹起来,语气加重:“你说什么?”
罗斯深吸一口气,看着紧闭的手术室门,语气带着几分颤抖:“许爷爷在赛马会现场被幽灵党人袭击,胸口中刀,刀尖直逼心脏,时叔叔和阿翊正在抢救!”
杨镇贤声音露出罕见的颤抖:“我……我马上向家主汇报!”
没等罗斯回复,杨镇贤便挂掉了电话。
罗斯看着手机,双眸透着迷茫,这小祖宗啥时候和大夏的顾家杠上了?
他没心思继续想,看着手术室门口,满脸担心。
许爷爷,你一定要没事啊!
……
夜晚,总部各级高层以及驻斯国的使节代表得知许平峯遇刺事件,纷纷驾车赶往许家庄园。
原本安静的庄园顿时无比喧哗……
总部集团军长加文·皮克坐立不安,主楼大堂冷气弥漫,但他的额头依旧冒出冷汗。
“叮!叮!”墙上的挂钟显示已经晚上8点了。
“怎么办?要是让家主知道Emperor受伤,她一定会怪我们守护不力!”参谋部长詹金斯不断搓手,在大厅徘徊不止。
各级部长统一身穿黑色西装或军装排列在庄园主楼门口,均一脸焦急无措……
“家主还没回来,Emperor遇刺受重伤,集团现在都军心不稳啊。”
“幽灵党这个杂碎!当家的一定会除掉他们的!”
“当家的已经半年没有去总部了,她到底去哪了?”
大厅内,军长加文·皮克看了看手表和手机,看向詹金斯,面色沉重询问:“当时值班保护Emperor的护卫队成员现在在哪了?”
詹金斯口干,喝了口水,面带几分怒容:“他们都被国王关进监狱了,国王大怒,怒斥他们护卫不力,间接导致Emperor受重伤,刚刚下旨,后天将他们全部执行绞刑。”
加文·皮克点了点头,国王愤怒是正常的,在自己兴高采烈的主场发生这种事,无异于当众挑战他的权威,而且伤害的还是自己的结拜兄弟。
“格林公主一定很伤心。”
“刚刚我打电话问了皇宫侍从部长,格林公主亲眼见到Emperor被捅伤,当场高血压发作晕倒,现在还在宫里昏迷不醒。”
“唉~”
很快,手术室门打开,时彦霖走了出来,全部人迎了过去。
军长面色焦急地追问:“时医生,手术怎么样?Emperor脱离危险了吗?”
“Emperor现在状态怎么样?”
“要是Emperor有什么三长两短,当家的不在总部,幽灵党趁机大举进攻怎么办?”
时彦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微微抬手,军长忙喝声道:“全部肃静!”
现场顿时噤声。
时彦霖重重地叹了口气,斟酌了几秒,缓缓道:“刀尖直逼心脏,血管几乎被切断,心脏已经出现衰竭的迹象,生还概率极低。”
此话一出,全场再次嘈杂喧哗!
“啊?这该死的幽灵党,老子现在就想冲去赫尔曼城,把‘秃鹫’这个老贼拖出来鞭打!”
“家主到底去了哪里了?幽灵党要是大举进攻,我们该如何是好?”
“别慌别慌,总部还有卡特总裁和加文军长坐镇,幽灵党没有这么大的胆量。”
军长抬手,现场再次恢复安静,他眼眶微红:“时医生,你和翊少一定要全力救治Emperor啊!他不能有什么意外啊,否则我们没法向当家的交代。”
老御医时彦霖看向紧闭门口的手术室门,眼神透着疲倦和沉重。
“微乎其微啊,要是阿翊都放弃了,那公爵大人就真的没救了。”
前半个小时,手术室内……
“滴滴……滴……”
心电监护仪发出最后微弱的信息,许平峯的生命特征已经完全停摆,任职三十年皇家御医时彦霖无奈地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旁边不为所动坚持救治的儿子。
“阿翊,没用了,公爵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无力回天了……”
一旁的时胜翊专注手术,额头溢出一层薄汗,没有立马开口。
他的动作没有任何停止,有条不紊地缝合血管……
良久,男人低沉却又坚定地口吻说道:“许爷爷不能死,我现在是在救两个人的命。”
“两个人?”时彦霖面露疑惑,表示不理解。
时胜翊头也不抬,动作没有一丝停滞:“许爷爷要是死了,你觉得她会独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