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穿过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一座雕梁画栋的酒楼前。门口两尊白玉麒麟雕像栩栩如生,威风凛凛。刚踏入酒楼,浓郁的饭菜香气便扑面而来,一楼大厅座无虚席,食客们的谈笑声、店小二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
刘闳熟门熟路地带着林渡上了二楼,在靠窗的雅座坐下。店小二立刻笑脸相迎,刘闳大手一挥,点了一大堆名贵食材:“来两只百年灵鸡,五斤深海龙鱼……”
林渡没有看刘闳点菜,下意识地看向室外。阳光洒在街道上,将对面的景象照得一清二楚。他猛地拍了拍刘闳的肩膀:“合欢宗?认真的?”
“一个合欢宗而已,惊讶什么?” 刘闳不满的看了一下林渡。
“那不是魔教宗门吗?怎么会在京城?”
“合法的啊,合欢宗的功法本质上是阴阳调和,男女双方都有获益,为什么不合法。” 刘闳不紧不慢地说道,一边说一边端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
“还是你们城里人玩的花……” 林渡有些无语的看着他,然后索性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本书,翻开书页看了起来。
不多时,酒菜陆续上桌。刘闳夹起一块鲜嫩的鸡肉放入口中,一边咀嚼一边继续解释:“合欢宗一开始确实是魔道宗门。” 他咽下食物,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女儿红,酒水入喉,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只不过后来大汉建立,合欢宗发现与其每天去找上好的炉鼎来双修,不如直接和政府合作来钱快修行也快。他们向朝廷保证只招收自愿之人,还定时定点缴税,久而久之,也就被朝廷默许在京城立足了。”
林渡夹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咀嚼了几下后,突然开口问道:“那你去过吗?”
“玉壶不让。” 刘闳撇了撇嘴,一脸不满地吐槽着,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了一大块鱼肉,“你别看玉壶平时冷冰冰的,不喜欢说话,但是动起手来可恐怖了,那九影已开啊就是……”
玉壶身着一袭青衣,面无表情地站在刘闳身后,双手抱胸,周身散发着丝丝寒意。林渡看着喋喋不休的刘闳,又悄悄瞥了眼身后的玉壶,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打断只能默默地吃着。
“你怎么不说话啊?是默认我的观点吗?也是,在你面前玉壶可能就没说过话,但是……” 刘闳正说得兴起,突然背后一阵发凉,急忙运转重瞳:“你怎么不和我说一下……” 话
还没说完,玉壶已经伸出如铁钳般的手,一把揪住刘闳的后衣领。刘闳双脚离地,在空中胡乱扑腾,像极了一只被拎起来的鸭子。玉壶全程面无表情,拖着刘闳就往酒楼外走,刘闳慌乱中还打翻了桌上的酒杯,酒水洒了一地 。
林渡看着被玉壶拖着远去的刘闳,耸了耸肩,慢悠悠地吃完了剩下的饭菜。他擦了擦嘴,起身结账。走出醉仙楼,沿着熟悉的街道朝着谙月居走去,街边的摊位上,小贩们依旧在卖力地吆喝着。
一阵悠扬的诵经声从不远处传来。林渡循声望去,只见一位身着灰色僧袍的和尚正缓步走来,手中转动着一串古朴的佛珠,每走一步,脚下便会泛起一圈淡淡的金色佛光。那和尚面容慈祥,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是林渡刚来京城时结识的悟真和尚。
“阿弥陀佛,林施主。” 悟真和尚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林渡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连忙回礼:“悟大师!真是巧了,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你这是准备去哪儿?”
“贫僧正准备回大慈恩寺,林施主可愿与贫僧一起坐客?” 悟真和尚眼神温和,双手依旧合十,语调平稳,似一汪深潭毫无波澜。
“正有此意。” 林渡笑着点头,肩头的小鸡仿佛也听懂了两人对话,欢快地扑棱了下翅膀。
……
不多时,两人来到大慈恩寺门前。寺门高大雄伟,朱红色的大门上雕刻着精美的佛教图案,门前两只巨大的石狮子威严地蹲坐着,仿佛在守护着这方净土。踏入寺内,一股宁静祥和的气息扑面而来,与外面的热闹喧嚣形成鲜明对比。寺内古木参天,枝叶繁茂,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远处,佛塔耸立,袅袅香烟从塔顶飘出,萦绕在半空。
“林施主,请随我来。” 悟真轻声说道,带着林渡沿着青石小径前行。小径两旁,盛开着各色莲花,有的洁白如雪,有的粉若云霞,在微风中轻轻摇曳,散发出阵阵清香。
“林施主,请用茶。” 悟真双手捧起茶杯,浅抿一口,目光平静而专注地看向林渡,“贫僧正有一事,想与施主探讨。上次你在飞舟上给我聊的函数,尝试着将其融入炼丹之术,还撰写了一篇论文,还望施主不吝赐教。”
林渡愣住了,看着眼前的论文,眼中满是惊讶。他没想到自己当初在飞舟上随手写下的函数题,竟能被悟真以如此独特的方式运用到炼丹中。
悟真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转动着佛珠,耐心等待林渡的回应。见林渡读完最后一行,他才开口询问道:“林施主,请问可以让我把你的名字加到论文里吗?若无你的启发,贫僧也难以有此思路。”
林渡微微一怔,随即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我不过随口一提,哪能居功。大师能有这般奇思妙想,将函数与炼丹结合,才是真正的厉害!”
悟真摇了摇头,神色认真:“施主不必过谦,若无名讳,他日有人问起这灵感来源,贫僧总不能说来自偶遇之人。加上施主之名,既是对施主的尊重,也是实事求是的治学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