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沿途的垃圾堆和随意丢放的自行车，巷子里散发着浓浓的酸臭味。
苍蝇乱飞，时不时看到几只沾着泥水的老鼠横穿在巷子里。
店主最后在一栋只有5层的破旧水泥房停住，“就是这里。”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大门早已经生锈，“哐当！……”
门轴腐蚀磨损严重，“请进。”
6人沿着昏暗的楼梯走上去，楼梯间吊挂着很多衣服，角落里堆放很多盒饭，上面爬满了蟑螂虫子。
见惯各种现场的5人不禁皱眉，这京城居然还有这么脏乱差的地方。
到达房门，店主指了指面前的门，忍不住吐槽，“这里就是他房间，我去过一次，都没地坐，这孩子太懒，房间太乱了。”
店主敲了敲门，笑喊道:“小陈！小陈！”
屋内没有反应，老蒙低头看了看门缝，里面没有透光，估计里面没人。
店主略显尴尬，看着众人，“这个点他可能已经回家了。”
老蒙和老王互看一眼，异口同声，惊讶:“回家？他和你说过？”
店主回忆:“也是买药的时候，他说他这周就搬走，离开京城再也不回来了。”
老王有些失望，严肃地追问:“那他有说具体哪天走吗？”
店主摇了摇头，“具体哪天他没说。”
老蒙看着紧闭的门口，掏出手机，根据资料上的个人信息拨打他的电话……
“嘟嘟……嘟嘟……”
无人接听，房间里面也没有传来手机的铃声，看来人真的不在屋里。
他略作沉思，决定道:“小贵，你现在请开锁师傅过来。”
“是！”
店主看着面前的几名便衣，看到他们眉头紧皱，一脸凝重。
他尬笑，试探地开口:“这……小陈是犯了什么事了吗？”
老蒙看着门上生锈的锁头，淡淡道:“很快你就知道了。”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一名开锁师傅赶来，轻轻松松就把锁解开。
同时，负责现场勘察工作的小组也赶了过来。
众人一进屋，一股饭菜的馊味扑鼻而来，耳边随后传来不断的“吱吱……吱吱”声，还有物品翻动的响声。
一开灯，屋内的情形都不禁让人咬牙。
桌上、床上爬满了蟑螂……
店主早已经知道室内情况，没有进去，捂着鼻子站在门口观望。
屋内时不时蹿出一两只老鼠，他不解，“怎么老鼠越来越多了？难道是药不够给力？还是过期了？”
正在思索着，里面传来一道响亮的声音:“蒙队，王队，这里有张购药凭证！”
一名考察组队员从衣柜的一件裤袋里掏出一张纸条。
众人围上去查看，上面写清楚了店名、商品名称、购买时间、购买人的签名以及店家的印章，还写了七天内无效则假一赔十！
蒙警官接过凭证递给店主，淡声道:“是你开的凭据？”
店主看了一眼，如实点头交代:“对，是我给他开的，当时他一直问我有没有效，药效能不能把一头牛毒死，我当时还挺奇怪的，他要毒牛干嘛……反正住在楼上楼下，经常见面，我就给他开个凭证，没效的话赔他十倍价格。”
……
下午2点33分，锦绣华园h栋
五六名身穿景颜集团工服的保洁阿姨正在屋里清理卫生。
一楼杂物间里，两名清洁阿姨正在消毒，杰丹尼从楼上检查完下来后走了进来，靠在门框上，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鼻孔。
他看了一眼杂物间里的布置，都是许卿平时很少用到的物品，推车、清洁工具、扫地机器人、多余的凳子椅子，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纸箱，还有不少国内外的收藏品。
他点开刚收到的语音消息，电话那头传来一道清冷的嗓音:“打扫的时候顺便把屋里无用的东西都清理掉，别占地方。”
“是。”
杰丹尼走到纸箱面前看了一眼，里面都是许卿早已经不用的生活小物件。
他看着寒声道:“纸箱里的东西都扔了吧。”
两名清洁阿姨抬头看了过来，见男人高大威武，表情严肃，忙点头:“是是，好嘞。”
杰凡尼还有其他工作，只留下一名队员留在屋里监督她们清洁卫生。
两名清洁阿姨翻了翻纸箱，其中一名身形偏胖的阿姨看到最上面那个小纸箱里都是各种小配饰，有耳环、手链、项链……
她喜上眉梢，转头看了一眼同事，她正在忙着擦收藏品，没看过来。
门外也没人……
她心想:这些小配饰对于这里住的有钱人来说不值一提，扔了多可惜，还不如拿回家给儿媳妇和孙女戴。
她确定四周没人看着，也没有监控摄像头，急忙掏出一个塑料袋子，把里面的首饰一把抓起来放进袋子里藏好，继续不动声色地工作。
……
下午4点51分，宜华医院
看着躺在床上还没醒过来的儿子，关知秋愁眉不展。
这几天她一直素颜，无心打扮，简单挽起头发，双眼因为长时间哭泣和熬夜而泛肿，饭也没吃几口就说饱了，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顾景舟心疼不已。
他削了个苹果，柔声道“别太担心，医生都说了，一切都在好转，孩子一定会醒的。”
关知秋接过苹果，看着丈夫关切的眼神，这几天他也疲倦了，额角多了两根白发，她淡笑地点头。
“叮铃铃……”
手机铃声响起，是父亲的电话。
“喂？爸！”顾景舟接起。
电话那头，顾槿禹一边穿上外套，一边激动道:“肖队那边来了电话，有突破性进展了，我们现在过去警局，你和知秋也一起过来吧。”
顾景舟双眸泛起亮光，欣喜道:“好！”
挂掉电话，顾景舟一脸笑意地捧着媳妇的脸，“秋儿，我们现在去警局，爸说警察那边的侦查有了结果了！”
关知秋罕见地露出笑意，激动地站起身，抓着丈夫的臂膀，眼神充满希望:“是找到证据证明那女孩就是凶手了吗？”
顾景舟笑意略敛，温声道:“爸没说，我们先过去吧，哦对，我给老三打个电话。”
“喂？老三，警察那边来消息了，有重大进展，我们现在过去警局，你在哪？”顾景舟边开车边拨通了电话。
车内音响传来一道平淡的声音:“嗯，我已经在警局了。”
“好！”
顾景舟轻笑一声，“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淡定，和小时候比就跟换了一个人。”
儿子有好转迹象，警局又有突破性成果，夫妻俩的心情也跟着稍微好了起来。
关知秋柔声问道:“老三小时候不这样？”
顾景舟噗嗤一笑，“他啊，小时候可调皮了，动不动就和爸妈斗嘴吵架，还离家出走，也就一个人能管住他。”
“谁啊？怡玮吗？”关知秋好奇问道。
顾景舟脑海中浮现出那个五岁小女孩的身影，敛起笑意，眸光透着几分惋惜:“唉～你记得爸妈曾经提到过的龙城集团创始人、宁家的宁龙城老爷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