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口附近的保镖们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也带着几分局促,不知该不该拦着夫人。
保姆被此情此景的场面吓傻,捂着胸口缩在客厅的角落里哭喊,仿佛那里能带给她一点点安全感。
“呜呜……呜呜……”保姆抱着柱子哭泣。
张姨被其他佣人扶起,额头冒汗:“夫人……您别气坏自己的身子,让那个坏女人得逞。”
宁语手上的动作一滞,她眸光充盈着怨恨和失望,眼睛布满血丝,口红也被她咬得掉色一半,她双眸再次凝聚泪水,划过脸颊。
“嘭!”烟灰缸被重重砸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角落里的保姆被震了一颤身子,双手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免得被她注意到。
“妈!”
门外传来一道响亮的喊声。
李千欢进门便看到原本出门好好的客厅,现在变成了废弃场一般,展架和墙上的相框都被砸碎,地上散满了皱巴巴的相片纸屑。
玻璃渣弹射到客厅各个角落,稍不留意很容易被滑倒或者割到脚。
“妈咪!”李千欢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副场景,双眼含泪地走过去了。
宁语双手因为用力过度浮现出一道道红色印痕,手指也被玻璃划破两道浅浅的伤口。
“小姐,小心地面。”张姨等人温声叮嘱。
李千欢忍着脚底凹凸不平地疼痛感,抱着宁语哭泣:“妈咪~”
听到女儿的声音,宁语原本充满狠厉的眼神掠过一抹停滞,她转眸看向女儿,捧着女儿的脸,眸光透着委屈:“欢欢,都怪妈妈有眼无珠,选了这么个人渣!”
李千欢看着地上被撕碎的全家福照片,眼泪不断涌出眼眶,哭着摇了摇头安慰道:“妈咪,你没有错,错的是爸爸!”
宁语抱着女儿的手一紧,双眸再次充满愤恨和不甘,猛地从女儿身上离开。
李千欢被她拉得有些站不稳,扭头看去:“妈妈?”
宁语拉着她走到门口,瞪了一眼角落处的保姆,语气透着彻骨的恨意:“去紫金苑!”
……
上午11点,京城紫金苑
凉爽的冷气吹散了从落地窗缝里浸入的暑气,钱枚含坐在沙发上贴着面膜与李承德拨打电话:“老公,那个阿姨怎么还没来呀?都11点了,她一个小时能做得完那么多菜吗?”
电话那头的李承德从沙发上坐直,蹙眉:“她还没来?”
钱枚含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没呢,我都开始饿了。”
李承德垂眸看了看手表,双眸掠过一抹暗光,双眸微眯:“那我打电话催一下她,她可能塞车。”
“好。”
总裁办公室内
李承德稍作沉吟,眉头紧皱,拨打了保姆的电话:“嘟……嘟……嘟……”
不一会儿,机器语音响起:“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关机?
李承德拧眉凝视着手机昨晚发给保姆的信息,眸光微闪,明明说好的今天过来给含含做午餐,怎么十一点了还没过去?
挂掉电话后,钱枚含起身走去洗漱间洗脸。
不一会儿,“叮咚——叮咚——”
门铃持续不断地响起。
钱枚含快速洗漱好,蹙眉不悦,边走去开门边骂道:“来了来了!催什么催?!吵死了!”
打开户门,只见一个身穿家政公司工服,但全身湿漉漉的女人颤抖地站在门口,头发凌乱地披散着,双眼充满畏惧和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钱枚含仔细看了女人一眼,和李承德发给她的照片差别有些大,顿时不满,双手交叠于胸前,不打算让她进门。
她嫌弃地看着面前眼神闪烁的女人,皱眉:“这位大姐,你现在不仅迟到,还一副脏兮兮乱糟糟的模样,你让我怎么放心让你照顾我和宝宝?”
女人眼神时不时瞟向屋里,似乎在寻找什么……
钱枚含看到她心不在焉的模样,更加不满,语气加重:“我在跟你说话,你聋了?!”
女人被她的话喝住,身体僵滞,畏畏缩缩地看着她。
钱枚含上下扫了她一眼,能看得出她在微微发抖。
正当钱枚含开口继续骂她时,女人突然往电梯口跑去!
“哎!你有病吧?!”钱枚含还没反应过来,女人便消失在拐角里。
钱枚含一脸懵,不解地皱眉,重重地关上户门。
“有病!阿德怎么会请这种不专业的人过来。”
“叮铃铃……”
她的手机响起,钱枚含捞起电话,看到备注顿时一脸委屈的模样:“老公~”
“那个保姆过来了吗?”李承德直接开口,声音带着些许严肃。
钱枚含一想起刚刚女人的模样就忍不住翻白眼,吐槽道:“老公,你去哪里请了这么不专业的人啊?浑身湿透,不知道是被淋雨了还是摔跤了,衣服又歪歪扭扭的,什么也没带就直接过来了。”
李承德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面色透出惊讶,正色道:“你确定你没看错人?”
钱枚含扶额长叹:“我怎么可能认错人,而且她穿的衣服就是你发图片的那套工服……”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敲门声和按铃声同时响起,让整个安静的房子顿时变得震耳欲聋。
钱枚含被突然的声响惊到,扭头看向门口。
李承德也听到了异常的声响:“什么声响?”
钱枚含受不住持续的敲门声,头疼地说了句:“老公,我晚点再打给你,吵死了。”
“先别挂……”
不等李承德回复,她直接挂掉电话,走去开门。
拧开门把手,一脸不耐烦地生气吼道:“你还滚回来干嘛……”
话音未落,钱枚含只觉得门外站着一群黑色人影,还没看清人脸时,“啊!…”
“咚!”
她犹如弹射的弹簧,被人一脚重重踹倒在距离门口三米的地板上。
钱枚含顿时感觉全身麻痹无力,腰部开始隐约传来疼痛,“哎啊……”
她捂着后腰部,抬眸看向门外,只见门口站着两名高大的黑衣保镖冷冷地睨着地上的女人。
她登时慌张,披散的头发覆盖了半张脸上,她无暇顾及,全身酸痛来袭,她怒吼:“你们是什么人?!谁派你们来的?!”
说完这句话,她顿时觉得胸口和腹部开始传来隐隐的痛感。
门外的两名保镖没有任何表情,后退一步,“哒…哒…哒哒……哒……”
高跟鞋的声音,从门外渐行渐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