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勇那一箭,救了顾廷烨的性命。
辽军死士被击退后,顾廷烨拉着年勇的手,感慨万千:“年将军,你怎么来了?不是归隐了吗?”
年勇收回弓箭,独臂依旧稳如泰山:“江南虽好,但听说三皇子引辽兵来犯,我如何坐得住?飞燕也支持我回来。”
原来,年勇与宋飞燕在江南安顿不久,就听说了边境战事。宋飞燕道:“国家有难,你身为武将,怎能置身事外?去吧,我等你回来。”
于是年勇星夜北上,正好赶上这场夜袭。
“来得正好!”顾廷烨拍着他的肩,“有你在,此战必胜!”
次日,宋军趁辽军被大水围困,发动总攻。年勇虽独臂,但勇猛不减当年,一马当先冲入敌阵。顾廷烨坐镇中军,指挥若定。
辽军本就被大水所困,士气低落,哪里挡得住宋军猛攻?不过三日,便溃不成军。
三皇子赵琰见大势已去,想要逃走,却被年勇生擒。
“赵琰,你还有何话说?”顾廷烨冷冷看着这个曾经的皇子。
赵琰披头散发,状若疯癫:“成王败寇,要杀便杀!只恨……只恨当初没杀了你!”
年勇上前,一记手刀将他打晕:“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北疆大捷的消息传回汴京,举国欢腾。
皇帝病中闻讯,竟好了大半,亲自下旨犒赏三军。
顾廷烨和年勇凯旋那日,汴京城再次万人空巷。不同的是,这次城楼上除了明兰和孩子们,还多了宋飞燕。
她站在明兰身边,看着远处那个独臂却依旧挺拔的身影,眼中含泪却带着笑。
“他做到了。”明兰轻声道。
宋飞燕点头:“他一直都是顶天立地的英雄。”
庆功宴上,皇帝要重赏年勇。
“年将军虽已辞官,但此次立下大功,不能不赏。朕封你为忠勇王,世袭罔替!”
这是天大的恩宠,异姓封王,大宋开国以来屈指可数。
然而年勇却再次推辞:“陛下,臣已无心朝堂。此次回来,一是为国尽忠,二是……有件私事想求陛下恩准。”
皇帝好奇:“哦?何事?”
年勇看向坐在女眷席上的明兰,朗声道:“臣见安宁县主,与我失散多年的妹妹年世兰容貌相似,性情相投。臣斗胆,想认县主为义妹,以慰思妹之情。”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认义妹?还是一个已婚的县主?这……
顾廷烨却心中一动。他想起年勇醉酒时喊的“世兰”,想起明兰梦魇时的呓语,想起两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难道,年勇与明兰,真是前世兄妹?
皇帝沉吟片刻,看向明兰:“安宁县主意下如何?”
明兰起身,眼中泪光闪烁,却是喜悦的泪:“臣妇……求之不得。”
她这一世,终于可以和哥哥光明正大地相认了!
皇帝见状,笑道:“好!朕准了!从今日起,安宁县主便是忠勇王的义妹,赐黄金千两,锦缎百匹,以贺兄妹团圆!”
“谢陛下!”
宴席散去,年勇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与明兰说话。
“妹妹,”他这一声唤得情真意切,“这一世,哥哥终于能护着你了。”
明兰泪如雨下:“哥哥……”
兄妹二人相认,有说不完的话。顾廷烨在一旁看着,心中最后一点疑虑也消散了——原来如此,原来他们真是兄妹。
而此时的盛家,也是喜气洋洋。
长榕从江南巡查漕运归来,不仅圆满完成差事,还带回了江南织造的新技术,皇帝大加赞赏,擢升为户部侍郎。
王氏乐得合不拢嘴:“我儿出息了!比你大哥当年升得还快!”
盛纮捻须微笑:“榕哥儿沉稳干练,将来必成大器。”
更喜的是,华兰也带着孩子回娘家了。她嫁到忠毅伯府多年,如今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但依旧温婉端庄。
“六妹妹,”华兰拉着明兰的手,“听说你认了忠勇王做义兄?这可是天大的喜事。”
明兰笑着点头:“大姐说的是。”
正说着,明兰忽然一阵恶心,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六妹妹,你怎么了?”华兰连忙扶住她。
王氏也紧张起来:“快请大夫!”
薛大夫来诊脉后,脸上露出惊喜之色:“恭喜县主,贺喜县主!您这是有喜了,而且……是双生胎!”
“什么?!”满屋震惊。
明兰自己也愣住了。她前世渴望孩子而不得,这一世有了顾安,已是心满意足,没想到……竟然又有了,还是两个!
消息传到前厅,顾廷烨先是一愣,随即狂喜:“真的?双生胎?”
年勇也激动不已:“太好了!我要当舅舅了!”
盛家上下更是欢天喜地。盛老太太亲自从寿安堂赶来,拉着明兰的手:“好孩子,好福气!咱们盛家要添丁进口了!”
王氏忙前忙后:“快,快把库房里那支百年老山参拿出来!还有,去告诉厨娘,从今日起,县主的饮食要格外精心!”
然而,喜讯之中,也夹杂着忧虑。
顾廷烨对年勇道:“明兰这一胎来得突然,又是双生,我怕……有人会趁机作乱。”
年勇点头:“我明白。我已向陛下请旨,在京城多留些时日,等妹妹平安生产后再回江南。”
“有你在,我就放心了。”
果然,明兰有孕的消息传出后,朝中便有了异动。
这日早朝,有御史出列:“陛下,臣听闻安宁县主有孕,此乃大喜。但……县主已有一子,如今又是双生,宁国公府子嗣未免太过兴旺。臣恐……恐有外戚之患。”
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很明显——顾家权势太大,若再添子嗣,将来必成祸患。
太子脸色一沉:“王御史此话何意?难道功臣多子,也是罪过?”
“臣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年勇突然开口,声音冷冽,“王御史是觉得,我妹妹不该有孕?还是觉得,我外甥不该出生?”
他如今是忠勇王,气势逼人。那御史吓得不敢再说。
年勇转向皇帝:“陛下,臣是个粗人,不懂什么大道理。但臣知道,妹妹有孕,是天大的喜事。若有人敢借此生事,休怪臣不客气!”
这话已是赤裸裸的威胁,但皇帝却并未怪罪,反而道:“忠勇王说得对。安宁县主有孕,是顾家之喜,也是朝廷之喜。传朕旨意:赏安宁县主黄金万两,锦缎千匹,以贺有孕。再有妄议者,严惩不贷!”
圣旨一下,再无人敢多言。
回到澄园,明兰得知朝堂上的事,对年勇道:“哥哥,你不必如此。那些闲言碎语,我早已习惯了。”
年勇却道:“习惯归习惯,但不能让他们得寸进尺。这一世,哥哥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明兰心中温暖,抚着微凸的小腹:“哥哥,你说……这两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都好,”年勇眼中满是温柔,“若是男孩,将来教他们习武,保家卫国。若是女孩……就像你一样,聪明美丽。”
正说着,顾安从书房出来,听到他们的对话,认真道:“舅舅,不管是弟弟还是妹妹,安儿都会保护他们。”
年勇摸摸他的头:“好孩子,你是个好哥哥。”
夜深了,明兰靠在顾廷烨怀中,轻声道:“官人,我有预感……这两个孩子,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惊喜。”
顾廷烨搂紧她:“不管是什么惊喜,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窗外,明月皎洁。澄园内,一派温馨祥和。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澄园外的暗巷中,几个黑影正在窃窃私语——
“双生胎……这可是难得的机会……”
“主子说了,绝不能让这对孩子平安出生……”